余年挤了牙膏心不在焉地刷着牙，觉得有点不对。
秦郁珩怎么会这么熟练？还亲了他这么久？
他不会是经验很丰富吧？
两个人愈发亲密，无可避免的，在意的点就会越多。
余年这么想着，心里就不太舒服了。
他心事重重地下楼，陈嫂过来询问他现在要不要吃早餐，“秦总说你最近喜欢喝番茄虾仁豆腐汤呢，叫我又给你做。”
余年点点头说随便，想了想，又忍不住叫住陈嫂，“郁哥一直都这么忙吗？”
秦郁珩第一天带余年回来时就牵着他的手，姿态亲昵毫不掩饰，两人关系自然不言而喻。
陈嫂听他这么问，便认真答道：“是，秦总工作很忙。”
顿了顿，又说：“秦总从前也不常回这里，他总在公司过夜，偶尔回梁湾陪二少爷吃顿饭，不过自从你来之后，秦总几乎都在这边，也会尽量早些下班，把工作带回家里。”
梁湾就是余年第一次去参加秦屿生日聚会的地方。
余年心里稍稍好过了些，他抿了下唇，咬字含糊道：“那他前任什么的，住过这里吗？”
陈嫂愣了下，随后像是明白了什么，笑了声，“秦总可没谈过恋爱。”
这点余年自然听秦郁珩说过，其实换做以前，就算秦郁珩有前任也没什么，但他也不知道怎么的，想到那个吻，突然就很在意。
“那他身边，就没有过......什么人吗？”
余年其实想说的是情人或是炮友什么的，这种可不算谈恋爱。
陈嫂惊讶，“小余怎么会这么想？秦总不爱搞这一套的。”
见余年不说话，陈嫂又解释道：“你要是信我的话，我也不妨跟你说说。”
“秦总是八年前突然回的国，我来得晚些，但也有七年了吧，据我所知，这么久以来，在秦总身边的也就你一个。”
余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还是比较信任秦郁珩的。
但他跟秦郁珩亲过了，又睡到一张床了，他们就不是普通的情侣了。
可他隐隐还是觉得不太有安全感。
又暗自思忖了下，难道是他对秦郁珩了解还不够多？
余年趴在栏杆上，随口问陈嫂，“那你知道郁哥和他家里是怎么回事吗？”
余年记得秦屿之前还偶尔提到过关于父亲的字眼，但是仔细想想，秦郁珩对此却是只字未提。
又想起对方之前说过自己是被当弃子丢到国外的，那秦郁珩的家庭环境应该也挺复杂的。
不过秦郁珩没多说，余年怕触及到他的伤心事，也就没有问。
陈嫂闻言有些为难地皱了皱眉。
余年见状立马说：“没事，不能说也没关系，我就是随口问问。”
心里却希望对方多说一些，他想多了解他一下。
“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陈嫂叹气，“我看得出秦总对你很用心，只是很多事，他肯定不愿意主动提及。”
“但我其实知道的也不多，只是依稀听以前梁湾那边的老人说，秦总和老秦总有仇，两人互相看不过眼。”
“有仇？”
能到这个份上，想来父子两人之间的隔阂并不小。
陈嫂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变得有点低落，“具体什么原因我不清楚，但我知道秦总刚从国外回来那阵子，过得很不好。”
余年抿唇，语气放轻了些，“发生了什么？”
“秦总是真的很辛苦，刚回来时，二少爷就对他怀有敌意，老秦总又对他处处提防，公司那边也好像出了很大的问题，秦总那时候常常半夜回来，但没睡一会儿就又被叫去公司了。”
陈嫂说着，眼眶不知不觉红了起来，“家里那么多佣人呢，因为有老秦总发话，谁也不敢对他有好脸色，回去连杯热水都不给他倒，热饭都吃不上一口，老秦总确实心狠，想让秦总为他卖命，又怕秦总取代他的位置，处处给他难堪。”
“我当时也是刚到梁湾那边报到不久，有次半夜起来见秦总躺沙发上直接睡着了，那时候天还挺冷，我就寻思着怕人冻坏，偷偷给他盖了张毯子，谁曾想被发现了，秦家当即就把我给辞退了。”
“这些有钱人的圈子，其实某种程度上都是互通的，我被赶出来这事儿泄了出去，他们便都不肯用我了。”
余年面色凝重，拳头不自觉握紧，“后来呢？”
陈嫂扯出一抹笑，眼里却泛起泪花，“还好秦总争气，不过两年，就把整个集团掌握在自己手里，我也不太懂这些，只知道后来秦总再也不会受欺负了，之后他就搬出了梁湾，还找到我，问我要不要来这里继续做事。”
陈嫂抹了抹眼角，感慨道：“秦总虽然不擅表达，但他是个好人，我当初不过给了他一床毯子，他居然还能记得我，还留我在这里做了这么久的事。”
她看向余年，眼神很是柔和，“我相信秦总的人品，他绝对不是那种说一套做一套的人。当时见秦家得势，有多少人想来巴结联姻，秦总都没答应，一点脸面都没留全送走了，外面人都说秦总不会喜欢人类，我差点都快信了。”
“所以当他把你带回来的时候，我也很意外。”
“好在，有你在这里的时候，秦总心情一直很不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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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郁珩照常掐着点到家，他进屋还没来得及换鞋，迎面一个身影就扑了过来。
秦郁珩下意识把人接住，轻笑，“今天怎么变小蝴蝶了？”
往常余年这个时候都是在直播的，因此当他在门口接自己时还有点意外。
“不是小蝴蝶，是小粘糕。”余年抱住他亲了下脸颊，“辛苦了，男朋友。”
话音刚落，余年就看到了秦郁珩身后的尹特助，两人面面相觑：“......”
余年二度窒息：救、救命！
秦郁珩抿唇，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此时他还没觉察到事情的严重性：某人用一次主动，换来了终身内向。
余年从秦郁珩身上下来，摸了摸鼻子，干笑着和尹特助打招呼，“好久不见，尹特助。”
尹特助微笑点头，“四天前晚上见过的，余先生。”
余年笑容一僵，他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死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