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楚天佑看见了一条血淋淋的手臂泛着银金色,从那具白骨的左手中伸了出来,在手臂上面还长出了一些金色的长毛,非常的刺眼。有一股逼迫进人骨子里的寒气,名副其实的阴森刺骨。
楚天佑脸上阴晴不定,他甚至想口吐芬芳,之前是谁说棺材板压不住的?
还真是乌鸦嘴,棺材板何止是压不住,里面的“物体”都已经从棺材里出来了,虽说他自己的棺材板也压不住,让他得以在这个现世中苏醒,可他毕竟还是有血有肉的人,而非亡灵。
在这座诡异的仙殿里,楚天佑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才会出现这等邪异的事,他这次直接开启了瞳术,他要仔细看个究竟。
这个仙殿太过神秘与恐怖,从踏入殿中开始,就不断的看到一具具尸骨。
且,在此处看见一副完全与众不同的白骨,这具白骨虽然整体都变成了森然的白骨,可是头上还有几根灰黄色的头发存在。
恍然间,他看到了白骨的脸部。可是,根本无法看清楚,只能得知是一张模糊不清的脸。
到了这一刻,也只有那张模糊与苍白的脸,可以作为参考,别的都见不到。
楚天佑睁大了魔瞳之术,丝丝血光在眸中闪过,可是他看得眼睛都快炸裂了,也看不穿,且那具尸体竟然腾起阵阵混沌雾霭,更加恐怖了。
倏地,楚天佑又感觉到了阵阵森寒,太阴剑轻颤,不断的在其手中颤抖。
恍惚间,一对冷冽的眸子又睁开了,且像是有一声轻微的叹息,无比的凄伤,充满了悲与恸。
楚天佑带着小八戒瞬间远离了那具白骨十丈远。
“小友,你踩到我了,怎么反而你自己像受害者一样?”
那具原本散了架的白骨,在楚天佑的注视之下,自己开始拼接那满地白骨,不到一会的时间,一具看上去完整的白骨出现在了他跟小八戒的眼前。
这也行?
不要说楚天佑风中凌乱,哪怕一向自诩为高等生命的小八戒也同样有些目瞪口呆起来,一人一猪是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彼此目中除了震撼就只剩下不可思议了。
要知道一个人死了便是死了,哪怕是修士也是如此。
肉身都已经化为满地白骨了,那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的地步了。
可如今,一具拥有自主意识的白骨就这样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而且还是一个好像拥有七情六欲的白骨,这似乎不是一个什么好兆头。
“晚辈无意冒犯。不知前辈尊姓大名?”楚天佑原本还想等着小八戒大发神威,他却发现小八戒居然哆着身子,它居然在发抖?
虽然不知道小八戒为何变得如此,但眼下似乎不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面色沉重的,身子甚至有些瑟瑟发抖的看着那具白骨不卑不亢的问道。
“我?我只是一个骷髅头而已,难不成你看不出来吗?你难道是榆木疙瘩?”
白骨的一番话顿时让楚天佑没有了脾气,也让他紧绷的神经得以有了些许放松。他想都没想过,有生之年会被一具白骨给调侃,不过发生在他身上的怪事已经够多了,他也没有理会白骨的调侃,只是戒备森严的盯着那具白骨。
“若是前辈不想说的话,那么晚辈就不打扰你了。”
楚天佑二话不说,准备转身就走,他可不想跟这种非人类的东西纠缠下去,能够死在仙殿里的,肯定不会是弱者,而且一具不知死去多少年的白骨居然通灵了,绝对不是目前的他可以抗衡的存在。
“等一等,你们不惜一切代价来到仙殿,难不成不是为了古仙传承?
虽说我早已经死了,但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这座仙殿的隐秘,也知道那位古仙的传承在哪里。”
白骨慢条斯理的捋了捋它头上仅剩的几根灰黄色的头发,若是有铜镜在此,它还想照照镜子,看一看它那引以为傲的盛世美颜呢,而后露出它那双空洞洞的眼眶看着那个有些不同寻常的少年说道。
“你如果不想坦诚相待,那么我跟你之间没有任何合作的必要。”
楚天佑并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伙,他更是明白天上不会掉馅饼,更何况还是在尔虞我诈的修真界,这种美事根本不会存在。
“哎…好吧。其实不是我不说。而是我并没有多少生前的记忆。
我只记得当初的那位古仙留下过这么一个字
悔。”
古仙的遗言就只有一个字,悔?
那不就是说古仙有悔?
悔的是什么?
既然有悔,那么留下仙殿的意义何在?
楚天佑没有急着询问白骨为何古仙有悔,但他原本抬起的步伐却停了下来,他转过身,静静地等待对方的下文,他的确对这个消息有些兴趣。
“或许我可能就是那个古仙死后的白骨也不一定。
我的记忆非常紊乱,而且我很快就要不久于人世了。
既然你执意想要知道我的身份,那你可以叫我骨哥。”骨哥那双空洞洞的眼眶看着一脸错愕表情的少年淡语一番。
“说出你的目的。”楚天佑直接无视了这个骨哥的自恋,他知道对方肯定是有目的的,不然不可能跟他这样一个人类喋喋不休这么多。
“说的也是,那么你自己看看我残缺的记忆好了,等你看完之后,你便会明白古仙悔的是什么,也就知道我需要你帮什么忙了。”
骨哥根本给楚天佑任何时间考虑,便从其空荡荡的眼眶中射出两道诡异的虹光,直接进入到毫无防备的楚天佑的双目之中。
突然,随着骨哥这一手操作,楚天佑的眼前映现出了一幅不可思议的场景,仿若真实发生在眼前。
那是一个英伟的男子,剑眉入鬓,眸子深邃如海,他健硕伟岸,整个人站在那里,让天上的日月星河都黯然失色。
他像是整个天地的主宰者一般,屹立在苍穹下,俯视宇宙八荒。
然而,他此时却很疲倦,脸色很是苍白,在他的额头上有一道致命的大道之伤,仿若有一柄可毁天灭地的大道之剑从其额头穿过一般。
“终究还是太过急于求成了啊…没想到最终是功亏一篑。
难不成真的没办法打破古族无法成王的诅咒了吗?
我不甘心啊,四古皆已走向陌路,而我身为古仙一脉仅存的血脉,今日难不成也要走向灭亡了不成?”
祂那淌着血的双目充满恨意的抬头与天幕上的一双冰冷无情的眸子进行对望,那就是给祂们四古下了诅咒的幕后黑手的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