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变强吗？”
苏梦瑶的话语瞬间在刘默心中激起了巨大的涟漪。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的恐惧还未完全褪去，就被一种近乎本能的渴望所取代。
在这该死的，充满诡异的世界里，谁不想变强？
谁不想拥有像苏梦瑶这样，能徒手撕裂怪物的力量？
刚才那血腥战场上苏梦瑶如魔神降世般的身影，以及她最后吸收那庞大暗红能量的画面，深深烙印在他脑海里。
恐惧与震撼之后，是难以抑制的羡慕和渴望，
如果能拥有那种力量...也许就能活下去，还能保护想保护的人...
“想！”
刘默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
“我当然想！老大，那种力量...就是变强的关键吗？那些钻进去的东西？”
他的目光灼灼的盯着苏梦瑶，充满了急切和期待。
相比之下，缩在刘默身边的唐小葵反应则截然不同。
她小小的身体依旧紧绷着，大眼睛里没有刘默那种狂热的渴望，反而充满了更深层次的警惕和忧虑。
她看的太清楚了，那些暗红色的洪流里蕴含的，是扭曲的恐惧，纯粹的恶意...
那不是祝福，更像是诅咒，是毒药。
唐小葵本能的感到害怕，害怕接触那股力量。
“变强...”
唐小葵的声音细若蚊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变强的话，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她敏锐的抓住了关键。
唐小葵坚信，力量不会凭空而来，尤其是这种诡异的力量。
陈嘉豪则是一头雾水。
他从后视镜里看着后座两人截然不同的反应，又看看副驾上闭目养神的苏梦瑶，完全摸不着头脑。
什么变强？什么钻进去的东西？
老大不就是跟一群不讲理的老头老太太打了一架吗？
虽然下手是狠了点...
但他现在更关心的是苏梦瑶手臂上那道看着就很疼的伤口，
在陈嘉豪视角里苏梦瑶的伤口是扭伤导致的青紫，
还有苏梦瑶身上那股越来越浓的怪味，陈嘉豪已经快受不了了。
“老大，你们在说什么啊？
我看你受伤不轻，有什么事等回去处理了伤口再说吧，
默哥，你让老大好好休息会儿。”
陈嘉豪忍不住插嘴，语气里满是担忧和不解。
苏梦瑶嘴角那抹微妙的弧度加深了些许。
“代价？能有什么代价？代价只是弱者给自己找的不愿意前进的借口罢了。”
苏梦瑶语气依旧平淡，带着一丝玩味。
那些东西本质就是高度浓缩的恐惧污染源，普通人直接接触，九成九会被污染侵蚀意志，
要么精神崩溃变成疯子，要么在绝望中屈服，逐渐异化成新的怪物。
只有像她这样拥有绝对坚韧的意志，才能强行碾碎污染，将其转化为纯粹的力量。
但这过程的凶险和痛苦，苏梦瑶当然不会明说了，难道要直接告诉他们，
接触了就会疯哦，说不定还会死哦？这还怎么养猪，怎么收割？
“至于怎么获得...”
苏梦瑶的目光扫过刘默渴望的脸，在唐小葵警惕的小脸上停留了一瞬，最后略过茫然的陈嘉豪，
语气理所当然的说道，
“很简单啊，打怪就行了。”
苏梦瑶说的简单，其实已经在心里想了十八个弯弯了，
‘关键问题是，如果我刻意引导刘默或唐小葵去接触恐惧，让他们去吸收恐惧核心...
那么在他们彻底堕落成怪物之前，我是否能收割到一个类似的核心？
这种由我饲养出来的核心，质量是否会更高？’
‘而他们自身，在被污染的过程中，是否会像充电宝一样，持续产生可供我吸收的恐惧能量？
还是说，只有等到核心成型的那一刻，才能一次性收割？
嗯...这还需要实验...’
确实需要实验才能见真章，因为苏梦瑶并没有在自身感受到任何类似恐惧核心的存在，
所以她也就无法保证人造诡异能不能产生核心。
-
车子终于驶回了熟悉的公寓车库。
厚重的防护门落下，隔绝了外面翻涌的绿雾和潜在的窥视。
陈嘉豪第一个跳下车，殷勤的去开后座门，
“老大，快，上楼处理伤口！
默哥，小葵，快跟上！”
苏梦瑶推开车门，那股浓烈的腥臭味在封闭的车库里更加明显。
陈嘉豪皱着鼻子，强忍着没捂嘴，心里嘀咕着老大这到底是摔进哪个臭水沟了。
刘默和唐小葵也下了车，两人都下意识的离苏梦瑶远了一点。
刘默是出于对未知力量的敬畏和一丝本能的恐惧，
唐小葵则是本能的排斥着苏梦瑶身上残留的，浓烈的污染气息和血腥味。
四人沉默的回到公寓。
客厅里还残留着他们之前沉睡的痕迹，但现在气氛完全不同了。
“我去洗澡。”
苏梦瑶丢下一句话，径直走向浴室。
她需要清理掉这一身污秽，也需要独处空间来仔细感受身体的变化。
热水冲刷而下，洗去暗绿的浆液和干涸的血迹，露出底下布满新伤旧痕的皮肤。
左臂上的伤口依旧青紫，毒素带来的麻痹感还在，但在体内奔涌的澎湃力量压制下，这点不适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苏梦瑶闭着眼，感受着肌肉纤维中蕴含的爆炸性力量，比出发前强大了何止一倍，
这种立竿见影的提升，让她沉醉。
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运动背心和短裤，苏梦瑶走到厨房。
她无视了陈嘉豪，“老大你伤要不要紧？先消毒包扎啊！”的焦急询问，
自顾自的打开冰箱，拿出高能量的食物，牛奶，鸡蛋，牛肉，坚果，开始补充消耗。
补充完能量，苏梦瑶习惯性的走向健身房。
力量的增长让她渴望活动身体，熟悉这具崭新的武器。
“咚！咚！咚！”
沉重的杠铃片被加载到极限。
苏梦瑶深吸一口气，抓住杠铃杆，腰背发力，
“起！”
重量被轻易的举起，甚至比之前她测试的极限重量还要重上许多，
苏梦瑶轻松的完成了多次深蹲，硬拉，卧推。
汗水很快浸湿了她的背心，勾勒出流畅而充满爆发力的肌肉线条。
然而苏梦瑶的眉头却微微蹙起。
这不对劲。
虽然她能举起更重的重量，动作更流畅，
但那种酣畅淋漓的，通过肌肉纤维撕裂再修复带来的细微增长感，变得极其微弱。
体内那股新生的，源自恐惧能量的澎湃力量，对常规锻炼带来的刺激反应迟钝。
健身房里的器械和训练，对她此刻的身体而言，效率变得极其低下。
简单来说，就是练不动了。
就像是用顶级超跑在市区里开30码遛弯。
能开，但毫无意义，也得不到任何提升的快感。
“呵...”
苏梦瑶放下沉重的杠铃，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笑，真是给她整笑了，
怪不得都愿意当邪修呢，邪修提升就是快啊，
在绝对的力量提升路径面前，这些都成了笑话。
在这里锻炼，纯粹是浪费时间。
苏梦瑶无奈的走到窗边，公寓的强化玻璃隔绝了大部分雾气，
但她的感知却穿透出去，就像展开了无数无形的触须，延伸向城市深处。
很快，苏梦瑶捕捉到一股庞大，混乱，却又无比诱人的能量波动。
那是由无数年轻生命在绝望，恐慌，挣扎中产生的，高度密集，质量参差的恐惧能量场。
其规模之庞大，远非刚才那个小小的暴走团可比。
看那方向，正是苏梦瑶大学所在的地方。
苏梦瑶打开手机看了看日历与时间，难怪绝望气息这么浓重，今天是学校体测的日子。
那老八百米，一千米跑下去，能不绝望吗？
苏梦瑶转了转自己的手腕，还是决定先休息休息再出去。
再说了，还要养猪呢，猪都没睡好，怎么吃得下饲料？
苏梦瑶拿起陈嘉豪准备好的干净的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水，冲着集体待在客厅明亮处的三人说道，
“好好休息，天黑了带你们出去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