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杜宾犬走了进来,打破了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随后找了处干净的地方随意坐着。
没办法,他是一条老狗了,十三岁对于狗来说,已经相当于八十岁的高龄,总不能让一个老人就这么站着开会。
哈努努终于转过头来。
“我们胜利了,但是以极其惨痛的代价,公司被我们赶出了匹诺康尼,但他终究会卷土重来,所以,我们必须提早做出准备。”
“现在最严重的就是食物问题,公司封锁了所有的航线,食物很快就会消耗殆尽,七口之家变成了五口之家,还会变成三口之家。”
哈努努顿了顿,随即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其实,我早就想到了,你们中间已经有人选择了公司和谈!为了一点点食物,就能亲手放弃自己兄弟姐妹们用鲜血换来的土地吗?”
哈努努的眼神扫过周围一圈的人,眼中的悲痛溢于言表。
“就在昨天,公司再次袭击了平民区,伤亡情况…你们自己看吧。”
哈努努转过身去,失望的离开了屋子,在踏出门前的最后一步时说道。
“和平和尊严,从来都只在力量之上,诸位,好自为之。”
砰。
大门被重重锁上了。
现在屋子里都是自己人,哦,还有一条狗。
丹恒看向自己左手边的穹,穹低着头,手指头紧紧缠绕在一起,这副扭捏做作的样子实在是太心虚了。
三月七伸出手碰了碰旁边的穹。
“你怎么回事?鹿野到底在搞什么呀?”
穹没有回答三月七的问题,而是把头往下更低了些。
嘴里嘟囔着什么。
“我只是想吃饱,我有什么错,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三月七满脸的问号,随后穹的脑袋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个大巴掌。
“老弟!做梦呢你!”
星一巴掌下去,似乎把穹的魂都拍回来了。
穹茫然的抬起头,一双好奇的眼睛环绕桌子一圈。
“咦?老姐?丹恒哥,三月姐?我是谁,我在哪?我刚刚怎么好像当叛徒去了?”
好消息,真不错,叛徒自爆了。
坏消息,叛徒是穹。
瞧这情况,脑子还不清醒呢。
“鹿野人呢?你能联系到他吗?”
穹无奈摇摇头,自从进入这处梦境,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脑子,甚至无法流畅的思考。
以至于到现在脑子还昏昏沉沉的。
“唔,这里是鹿野的梦境?”
“你可终于是清醒些了。”
穹尴尬的挠挠头,似乎又要口出狂言了。
“能在这里看见你们,真的是太好了!要死的话现在可以一起死了。”
“你又在瞎说什么呢?还没有到这个地步吧?”
穹把眼眶里的泪水吸回去。
“唉?你们难道没有察觉到吗?这个梦境正在同化我们,或许等场景进行到下一幕,大家都会忘记自己的身份。”
圆桌前的几位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着穹在介绍这特殊的梦境。
“哦,还有,如果完全被同化的话,如果梦境中人物死亡,你们也有可能永远陷入沉眠。”
时间似乎已经不多了。
众人只好把眼神放在现场唯一的忆者身上,毕竟梦境其实完全可以算得上她的主场。
而安静的好像哑了一样的黑天鹅终于出了声。
“这个,鹿野,还真是会给我出难题。抱歉,各位,这里完全不像是梦境,我的力量也完全失效了。”
丹恒环顾四周,在场的几位应该算是正方阵营,而反方几位会是谁,也能轻易猜的出来。
但双方的争斗毫无意义,无论是跟着剧情抗争公司,建设匹诺康尼,还是任凭剧情发展,故意输掉。
鹿野那双掌控剧情的大手都可以轻易扭转事实。
“他宝贝的!这个鹿野到底什么来头,我来的时候就试图召唤过其他巡海游侠,结果这一枪开出去一点反应都没有,也太诡异了。”
姬子和瓦尔特摇摇头,他们也联系不上列车。
“所以,解决问题的关键还是在于…解答那个什么,生命因何而沉睡?可我完全没有头绪啊?”
而这会儿,穹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
仔细感受着自己这一路走来的伤痛。
“或许是因为…现实太过痛苦?我这几天都在当劳工,每天都是强迫劳动和毫无人权的鞭打,只有在梦境的那片刻能获得些许放松?”
丹恒也回忆起这几天在外面征战的经历,无数的尸体从脚边掠过,满眼的死亡还是死亡,无论是敌人还是战友。
为了自己脚下的土地,为了生存。
在战争期间,他们有时也会谈论起自己的梦境,吃不完的食物,漂亮的妻子,可爱的孩子。
他们并不奢望拥有一切,但现实的残酷,又只能在梦境中获得片刻安宁。
“逃避现实确实是最浅层的理由,但归结到底还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
三月七在旁边快速点头。
“丹恒说的好有道理,我投这个理由一票。”
星自觉自己思考不来这么高深的问题,但丹恒说出理由之后,周围的空间却一点反应没有,那看来是鹿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三月七烦躁的抓抓脑袋,耐心已经快耗尽了。
“不过,你们真的没人在乎一下这只狗吗?”
就算是在,星讲的关于鹿野和哈努努的故事里,也从来没有提过有狗的存在吧?
而那只老狗,也终于走上台前,浑浊的眼珠里满是沧桑。
“我是加拉赫。”
“唉?那个大叔!!!”
老狗似是一声叹息,随后占据了哈努努的主位。
“各位,时间已经不多了,进度条过半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