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可是他自己引荐给荣哥的,竟全然不懂感恩!
“行了,你们也都出去吧。”
郑继荣拍了拍桌案。
待众人站起,他又开口道:“阿翼留下。”
……
包间里。
阿翼忐忑不安地立于郑继荣面前,沉默片刻后,他说道:“荣哥,实在抱歉。”
郑继荣靠在沙发上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别站着,坐下。”
拍了拍阿翼的肩,郑继荣语重心长道:“阿翼,你太急躁了。”
“切勿轻易受他人煽动,你地盘上的那些老板不过是将你当作备用之物。有用的时拿出用,无用时丢弃还嫌脏。今后行事需有主见,莫要轻易被人左右,你的老大是我,不是他们!”
见阿翼认真点头,他扬手重重拍了下阿翼的头,不悦地道:“若再让我听见你说什么支持与否的话,我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你小子莫非想造反不成?!”
阿翼尴尬地笑了下,自己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稀里糊涂就说了出来,说完自己都吓了一身汗。
他对荣哥是真心佩服,也很感激荣哥对自己的赏识,心里从不敢有丝毫不敬。
想起之前那些老板给自己的各种承诺,他心里冷笑,等回去非得好好整治他们,竟然把自己当枪使!
看到阿翼认错的态度,郑继荣也没再刁难他,无非就是有点飘了,提醒一下就好。
至于逼自己让位,那真是想都不敢想。
“好了,一起去外面吧,别这么愁眉苦脸的,外人还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呢。”
拍拍阿翼的头后,郑继荣正准备走出包厢,却被一个人拦在门口。
“荣哥……”
看着眼前一脸幽怨的梦萝,郑继荣笑着问:“阿萝,你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告诉我,我让阿手和阿来去教训他。”
阿翼察觉气氛不对,立刻脚底抹油溜了。
只剩两人后,梦萝气呼呼地说:“荣哥,你多久没来看我了?是不是在外面养小老婆了??!!”
郑继荣委屈地说:“阿萝,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你荣哥会干那种事吗?”
“哼!你还狡辩,前几天我还听铁胆和其他兄弟吹牛,说荣哥随便去哪都能泡到漂亮女人!”
“你告诉我实话,你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这样?”
“也不是啦,也有例外。”
“谁啊?”
“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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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梦萝一脸幽怨的模样,郑继荣懒得再解释,直接抵住包厢门,抱起梦萝……
几小时后。
郑继荣满面春风地离开包厢,他自认为在感情上无人能敌,再顽固的怨妇在他面前都得低头。
夜深人静,但酒吧里依旧热闹非凡。虽说是家清吧,却有不少情侣在轻柔的音乐中亲密接触。
当他走到阿翼他们的卡座旁时,旁边的人都用钦佩的目光看着荣哥。
才几个小时啊!不愧是他们的老大,不仅在社团中以战斗力着称,在这里同样让人刮目相看。
正准备和手下开几句玩笑,一个手下匆匆上了二楼,对郑继荣说:“荣哥,有两个人想见你,他们自称是阿飞和阿基。”
郑继荣眉毛一扬,点了点头:“让他们上来吧。”
阿飞和阿基跟着领路的手下走近,看到郑继荣后,阿飞偷偷朝他使了个眼神。见郑继荣点头后,他立刻热情地喊道:
“荣哥,我是阿飞,我和阿基特来看你啦!”
郑继荣瞄了他们一眼,假装没听见。
阿庙对这两个属于任老九的手下没什么好感,见郑继荣没有回应,便对他们怒斥道:
“你们两个来这里干吗?!”
阿飞和阿基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们可不是来找你的。”
“我靠……”
眼看着阿庙卷起袖子就要动手教训他们,郑继荣不急不缓地问:
“阿飞阿基,我之前说了多少遍了,你们虽然曾经是我的兄弟,但现在已经被赶出和联胜,不再是我的兄弟了!以后别再叫我荣哥了!”
阿飞两人脸色一变,不叫荣哥还能叫什么?
猪肉荣?那绝对不行,镇关西……对了。
阿飞马上满脸堆笑地说:“关西哥……”
咳!郑继荣一口酒差点喷出来,随即瞪了他们一眼,这叫人的方法不对吧?
“额……”
见郑继荣不高兴,阿飞赶紧改口道:“郑老大、郑大哥,你也知道任老九现在都在英国了……”
郑继荣突然插话道:“这么说来,你们两个又没有新的老大了?”
“没错,郑大哥,咱们认识这么久,您就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收留我和阿基吧。”
阿飞一脸可怜巴巴地说。
郑继荣脸色一沉,严肃地道:“阿飞、阿基,我镇关西一向赏罚分明。当初你们为社团立下功劳,我才把你们推荐给了森哥。
可是你们呢?森哥被人陷害,你们却丢下老大不管,自己逃命去了。你们辜负了我的期望!”
“郑大哥,我们……”
郑继荣挥手制止,说道:“别解释了,下次再见,我可不会这么客气了,送客!”
阿飞和阿基愁眉苦脸地被手下推下楼梯。郑继荣随即指着他们对周围的和联胜众人说道:
“加入社团就得遵守社团的规矩!违背规矩的人就是像他们这样的下场,滚蛋!
有人愿意代替他们吗?”
郑继荣环顾四周,尤其是多留意了一下左边那个位置,假如他也像年轻时的刘建明那样说出那句话——“我想和他换”
,那可就热闹了。
其实,昨天的这场戏早在两天前就已经和阿飞、阿基商量好了。
他们之前毕竟跟着郑继荣混过,而十三妹这个人极为小心谨慎,就连身边最信任的下属也是女性。
因此他们公开上演一场恩断义绝的戏码,反而能让其他人减少些猜疑。
至于这两人的去留问题,他并不担心。有了自己的掩护,关于他们抛弃老大的传闻并未流传出去。
而且就凭他们的奉承功夫,除了他自己,他不相信还有哪个社团老大能抵挡得住。
……
次日。
佐敦一处茶楼外。
门口停着两辆车,郑继荣先下了车,随后吴留手和文泰来也从另一辆车上下车,紧跟在郑继荣身后。
这两人穿着黑色修身西装,浑身结实的肌肉让衣服绷得紧紧的。透过布料,隐约可见肌肉清晰的轮廓。
那两张早衰般的凶狠脸庞,更是增添了一种无所畏惧、除了坏事什么都敢干的气势。
郑继荣瞥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两位师兄弟,像极了传说中的哼哈二将。他满意地点点头,心中评价:除了浪费点布料,这造型确实有威慑力。
阿庙一如既往地守在外面,这家伙对车爱若珍宝,每次回家前都会亲手把自己的座驾擦洗两次。
来到阿乐事先告知的包厢,推门而入时,里面已坐了几个人。
“邓伯、龙根叔、奀叔、乐哥……”
郑继荣寒暄完毕后,拉开椅子挨着阿乐坐下。
阿乐朝身旁的郑继荣略一点头,郑继荣眼神微凝,嘴角浮现笑意。
看来阿乐已经把邓伯说得七七八八了,至于龙根……
我前两天才给他送上一座价值十八万八的金佛,要是他还不支持我对付忠青社,我就让他提前体验一下“无敌风火轮”
的滋味!
“阿荣,你和忠青社之间的恩怨,阿乐已经跟我们说了。不过我还是想问问,你确定那家伙是丁孝蟹那边的人吗?”
邓伯发话了。
郑继荣点头回应,严肃地说:“那天袭击我的那伙人里,有一个是丁孝蟹从前的手下。虽然这两年很少见到他,还以为他退出江湖了,没想到是被丁孝蟹悄悄培养成杀手了。”
邓伯沉吟片刻,缓缓问道:“你有没有别的更确凿的证据?”
郑继荣挑挑眉,摇了摇头,暗骂这老头太糊涂,还想要证据?咱们又不是联胜,也不是和谐胜。
这时龙根开口说道:“邓伯,我对阿荣有所了解,没把握的事情他是不会胡乱说的。”
阿乐也附和道:“是啊邓伯,丁孝蟹这个人狂妄自大,什么事儿做不出来?这段时间我在佐敦都被他插旗好几次了,这人野心不小……”
一贯站在阿乐这边的老鬼瘦小附和道:“忠青社不过是个几千人的普通社团,先是在我和联胜的旺角地区争锋,又在我们的地盘挑衅,这种东西死上千遍都不冤枉。”
郑继荣在一旁一本正经地点头表示同意。
听完大家的话,邓伯也不再迟疑,“好吧,既然这事是阿荣和阿乐你们俩先提出的,那就由你们自己处理好了,我不会反对。不过开战之前,你们要想出个合理的借口,别让其他帮派抓住把柄。”
郑继荣与阿乐对视一眼,随即点头应允。
借口?蜜桃到底在哪所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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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佐敦的一家酒楼里。
包间的门外站了四个如门神般的守卫,左右各两人,互不干扰地各自严肃站立。
这四位“门神”
,正是郑继荣和阿乐的手下保镖。
包间里的氛围则轻松许多,郑继荣和阿乐举杯畅聊,仿佛多年的好友。
在茶楼商议完忠青社的事情后,送走几位长辈,阿乐坚持要请郑继荣喝几杯,以尽地主之谊。
“乐哥真厉害,连顽固的邓伯都被你说服了,”
郑继荣竖起大拇指夸赞。
阿乐笑呵呵地说:“我只是顺其自然罢了,毕竟不铲除忠青社,吃亏的可是我们俩。”
郑继荣笑了笑没说话,忠青社即便再强,在他的旺角想有所作为简直是痴人说梦。
不过他对丁家这几兄弟的确没什么好感,他们胆敢招惹自己,自寻死路!
郑继荣的酒瓶靠近阿乐的酒杯上方,阿乐连忙用手护住自己的杯子。只听郑继荣说道:“忠青社虽然不及你我联手的势力,但丁孝蟹手下也有上千人,该怎么动手,乐哥你有什么打算?”
“佐敦虽不及你的旺角繁华,但既然为了社团利益,至少五六百人我还是能召集的。”
郑继荣瞧见阿乐一本正经的模样,心中暗笑,这老家伙满嘴社团的事儿,难怪那些前辈们都信得过他。
“行,到时候我会叫阿翼和左手各领五百人过去。”
阿乐点头,他在佐敦也听说过这两个人的名字,绝非无名之辈。
“阿荣,邓伯说你没找到足够的证据证明你是丁孝蟹,让你另找借口动手,你有什么想法?”
郑继荣摊手苦笑道:“我也不清楚邓伯怎么想的,嗨,这社会哪还需要证据?丁孝蟹在你佐敦插旗好几次了,这还不够开战的理由吗?”
“邓伯他们比较注重传统。”
“罢了,我这几天好好想想吧,不过……”
郑继荣揽着阿乐的肩膀坚定地说:“三天后,不管有没有开战的理由,十二点一到,立刻动手!”
他看着阿乐说道:“干掉忠青社,它的地盘咱们五五分。”
阿乐有些意外,他本以为郑继荣会占大头,毕竟自己只出了一半多的人马。
“阿荣,你真的确定五五分?”
郑继荣搂着阿乐信誓旦旦地说道:“那是当然,谁不知道我镇关西重情义轻钱财。要是没有乐哥你在中间斡旋,几个叔父也不会同意的。”
“好兄弟,来,你第一次来佐敦,今天一定要喝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