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曜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起来。
“好！我跟你们去！”
他立刻拿出通讯器，拨通了楚云霄的号码。
“楚兄，我这边临时有非常重要的特训安排，大概需要六天时间。”
“这六天，我妹妹方荟那边，就拜托你多费心照看一下了。”
“等高考完，我请你吃顿大餐。”
电话那边的楚云霄很爽快：“方曜放心，你妹妹就是我妹妹，这边交给我，你就安心去训练吧。高考顺利，到时候玄灵大学见。”
挂了电话，方曜彻底没了顾虑。
他和何老师、李玄一连夜离开了基地市，朝着深山而去。
一路上赶路，困了就地休息。
总算是在第三天清晨，他们走到一座偏僻山崖顶上。
崖顶一片开阔，没有一点杂草。
地上刻着巨大又古老的八卦阵。
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篆字排成一圈，很有气势。
何老师站进八卦阵中，神情认真。
“方曜，把这里看清楚。”
“这叫先天八卦图，包含着天地的玄机。”
“乾代表天，是最刚的阳，主创造、统御。”
“坤代表地，是至柔的阴，主承载和孕育。”
“震象征雷动、奋发。”
“巽是风，意味着顺势和渗透。”
“坎主水，象征陷阱和智慧。”
“离嘛，主火，象征光和明悟。”
“艮是山，稳重不动。”
“兑为泽，有沟通和喜悦之意。”
八卦互相作用，演变出天地间的一切变化，人事也是从这里推出来的。
乾坤相合能生万物，坎离相对则水火皆通，震巽搭配雷风大作，艮兑一统则山泽相通。
万事万物的道理其实都离不开八卦的这一套阴阳转换。
“所以，从现在开始，不止要将这八卦的方位、五行属性、还有彼此的关系都记准确，还得学会怎么用八卦思想去理解生活里的一切事和人。”
方曜虽然没全听懂，不过能感觉到事情的份量。
他干脆盘腿坐下，专心记和悟。
这一坐就是一天一夜。
等到第二天第一缕太阳落在山顶，他才睁开眼，重新站起来。
现在他的性子少了浮躁，多了点稳重。
“何老师，这些我都记住了。”
何老师点头：“不错。你的刀呢？”
方曜拆下背后一直用黑布包好的家伙，递了过去。
何老师看到黑布包，踌躇了一下。
“你清楚这把刀和我有什么牵连吗？”
方曜摇头：“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一位老辈给我的。”
何老师似笑非笑。
“难不成也是姓何？”
方曜心头怦然，这才有点明白。
“是…当初送刀给我的是何山岳，他和您？”
何老师点点头，语气带点怀念。
“何山岳，我同父异母的哥哥，也是全大夏公认的武者第一人。”
“我的本事比他差得远，不过这把刀，我以前用过。”
他边说边把刀慢慢从黑布包里抽出来。
刀露出锋芒，乌黑古朴，名叫斩天刀。
何老师一把握住刀柄，只见周围气息一变。
刀身清鸣，震彻眼前山顶。
随着刀锋抬起，刀光如同闪电般一划，割裂天幕。
接着，让人看得目瞪口呆的事发生了。
原本山巅上一片云——
竟然被这一道刀光，硬生生从中劈开！
一道巨大的黑色裂痕横贯长空，天空好像被斩成了两半。
过了很久，刀光消失，天空才缓缓恢复原状。
方曜已经看得目瞪口呆，心神都快裂开了。
“这…这怎么可能…”
他喃喃自语，难以置信。
“这里虽然是山顶，但距离真正的云层，至少还有几千米的高度。”
“更何况是这盖了整片天空的云彩，不可能被一刀全都劈开。”
何老师收刀入鞘，表情平静，好像只是做了一件小事。
“这，就是斩天刀名字的由来。”
“而老夫刚才用的这一刀，就叫斩天！”
他看着方曜，眼神里带着期许。
“当年，老夫的兄长何山岳，拿着这把刀，一刀劈开天灾级巨龙的时候，用的就是这一招。”
“其实，他使的斩天刀法，比我这一刀，还不知道高出多少倍。”
“方曜，这几天里，我除了会教你实战和对付人的技巧，还会把斩天一刀全部教给你。”
一直没多表现的李玄一，这会儿也露出了少有的动容之意。
斩天一刀一直是何家最紧要的绝学，连家族核心都不见得能学。如今师父愿意传给外人，这种事换谁都得吃惊一把。
方曜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何老师，您也太抬举我了。”
“这把斩天刀，我连刀都拔不出来，又怎么去练斩天一式。”
何老师干脆把刀还给方曜，嘴角带着一丝神秘笑意。
“要不要拔出刀，其实就看你对那八卦变化的理解。现在这把刀是不是能拎起来，关键全看你几天里能琢磨透多少。”
方曜低头看手里的刀，眼神里多少带上点新想法。
“那我六天里有希望拔出来吗？”
何老师没有正面答，只笑了笑，转头喊一声：“玄一。”
李玄一立即走出来：“弟子在。”
“你小师弟已经背会八卦的生克方位，你先试试他的身手，看看他到底吸收了多少。”
李玄一答应下来，双目带出一丝锐气，朝方曜做了个手势。
“小师弟，试试。”
方曜赶紧慌了，直摆手。
“何老师，大师兄，这完全不合适！”
“我刚死记硬背了些八卦的方位，根本还没结结实实弄懂，更没学过什么八卦的搏击招数。”
“上来就和大师兄练，这不是让我等着挨打吗？”
话还没说完，李玄一已然动了。
脚步一踏，步位瞬间换转，一股凌厉劲道直逼方曜而来。
“小师弟，注意啦。”
李玄一的声音透着沉稳。
“我站在离位，对应南方火，主攻伐直接。”
“你此刻在坎位，是北水，阴柔含险。”
“火克水整个局都定了，我这一拳会用火势正中你的要穴膻中，这里属任脉，是全身气力交汇之处。”
“接拳吧。”
呼的一声，李玄一拳带烈风朝方曜胸口打来，劲道炽热。
方曜一惊，感受到这一拳里蕴含的重量与爆发力，这可不是自己能正面抗住的水平。
他下意识地想要用刚领悟的卸力法门。
然而，李玄一的拳速太快，力道太猛。
他刚凝聚起的一丝卸力劲道，一接触到对方拳锋，就被轻易击溃。
砰！
一声闷响。
方曜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轰在胸口。
整个人倒飞而出。
接连撞断了身后两棵合抱粗的大树，才勉强停了下来。
噗！
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