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郓城县的秋老虎来得凶,日头把陈家窑的场院晒得冒白烟。陈阿狗蹲在晾坯架下,用井水湃着块刚出窑的“清白瓷”盘,盘底的“松三针”在水光里泛着青,像黑风岭深处的冷泉。

“师父,孙婶让您去趟包子铺,”小徒弟捧着个豁口瓦罐跑进来,罐里盛着新酿的酸梅汤,“说今早开张,就来了伙蹊跷的客人,指名要十斤肉馅,还问东问西的,像是在踩点。”

陈阿狗的手猛地一顿,瓷盘在井水里晃出涟漪。他想起上周朱都头带的话——济州府捕快在黑风岭抓到个逃犯,招供说柳画师的远房表兄柳成,带着些亡命徒躲在郓城周边,专干些“黑吃黑”的勾当,据说还惦记着陈家窑的“桃花红”釉方。

往包子铺去的路上,热浪裹着肉香扑面而来。孙二娘的铺子前围了不少人,蒸笼“呼哧呼哧”地喷着白汽,把“孙记包子铺”的幌子熏得发潮。铺子门槛上,坐着个络腮胡大汉,手里把玩着把匕首,刀鞘上镶着块劣质翡翠,在日头下闪着贼光。见陈阿狗进来,他眼皮都没抬,只往地上啐了口浓痰。

“阿狗来得正好,”孙二娘往灶里添了把柴,火苗舔着锅底,“这几位客官要十斤生肉馅,说是带去黑风岭给弟兄们打牙祭。”她说话时,眼角往案板下瞟了瞟——那里藏着把剔骨刀,是她防身用的。

络腮胡身边的瘦猴突然笑了,声音尖得像指甲刮过瓷盘:“老板娘的肉馅香,听说掺了黑风岭的野花椒?俺们那伙弟兄就好这口,吃了能提神。”他说着,往肉馅里扔了块碎银子,“多加点料,钱不是问题。”

陈阿狗盯着那银子,边缘磨得发亮,上面刻着的“官银”二字被人用刀刮过,显是赃物。他伸手去拌肉馅,指尖触到盆底的凉意——寻常肉馅该是温的,这盆却冰得像刚从井里捞出来,底下定是垫了夹层,藏着东西。

“客官稍等,”孙二娘接过肉馅,往案板上一倒,突然“哎呀”一声,“瞧俺这记性,花椒用完了,让张青去后院取点。”张青会意,抄起扁担往后院走,路过络腮胡身边时,故意撞了他一下,大汉腰间的刀“噌”地露出半寸,刀身沾着些暗红的锈,像是血渍。

瘦猴的眼珠在铺子里乱转,突然指着墙角的酒坛:“老板娘,再打三斤烧酒,配着肉馅吃才够味。”孙二娘转身去舀酒时,陈阿狗假装系鞋带,往桌底瞥了眼——络腮胡的靴底沾着黑风岭特有的红泥,鞋帮上还挂着根干枯的马齿苋,正是陈家窑附近才有的野菜。

张青取花椒回来时,手里多了串铜铃,是他给窑工发信号用的。他往灶台上一放,铜铃“叮铃”作响,门外突然传来几声狗吠——是朱都头养的大黄狗,定是捕快们到了。

络腮胡猛地站起来,匕首往案板上一插:“老板娘,肉馅好了没?俺们还等着赶路!”他的手按在刀柄上,指节发白,显是有些慌了。

孙二娘将拌好的肉馅往草包里一装,递过去时,故意把半瓢酸梅汤洒在瘦猴手上:“对不住,手滑了。”酸梅汤里掺了她今早熬的黄连水,沾在皮肤上又黏又苦,瘦猴“嗷”地叫了声,手里的银子掉在地上,滚到陈阿狗脚边。

陈阿狗弯腰去捡,突然摸到个硬东西——是块碎瓷片,边缘锋利,正是他今早特意揣在怀里的“桃花红”残片。他攥紧瓷片,指尖被割得生疼,却觉得心里踏实——这瓷片沾着窑火的烈气,能镇邪。

一、黑风岭的劫

络腮胡提着肉馅往黑风岭去时,日头已偏西。陈阿狗和张青远远跟着,手里各拎着根铁棍,棍头缠着浸了煤油的布条,是孙二娘让备的,说“真要动手,这东西比刀管用”。

黑风岭的山道上,酸枣刺刮得裤腿“沙沙”响。转过鹰嘴洞,就见林子里藏着十几匹马,马鞍上都挂着刀,树下堆着些麻袋,袋口露出的绸缎边角,显是刚劫的货。络腮胡把肉馅往块青石上一放,吹了声口哨,从洞里钻出七个汉子,个个面露凶光。

“大哥,这肉馅闻着就香,”个独眼龙搓着手笑,“等会儿就着烧酒吃,吃完了再去劫那趟往东京送瓷器的镖车,听说陈家窑的‘桃花红’能值半座城!”

络腮胡往肉馅里撒了把粉末,白得像石灰:“这是从蒙汗药里提炼的‘断魂散’,等会儿让那伙镖师吃了,保管手脚发软,任咱拿捏。”他拿起块生肉馅往嘴里塞,“别说,孙二娘的手艺真不赖,比城里酒楼的还香。”

陈阿狗躲在树后,心提到了嗓子眼——那镖车定是戴宗护送的那批,今早孙二娘还说,戴头领捎信来,说午后就到郓城。他捅了捅张青,两人悄悄往回退,想赶在镖车来前报信,却没承想踩断了根枯枝,“咔嚓”一声脆响,惊动了洞里的人。

“有人!”独眼龙举着刀冲出来,刀光在林子里闪着冷影,“大哥,是陈家窑的那小子!”

络腮胡骂了句脏话,挥刀就砍:“正好,省得老子再去寻你!把釉方交出来,饶你不死!”

陈阿狗抡起铁棍就打,棍头的煤油布条“腾”地燃起火焰,吓得独眼龙往后一躲,被张青一棍砸在腿弯,“扑通”跪在地上。络腮胡的刀劈在陈阿狗肩上,他闷哼一声,手里的“桃花红”瓷片往对方脸上划去,血瞬间涌了出来,糊了络腮胡一脸。

“点子扎手!”瘦猴举着刀要上,却被张青一棍打在手腕,刀飞出去,掉进旁边的山涧里。他转身想跑,陈阿狗的铁棍扫在他脚踝上,“咔嚓”一声,骨头断了的声音在林子里听得格外清楚。

正混战间,远处传来马蹄声,戴宗的声音像洪钟:“哪个不长眼的,敢在黑风岭撒野!”十几名梁山好汉骑着马冲过来,朴刀在日头下闪着光,吓得剩下的汉子腿都软了。

络腮胡还想反抗,被戴宗一镖打在手腕,刀掉在肉馅里,溅起的“断魂散”混着肉汁,溅了他一脸。他突然“哎哟”一声,捂着脖子直翻白眼——原是刚才吃了带药的生肉馅,此刻药性发作,浑身抽搐起来。

二、包子铺的计

把这伙强盗捆回郓城时,月已上中天。朱都头带着衙役在路口等着,见了戴宗,老远就作揖:“戴头领来得及时,不然这伙贼子真要坏了大事。”

戴宗拍着陈阿狗的肩膀笑:“你这小子有种,敢跟强盗硬碰硬,不愧是烧‘桃花红’的种。”他往包子铺瞥了眼,“孙二娘的肉馅里,怕是早掺了东西吧?不然那络腮胡的药性咋发作得这么快?”

孙二娘从铺子里探出头,手里还拿着把舀馅的铜勺:“戴头领好眼力。俺在肉馅里加了巴豆粉,量不多,只够让他们跑肚拉稀,真要动手,还得靠你们这些好汉。”

张青往灶里添了把柴,蒸笼里的热包子香漫了满街:“那‘断魂散’也被俺换了,刚才在林子里,趁他们不注意,把那包药粉换成了灶灰,白让那络腮胡瞎得意。”

陈阿狗摸着肩上的刀伤,疼得龇牙咧嘴,却笑得开心:“还是孙婶想得周到。那肉馅里的野花椒,怕是也加了料吧?俺刚才闻着,有股麻叶的味道。”

“你这鼻子比狗还灵,”孙二娘递给他个热包子,“加了点晒干的麻叶,吃着香,却能让人舌头发麻,说不出话。刚才络腮胡吃生肉馅时,俺就知道他要倒霉。”

朱都头押着强盗往县衙去,路过包子铺时,突然回头道:“对了,柳成招了,他说柳画师当年藏了批假瓷在鹰嘴洞,想等风声过了,冒充陈家窑的真瓷去卖,那些假瓷里,都掺了铅,用久了能毒死人。”

戴宗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这伙丧尽天良的东西!明日俺就带弟兄们去把假瓷烧了,省得再害人!”

陈阿狗啃着包子,突然想起阿姐的话:“害人的不是瓷,是人心。”他望着黑风岭的方向,月光把山影拉得老长,像条守护着清白的龙。

三、灶火照人心

次日晌午,鹰嘴洞前堆起了小山似的假瓷。戴宗让人往上面泼了煤油,陈阿狗划着火柴扔过去,火苗“腾”地窜起,烧得假瓷“噼啪”作响,釉料里的铅化成黑油,顺着石缝流进土里,被山风吹得散了。

“烧得好!”张老夫人拄着拐杖赶来,手里还捧着那只“松鹤”小瓷瓶,“这些假瓷沾了邪气,就该用烈火炼炼。”她把小瓷瓶递给陈阿狗,“你娘说,真瓷不怕火,就像好人不怕难。”

陈阿狗举着小瓷瓶往火边凑,瓶身上的“松鹤”纹在火光里泛着红光,竟比往常温润了几分。他突然明白,阿娘当年往釉料里滴血,不是为了好看,是为了让这瓷带着人的骨气,经得住世道的火炼。

回到包子铺时,孙二娘蒸了锅新包子,馅里加了陈家窑的马齿苋,说是“败火”。戴宗吃得直咂嘴:“孙二娘的包子,比梁山的大锅饭还香,赶明儿俺让宋押司也来尝尝。”

陈阿狗往灶里添了把松柴,火苗舔着锅底,映得“真瓷传家”的匾额泛着暖光。他想起今早从络腮胡身上搜出的那半块“桃花红”假瓷,被他扔进了陈家窑的炉膛,烧了整整三个时辰,最后只化成一小撮灰——假的终究是假的,经不住真窑火的炼。

暮色里,陈家窑的烟囱升起青白色的烟,与包子铺的肉香缠在一起,在郓城的天上漫成一团。陈阿狗知道,往后的日子,还会有像柳成这样的恶人,还会有仿造的假瓷,但只要这窑火不灭,这包子铺的烟火不断,清白就总能压过污浊,就像他烧的“桃花红”,再黑的夜,也能透出点亮。

灶膛里的松柴烧得正旺,映得陈阿狗的脸忽明忽暗。他把那只“松鹤”小瓷瓶摆在案头,瓶身上的釉色被火烤得愈发温润,像浸过百年的月光。孙二娘端来盘刚蒸好的马齿苋包子,蒸汽模糊了她眼角的细纹:“阿狗,尝尝?这馅里加了新摘的花椒芽,是你阿姐生前最爱吃的。”

陈阿狗拿起一个,咬下去时,花椒的麻香混着马齿苋的清苦,在舌尖漫开。他突然想起小时候,阿姐总把包子里的花椒芽挑给他,说“男人得多吃点麻,练得嘴硬心不软”。那时的灶火也像现在这样,把姐弟俩的影子投在墙上,拉得老长老长。

“孙婶,”他咽下包子,声音有些发紧,“您说,这世道咋就有那么多人,放着正经日子不过,偏要弄些歪门邪道?”

孙二娘往灶里添了块柴,火星溅到地上,明明灭灭:“人心不足呗。就像那假瓷,看着光鲜,内里全是窟窿,禁不住瞅,更禁不住烧。”她指了指案上的“松鹤”瓶,“你看这真东西,釉里带着气,是烧瓷人把心放进去了,才能经得住岁月磨。”

正说着,戴宗掀帘进来,手里提着个酒葫芦,脸上带着红:“俺刚从县衙回来,柳成那伙人招了,除了假瓷,还偷了济州府的官银,藏在黑风岭的山洞里。朱都头让俺跟你说,明儿一早去起赃,让你也去做个见证。”

陈阿狗点头应下,目光落在酒葫芦上——那葫芦上刻着“忠义”二字,是戴宗的随身物件。他突然明白,这世上的“真”,不止在瓷里,也在人心上。就像戴宗的忠义,孙二娘的热肠,张老夫人的通透,都是经得住火炼的真东西。

夜里,陈阿狗躺在窑边的草榻上,听着炉膛里柴火“噼啪”作响。他摸出那块从络腮胡身上搜出的假瓷残片,在手里掂了掂,轻得发飘。而怀里的“松鹤”瓶,却沉得让人踏实。

天快亮时,他起身往窑里添了把柴,火光中,新的瓷坯正在旋转,坯上的“松针”纹被他画得格外用力,每一笔都像在刻字。他想,等这批瓷出窑了,就给孙二娘送只大碗,给戴宗刻个酒杯,给张老夫人烧个养花的盆——让这些真真切切的人,用着他烧的真瓷,过着实实在在的日子。

窑顶的青烟在晨雾里散开,像条干净的带子,系着郓城的烟火,也系着陈家窑的根。陈阿狗知道,只要这烟火不断,根就不会断,那些藏在瓷纹里的骨气,就会一代代传下去,比任何言语都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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