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忘记自己曾经的肉身是什么了。”
“当我记事起，就已经是一名53级的异能者了。那时，大概已经有两百岁了吧，但我的年龄在我们部落，甚至我们这一族中，都算是非常年轻的。”
叶舟看着对面缓缓讲述自己过去的修女——洛伊丝·希尔薇瑟斯。
叶舟知道，这些什么异能者、部落、族人，都是自己从她那奇怪的语言中自动转化来的，她的本意大概不是这个，但基本意思大差不差。
“甚至说，我是我族年轻一辈中，开智最早的存在。同样的，我也是在尚未开智时，就已经具备极高等级的天才。”
“你知道开智意味着什么吗？拿你们人类举例。你可能觉得，开智是一个婴儿学会了走路说话？但在我们一族中，或者，我们那个时代，开智意味着一个族人真正的诞生。是从一种野蛮原始蜕变为新物种的过程。”
“所以我们的开智，就可以称之为灵魂的诞生。”
“在这之前，我都是处于一种被圈养的环境，对比你们，应该就是婴儿未出生时的子宫吧。”
“所以你明白吗？我属于那种从诞生起，就已经具备53级的超级天才。”
洛伊丝的话语有些骄傲，她笑的很开心，叶舟则有些好奇地问她：“两百岁一直待在那个特殊环境里？”
“当然不是了，在我们这一族肉体诞生的那一刻，大概三岁就成年了，便会从事最底层的工作，为部落建设做出贡献。而在这其中，会有一些族人产生变异，也就是成为你们说的异能者，于是，他们便被分配更轻松更高级的工作，甚至被选拔为最底层的战士。”
“最底层的战士？”叶舟有些疑惑。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其实，只有异能者才能成为战士。而普通的族人，只能算兵奴。”
“哦，继续。”
“嗯，那些没有成为异能者的族人，就会一直工作，直到三十岁时死去。”
“而低等级的异能者，寿命会延长，他们若一直没有突破，便会找一名同样异能者的异性结合，为部落繁衍后代。”
“他们的后代也会重复相同的命运。”
“而我们这些，或者说我，也是这么过来的，只是我一直在突破，等级不断提升，于是便没有被分配去繁殖，而是重点照顾起来，最终开智，从而真正的诞生。”
“所以开智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我们一个十几万族人的部落，可能只有几千人具备智慧。”
“所以你们是远古的猿人？”叶舟问道。
洛伊丝摇摇头，“应该不是，我虽然忘记自己是什么了，但远比你那个什么猿人祖先要古老的多。”
“上一世的流放者。”叶舟重复了一下对方之前的话语。
“对，我现在讲的就是上一世的事情嘛。”
“嗯，”叶舟示意她继续。
“所以，自我开智诞生起，便是部落里万众瞩目的天才。”
“部落的首领将我送到了大部落那里，因为我们部落已经无法满足我成长的需要了，需要更好的资源培养。”
“当时……用你们人类的话说，那真是一个天才争锋的时代，我就是小说里的主角，一个天才少女。从生下来，就天赋异禀，开挂一样，一路碾压各种对手，并成功拿下了我族年轻一辈第一战力的头衔。”
“我当时最强的属性是精神，而最拿手的就是言灵术。”
“我要风起，飓风就会撕碎敌人，我要山裂，远处的山脉就会开裂为两半。”
“哪像现在啊，你一个14级的角色都能追着我打。”
洛伊丝哀叹一口气，发现对面两人的笑容都有些和善，顿时笑着找补，“就算我有当年那么厉害，也比不过您啊，对吧？”
叶舟瞥了她一眼，怎么听着阴阳怪气的？
“快说吧。”叶舟没好气地笑道。
“嘿嘿，好的好的。”
“在当时，我们种族不算大陆最强的，还有好几个更强大的种族。但仅凭我当时的力量，肯定无法和一个族群抗衡，于是我想从其他地方下手。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发现我们习以为常的力量体系其实非常粗糙，强弱基本上完全凭感觉。于是，我转而去研究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
叶舟放下抿了一口的茶杯，微微颔首，“嗯，你的讲述给我一种文明却又野蛮的感觉。”
“对，”洛伊丝连连点头，“对比你们人类，我们没有发展出科技，或者说我们那一个时代，都没有发展科技。智慧的诞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即使诞生了智慧，很多东西也不是想当然就会有的。就像你们远古人类用了多久才掌握了工具，而我们那时做的就是与恶劣的环境抗衡，与其他种族战斗，努力提升自己，让族群繁衍壮大，除此之前就没有其他的发展了。”
“之前你还提到修仙呢。”
“只是比喻啦，再说了，我看了你们人类的一些修仙小说，也有很多直接就多少万年都没有发展科技的。”
洛伊丝吐槽，叶舟只是笑着摇摇头，示意她继续。
“嗯，于是我总结出了等级、总结出了五种属性、甚至总结出了天赋和技能。”
“也就是之前，我跟你说我是最早的53级异能者，但当时我们并没有这个评价体系，我只是被打上了最优的标签。这个体系是后来，我总结出来之后，才在我们族中流传开来的。”
“有了评定标准，便能更好的筛选，也能更有针对性的训练。当然，我也以那个体系为标准，衍生出了许多训练增强的方法，而其中就出现了一种禁忌的秘术。”
洛伊丝轻吸了一口气，“也就是……吸收晶核。”
“啊？”叶舟又被惊了一下，“这不是升级的主要途径吗？甚至在我们人类的很多异能者看来，这就是唯一途径了。”
叶舟回想起自己上一世，起码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自己都觉得只有吸收晶核才能升级。
“是啊，但在我们那个时候却认为这是禁忌。在我这个理论出现之前，大陆上所有的种族升级，靠的都是自然突破。在我们的认知中，晶核是异能者死后脑袋里的东西，但这玩意儿一个月就消失了。除了奇硬无比，啥功能也没有。所以很多族人都不在意。我们一直都认为它和肉里包着的骨头是一类东西。”
“直到我发现，这个可以吸收升级。”
“我将这个秘密告诉了我最好的朋友，结果，她没有保密，而是传播了出去。”
“于是……”洛伊丝的语气忽然沉重了起来，“各族的征伐与屠杀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