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暂的思索过后，林小术提起斩光再度冲出。
牧青生站在原地，淡淡的捏动因果线。
他仅仅改动一些微小的因果，以此让自己的精神力损耗最小化，但即便是最微小的因果，蝴蝶效应下仍然能对林小术造成极大的麻烦。
林小术的刀还没接近牧青生三米范围，就忽然违反物理常识的倒飞出去。
连带着林小术身形都是一滞。
但林小术很快又掏出金箍，眨眼间来到牧青生面前，用力一砸！
两道因果线如同实体，从牧青生胸口蔓延出来，精准的缠绕上金箍的两端。
轻轻一扯，金箍顿时脱手而去，出现在牧青生的手中。
林小术见状也不意外，眉心处阵道统帅符文骤然发亮，在他两只手上各刻下一个法阵。
左手，汐炎两仪阵！
右手，相位迷幻阵！
“这因果线，可不会被迷乱方向。”牧青生眯着眼睛淡笑道。
紧接着林小术就看到，一团被因果线编织而成的球体出现在牧青生面前，稳稳地挡住自己左手的攻势。
那因果球体仿佛张开巨嘴，直接吞噬掉汐炎两仪阵里面的能量。
再一张嘴，汐炎两仪阵立马以更加无匹的威势袭向林小术！
无形结界浮现，林小术连连后退，来到了数百米开外。
“如果你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消耗我的精神力，那我劝你还是歇歇吧。”牧青生悠哉游哉的说道，
“在我精神力耗尽之前，你就已经先被累死了，呵呵。”
“是么，我不信。”林小术嘴角勾起一抹疯狂的弧度，捡起斩光再度冲来。
刀影三千！
“哼，愚蠢。”牧青生双手掐动法诀，一条条因果线在虚无缥缈处被更改，作用于宏观之上。
于是，三千刀影逆向进行，向着林小术轰去！
林小术眼中一片平静，挥动斩光，一刀又一刀，将刀影全部打散。
巨大的太极法阵从地面升起，阴阳双鱼散发出玄奥无比的气息。
林小术缓缓脱离地面，根根发丝倒竖，黑色风衣在狂风下猎猎作响。
死门浮现在牧青生的脚下。
浓郁的死气开始向着牧青生侵袭！
这一次，牧青生罕见的往后退一步，避开了死气的侵袭。
八卦圣手的玄奥气息，是最为克制因果规则的东西。
在死气蔓延的同时，金色电流流淌在林小术体表，他大吼一声，指尖立马汇聚出一道蓝白色的光柱。
轰雷耀光！
光柱以光速轰击牧青生，几乎是一瞬间就击中牧青生，粉碎了他的胸膛！
做完这些，林小术面色惨白，毕竟轰雷耀光可是除正气天地以外他最大的底牌，对体力的消耗是恐怖的。
林小术不敢懈怠，死死盯着那眼中闪动错愕的牧青生，后者胸膛已经贯穿一个大洞，就算是觉醒者，存活的几率也不大。
死了么……
林小术手心都出了汗水。
很快，看到那错愕的表情逐渐消退，林小术眼中闪过凝重。
噗！
与此同时林小术猛然暴吐一口鲜血，发现自己的胸口不知何时也出现了一个大洞，足有碗口粗细！
“呵呵，天真的小娃娃。”牧青生胸膛处虽然还有一个洞，但和刚刚相比已经好上太多，而且还在缓缓愈合。
他无比戏谑的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从战斗一开始，我就将你我的因果线篡改了一下，我受的伤大部分都会返还到你的身上？”
望着林小术那气息极速萎靡的模样，牧青生目光闪动，想了想摇摇头。
“不过这还不够，世界之相不会如此轻易的死去。”
说罢，虚无缥缈处，一条条属于林小术的因果线再次错乱。
……
十岁那年，林小术在学校和同学打架，被同学推搡，本应倒在一堆书包上的林小术不知怎的，忽然身体转向，一头撞在坚硬的柜子上，撞出了脑震荡。
高考当天，林小术骑车过马路，一辆重卡忽然失控撞向他，虽然被他反应灵敏的躲过，右手却也因此落下隐疾，并且在考场里脑震荡复发，错过高考。
辍学打工，林小术用左手扶着钉子，右手高举锤子砸下，这时隐疾复发，锤子狠狠砸在左手上，造成粉末性骨折，自此双手彻底残废。
只剩一只废手的林小术抱着侥幸心理去伐木公司应聘，失败后碰巧撞见一名公司主管欲对秘书不轨，检举后被主管记恨，最终被套麻袋打断了双腿。
自此，所有因果线收束。
……
牧青生面带笑意的看着眼前重伤的林小术。
此刻的林小术已经彻底成了一个废人，双腿尽断，左手萎缩右手残疾，精神也昏昏沉沉，用尽全力也只能睁开眼睛盯着牧青生。
“哎呀呀，人类顶尖的强者，月轮的领导者，怎么一瞬间就成了这副鬼样子？”
“这种翻手间就被改变人生的滋味，怎么样呢？”牧青生的话如同世间最锋利的刀子，尤其是刺在落差极大的林小术身上。
林小术不声不响。
“你的人生已经废了，不如投靠我们吧？看那边。”牧青生走到林小术面前，用手将他的头转向远方。
那是唐芊芊和牧流云的战场。
“你只需要对着幽冥殿主，用你刚刚打我的那道光柱对她也来上那么一下，我保你战后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而且，你的伤也只有我能治，怎么样，考虑考虑吧？”
牧青生脸上的笑意更浓。
对于天骄，最好的打压办法就是摧毁他的骄傲，这时只要再给他一个拿回一切的希望，这些天骄们就会像无助的溺水者，拼命的抓住这最后一丝机会。
“呵，咳咳……呵呵呵……”
牧青生笑意滞缓一瞬，眉头微皱道：“你笑什么，难道荣华富贵还不够？”
“错了，我笑的是你上一句。”
牧青生想了想，淡淡道：“你的人生已经废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废了？”林小术直勾勾盯着近在眼前的牧青生，脸上满是嘲讽，“楚正明曾说过一句话，人的命运是不该被定义的。
你三言两语就判决一个人生的作废，这难道不好笑么？”
牧青生闻言，本能的察觉到一丝不妙。
“因果啊，你仗着自己会一点皮毛，就自大到觉得一切尽在掌控，这……难道不好笑么？”
林小术身上升腾起金色的气息，竟缓缓站起身来。
“今日，你该懂得一个道理了。
玩弄因果的人，终将被因果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