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衣厂是有医务室的,陈雪茹高薪从医院挖来两名女医生,还请了位老中医坐镇。
这里医疗设备齐全,药柜里磺胺药片、盘尼西林等等码放整齐,后边还有个常见中药仓库。
中午时分,四五个穿着白大褂小护士,正围坐在一起嗑瓜子闲聊。
“咱们可是沾了彩云的光咯,这瓜子花生就没断过呀!”
“彩云,我看着大勇不错,你咋不愿意呢?”
马彩云听着同事调侃,一脸负担表情,“我和他不合适,你们以后别拿人送的东西成不?”
她长相端正,十八九岁年纪,就是皮肤略黑,身材有些壮实。
就在这时,大勇推门走了进来。
几个小姑娘立即嘻笑着把她往前推搡,“彩云,大勇兄弟来看你了呀~”
马彩云脸蛋霎时就红了,将大勇拉扯到外边,没好气说,“勇子,不是不让你来找我吗?
我可比你大三岁,等你20了,我可就成老姑娘了!这是炒货钱,以后可别再给我送了!”
她有些心疼的拿出一块钱,硬塞了过来。
“彩云姐,我是真心想和你处对象的!你不要总是拒绝我呀!”
大勇急的直搓手,突然挠挠头,“不是,我是来拿跌打酒的,陈科长等着要呢!”
马彩云翻了个白眼,“别装了,你昨儿也是找借口来寻我。哎,勇子,和你说实话吧,家里托媒人给我相亲了!
你忘了姐吧,姐不想让以后男人误会,更不想耽误你!”
大勇闻言有些难过,强撑着拿了药酒,垂头丧气回了办公室。
陈佑瞧着他那模样,有些好奇了,“咋啦?跟丢了魂似的。”
大勇这时候正想找个过来人讨教一下呢。
哥那么多媳妇,一定很懂!
便把马彩云的事和盘托出,最后可怜巴巴问,“哥,我是真喜欢彩云姐,她跟记忆里我娘一模一样。
您给支个招,该咋办啊?”
陈佑哪懂泡妞,基本全是雪茹张罗的,要不就是自个送上门的。
不过在小弟面前可不能丢了面儿。
他托着下巴琢磨,这姑娘人品倒是不错,没有养鱼,也没有放风筝。
倒是不错的结婚对象,看样子她对大勇不是没感觉,关键还是年龄问题。
这时代23岁女子大多都有孩子了,可能还不止一个,不结婚是要被笑话的。
“嗯.....要不哥找人给你改改年龄?”
大勇眼睛瞬间放光,“哥,您真厉害,我咋就没想到呢!那我现在就去跟彩云姐说!”
说罢,他一阵风似跑了。
陈佑失笑摇头,要不是在大城市,年龄根本不是问题。
枣儿弟弟们也一年年大了,帮他们成家,对方更会对陈家死心塌地。
这时候帮着娶媳妇找工作,可是天大恩情,忘恩负义那是要被唾沫星子淹死的。
想着这些,他拿着跌打酒,迈步进了休息室。
不到十平米屋里只有一扇小窗,窗帘紧闭,光线有些昏暗。
空气里弥漫着皂角香气。
赵淑兰侧躺着,白皙俏脸上眉头微蹙。
白衬衫被汗水浸贴在身上,娇躯若隐若现,曲线夸张。
陈佑倒了些将药酒在掌心,揉搓发热,探进衣服内涂抹。
感知打开,即便不脱衣服,也能精准找到伤处。
大手覆盖淤青,轻轻揉搓。
赵淑兰轻哼了一声,身子下意识瑟缩,却没有醒。
揉着揉着,手掌渐渐滑到光滑小腹处。
那儿伤得最重,都有伤口了。
“嗯......”
赵淑兰猛地惊醒过来,眼睛瞪的溜圆,待弄清楚情况后,又慌忙闭上眼,假装仍在昏睡。
只是娇躯忍不住颤抖,死死咬住下唇,害怕发出奇怪声音。
等陈佑收拾好药酒出去,赵淑兰像条离水鱼儿,瘫在床上大口喘着气......
陈佑回到办公桌前,心神一动取出个红瓷盆,拿出香皂洗了洗手。
油腻腻的,不洗不舒服。
“铃铃铃~”
刚掏出话本小说,电话铃响了起来。
“喂,陈佑吗?我郑朝阳,有件案子要你配合调查,快点来总局一趟!”
陈佑心里一喜,难道是三叔的案子有进展了?
“是三叔.....”
“不是!”
郑朝阳迟疑了会,声音沉重,“有人来报案,说你以前欺压良善致人死亡。
苦主现在都在,你赶紧过来吧!”
挂了电话,陈佑揉着眉心搜索原身记忆,却没有半点发现。
也不再多想了,底牌那么多,还能怕别人冤枉?
就算是真的,那又如何?
大不了......
他起身准备出门,忽然想起赵淑兰借钱的事,掏出十块钱压在茶杯底下,留了张字条才施施然往外走。
95号大院。
陈家。
中午吃完饭,陈雪茹把家里女眷全叫到了堂屋。
她翘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俏脸严肃,扣了扣桌子,“这里都不是外人,有些话我就直说了!
家里人人都有月例,可这钱不能白拿,不然惯出白眼狼来,以后谁还把这个家当回事?”
不都认错了嘛,这是干啥,还要批斗啊?
文莉人麻了,苦着脸说,“雪茹姐,我这不也上班好几个月了嘛......”
陈雪茹冷哼一声,“你上班几个月了,钱上交过一分吗?除了工资,月例你也没落下过!
枣儿几个可都是为了家族产业忙碌,你呢?
肚子没动静,家务不沾手,每天还有小汽车接送上下班。
你倒说说,你对这个家有啥贡献?”
文莉顿时语塞,感觉自个就是废物。
在制衣厂上班的几人顿时松了口气,不是拿她们开刀就好。
陈雪茹没再理会她,目光扫过众人,“往后啊,谁都不能吃白食,得为陈家做贡献,要教会你们感恩!”
苏映棠苦着小脸,怯生生说,“雪茹,我可是你娘啊!做了二十年富太太了,啥活儿都不会干呀!”
陈雪茹摆摆小手,语气不容置疑,“娘啊,咱们家人多,每个人都向你这么想,人心就散了!
您今年才34呀,难道就想一辈子混吃等死?”
苏映棠知道女儿性子,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一旁的葛姨有些不悦,“我一辈子没干过粗活,难道也要抛头露面?我不要月列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