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不甘的神情，巡警逐渐失去意识。
巳蛇本就身手不凡，经苏子文强化后更胜从前。
“事态平息了。”他拍拍手，从容转身。
就在此时，两辆面包车紧急停下，车门打开，丑牛现身。
“积哥，人已带到。”他简短汇报，随即示意手下押下车上的人。
不出意外，这些人自然都是马戏如和马戏珍的家人，包括他们的妻儿老小，甚至还有刚几岁的孙子。
“所有人都到齐了吗？”阿积望向丑牛，问道。
“一个不少，都在这里。”丑牛摇头回答后继续说道。
“那就行。”
阿积点头，目光转向马戏如和马戏珍，随后道：“事不宜迟，马上行动，等警察来了就晚了。”
“明白，积哥。”
随即，在马家众人的哭喊声中，丑牛分成了两组人，一组是马戏如一家，另一组则是马戏珍一家。
“阿积，你究竟想干什么？”
马戏如看着阿积，心生恐惧地问。
他已经付了钱，可眼前的场景让他疑惑不解。与此同时，内心充满了不安。
他明明听阿积说过会放过他和他的家人，但现在的情况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阿积一副轻松的样子说道，“文哥吩咐过，要让你亲眼看着自己的家人被杀害，作为手下，我必须遵从他的命令。”
阿积理直气壮地说着。
“别忘了，你已经收了我的钱，三个亿呢。难道你想食言不成？”
阿积的话让马戏如顿时慌了神。如果只是拿走钱倒也罢了，但阿积承诺过的放人之事才是关键。钱固然重要，但在性命面前，一切都显得次要。
“你尽管放心，我既然收了你的钱，就会完成承诺，这点信誉我还是有的。”阿积神情平静地看着马戏如说道。
马戏如听了这话，心情愈发沉重。
“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马戏如满是迷茫地问。
一会儿威胁要杀人，白拿钱；一会儿又好像打算放过他们。这种前后矛盾的态度，让马戏如不知所措。
究竟信不信他？
“我曾承诺，拿到钱就放你们一条生路，可惜，钱没到手，所以怨不得我。”阿积神色坦然，语气平静地说道。
嗯？
马戏如听完这话，整个人愣在原地。
还有这样的道理？
明明已经告知对方藏钱之处，那些价值数亿的债券，一旦得手便能换取巨款。
“妈的，你根本就没打算放过我们，对吧？”马戏如终于明白过来。
自始至终，对方就没想过放过自己。
之前的承诺不过是诱饵，甚至可以说是蓄意骗取钱财。
“恭喜你，答对了。”
阿积微微点头，遗憾地说道：“可惜，没有奖励。”
“丑牛，动手。”
阿积不想再浪费时间在马戏如等人身上。
刚有巡警经过，谁也不知道对方是否已呼叫增援。
即便没有呼叫，巡逻警通常半小时左右会巡查一遍，若无人回应，警方必会派人前来。
阿积不愿与警方正面冲突。
并非他惧怕，而是不想给文哥添麻烦。
“明白。”
丑牛点头应声。
随即，他将面包车里的马家人全部拖下，并押到街边。
由于巳蛇先前对巡警出手，周围民众早已四散逃离。
他们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这是社团在行动，绝不会掺和其中。
与己无关。
“不，别说我们……”
马戏如及其妻儿脸色惨白，蜷缩在路中央。
此刻，这条街上已无人敢通行。
阿积虽不能确定眼前这些人是否全然无辜，但至少可以肯定，其中有人或多人是无辜的。他们未曾涉足马家的事务，却无庸置疑地享受了马家带来的好处。回溯往昔，马家的发家史不正是靠贩卖毒品吗？这些年来，马家兄弟以直接或间接的方式毁了多少家庭，这或许就是一种因果报应。
至于那些所谓无辜的家人，若未沾染马家的恩惠，自不会承受马家的灾祸。然而，既然享受了恩泽，又不愿担负责任，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一声指令后，随即枪声大作。刹那间，血腥弥漫，哀号四起。直到两分钟后所有人被屠杀殆尽，惨叫才止息。但即便惨叫停止，杀戮并未终结。
“不——”目睹马路上的血腥景象，马戏如与马戏珍如同受创的苍鹰，多么希望能守护家人。可现实残酷，他们无力庇护任何人，别说儿女，就连孙子孙女也无法保全。只能眼睁睁看着家人倒在眼前。
“文哥说了，这是对你们俩的报复。”阿积走上前，冷静地对马戏如说道。
“苏子文，你……”马戏如双眼血红，仰头怒吼。若非不可能，他此刻便要取苏子文性命。
“行了，该送你们上路了。”阿积接着看向马戏如，平静地说完，随即举枪抵住他的额头。
下一瞬，“砰”的一声枪响，马戏如的头颅瞬间爆裂，死得不能再死。
紧接着，马戏珍也遭遇了同样的结局。
\"撤，回总部向文哥报告。\"
阿积说完便直接上车离去。
他之所以这样对马氏兄弟说，自然是为了帮文哥捞一笔钱。虽不算多，但马家兄弟加起来已有五亿。这笔钱不多不少，也算是他们为文哥尽的一份力。
……
马氏兄弟及其全家在中环遇害，瞬间震惊了整个香江江湖。马家兄弟当年虽非香江最显赫家族，但如今风光不再。而苏子文不仅针对马氏兄弟，还连带他们全家动手，选择在他受袭当晚下手。这表明，苏子文不仅是报复利用他的人，更是在警告某些贪婪之徒，有些东西并非能独吞。
\"你说什么？\"
李贤一脸惊愕地盯着陈子龙。
随后表情凝重，追问：\"你是说，台南帮将马氏兄弟从湾岛押到香江，亲手交给了苏子文？\"
这件事对警方而言意义重大。多年来，警方一直在追捕马氏兄弟，却因香江与湾岛间无引渡条约，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在湾岛逍遥法外。
如今，李贤听闻台南帮主动将马氏兄弟押送至苏子文手中，怎能不激动。
\"没错。\"
陈子龙点头肯定道：\"我亲眼看的。\"
若非亲眼所见，陈子龙绝不会告知李贤。
\"台南帮似乎欠文哥人情，所以此次文哥遇袭，台南帮主动出手，将马氏兄弟擒获，亲自送上门来。\" 陈子龙认真说道。
陈子龙深知马家兄弟的重要地位，于是抽空向李贤汇报情况。
“你的消息十分关键。”李贤注视着陈子龙，语气严肃地说。
“记住，你是皇家警员，别动不动就喊文哥，明白吗？”
“说得轻巧。”
陈子龙皱眉回道：“你待在空调房里安逸得很，哪像我每天都得提心吊胆。我跟踪的是苏子文，那个号称‘屠夫’的人，稍不留神就会暴露身份，到时候你救得了吗？”
李贤摇摇头，不再多言。他虽未表露，但内心认同陈子龙的说法。
“马家兄弟现在何处？”李贤追问。
“不清楚。”
陈子龙坦然摇头。
“你不知道？”
李贤有些惊讶。
“我怎会知情？以我的身份，怎么敢过问这种事？你该不会真想害我吧？”陈子龙瞪了李贤一眼。
马家兄弟意图刺杀苏子文，如今已落入苏子文手中。
谁敢质疑，又有谁能质疑？
尤其对陈子龙而言，旁人可以问，唯独他不行。这源于内心的忐忑。
若只有他知晓此事，一旦上报警方，而警方据此找到目标，将马家兄弟逮捕，那么苏子文稍作调查，便只有他一人难逃干系。到时即便百口莫辩，也无济于事。
“不过……”
见李贤眉头紧锁，陈子龙忽然灵光一闪，说道：“我想起有人提起过，苏子文打算把他们押往当初遇袭的中环附近执行刑罚。但具体是否属实，我也说不准。”
这话只是他无意间听来的只言片语，真实性存疑。
“好，我明白了。”
李贤听完，神情愈发凝重。
随即对陈子龙说道：“你现在先回去，近期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我不会联系你。”
“明白。”
陈子龙点头后，目送李贤离去。待李贤走远十几分钟后，他才缓缓动身离开。
……
李贤为何如此急切返回，实则是为了召集援手。
马家兄弟之于李贤，意味着晋升机会。若能从苏子文手中将两人抓捕并交由警方处理，他有望在年底升任总督察，甚至未来荣膺警司职位亦非遥不可及。在那个时代，华人要跻身警司行列绝非易事。
“组长！”
“组长！”
李贤归队后，反黑组成员纷纷起身问安。
“家驹，你去协调巡逻组，问问中环附近执勤的兄弟有无发现异常情况。”李贤对陈家驹下达指令。
“明白，组长。”
陈家驹领命后转身离去。
这边，李贤安排完陈家驹，便召集反黑组全体成员开会。
他已下定决心，若无其他办法，便亲自率人前往找苏子文，索要马家兄弟。
在他看来，只要把利害关系摆明，苏子文必定会让步，最多只需答应对方一个条件即可。
“组长。”
此时，陈家驹一脸凝重地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