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无数黑气从巴布的尸体上散出,开始朝着秦风身上涌入,它们疯狂地钻入秦风的身体,就像是在迎合他们那疯狂的主人。
“你...怎么敢......
幻胧!我要你偿命——!!!”
秦风瞪大双眼,眼珠子几乎都要凸出来,他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对着天空声嘶力竭地怒吼着。
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已经不像是一个[人]所能发出的音色。
「存护」就像是寒冬湖中表层凝结的冰,它将整座湖覆盖坚硬无比。
而一旦冰层被打破,那在下面是隐藏着的,是波涛汹涌的...极致的「毁灭」!
而如今,它终于挣脱了所有的束缚,得以肆无忌惮地释放其狂暴与那湍急的杀意……
“这...这股气,不可能!”
幻胧慌了,没人比她更熟悉这股浓郁的「毁灭」气息。
而一旁的面具男看着被团团黑气包裹着的秦风,满意地点了点头。
“就像我说的,「毁灭」即将来临。”
一句轻声的自语却惊起千层浪,所有人都看向他,无不震惊。
他们所有人都以为面具男所说的「毁灭」是幻胧,甚至连幻胧都是这般认为的。
而现在,他却在说...秦风才是那个人。
可怕的是,目前的状况似乎完全处在他的意料当中,一种无力感深深奔向众人。
所有的一切都是计划好的,他们每个人...都是棋子!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和我们交易的不一样!”
幻胧愤怒地看向面具男,而后者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似乎是想要她哪凉快哪待着去。
“啊————!!!”
一声如同野兽般的咆哮带着无尽的愤怒与狂暴,直直地刺入在场每个人的耳膜之中,他们纷纷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目光所及之处,一团浓郁得几乎化不开的黑气正翻滚涌动着,宛如一头张牙舞爪的巨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恐怖气息。
随着这道吼声,那些原本紧紧缠绕在一起的黑气竟然开始迅速溃散,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硬生生撕开了一样。
而在黑气逐渐消散之后,里面隐藏着的身影也终于慢慢显露出了他的真实面目。
只见秦风原本身上那件闪耀着赤红色光芒的威武铠甲,此刻已然完全失去了它应有的光彩,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触目惊心的漆黑,
他整个人都被紫黑色的将军铠包裹着,现在就像是一个疯魔的君王!
那个还在无风摇曳的头盔里透出两只如血般嫣红的双眸。
他的声音此刻如同野兽般低哑。
“惹厌的虫祟,我要杀了你......”
——
同一时刻,某处沦陷地,飞霄干净利落地解决了最后一只步离族,微笑着朝被困在笼子里的狐人伸出了手。
“没事了,姐姐带你们回家。”
飞霄将所有被关着的狐人都拉了出来,交给了跟随的云骑处理,她看向一旁突然愣住的蓝紫色焰火。
疑惑地问道:“怎么了,纶斯?”
“你感受到了吗?”它这样问道。
“感受到什么?”
“王...这股熟悉的「毁灭」气息,诛鹮王大人回来了!”
说罢,焰火的整个自焚然后消失在原地。
“等等,你带着我一起!”
听到熟悉的名字,飞霄急忙伸出手,可纶斯已经消失了。
飞霄额头的青筋冒起,气的一拳打在灰暗的土壤上,发出一声巨响,给一旁工作的云骑们吓的不轻。
“可恶的岁阳,就这么跟你未来的王后说话?你以为是谁在一直养着你!”
发泄完的飞霄抬起头看向星空,望着那一直明亮着的星辰,喃喃道:“几百年了,我就知道你还活着...”
飞霄的脸上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这次...也该让我欺负欺负你了吧......”
“......”
回到星穹列车,此刻幻胧正在拼命地往远处飞,试图利用自己产下的子嗣为自己争取打破结界离开的时间。
可即便是满天的比之前强大了数倍的真蛰虫群,也无法阻挡如今的秦风。
他只是单手伸出,手掌微微张开,一柄闪烁着冰冷寒芒、完全由寒冰铸就而成的巨大重剑便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秦风紧紧握住剑柄,毫不犹豫地高高举起这柄寒冰重剑,轻轻一挥。
伴随着这一挥动,一道凌厉无比的剑气骤然激射而出,
刹那间,所有的真蛰虫都化作了天上坠下的冰屑。
秦风单脚踏出,脚下猛地发力,整个人瞬间就出现在了幻胧的身侧,即便她的反应速度再快,也被砍掉了半边身体的附肢。
然后他一把死死抓住幻胧剩余的那半边附肢,毫不留情地猛然发力,以一种极其粗暴的方式将她狠狠地朝着星穹列车扔了过去。
由于这股力量实在太过巨大,以至于幻胧的半边腿部竟然硬生生地被从身体上扯了下来。
遭受重创的幻胧发出一阵凄厉至极的惨叫声,就在即将撞上列车时,面具男伸出手,光幕抵挡在中间,将幻胧残破不堪的身躯拦了下来。
“快点来帮我!”
幻胧惊恐地看向面具男。
而后者只是冷漠地反问道:“你会帮一枚已经无用的兵卒吗?”
这一刻,幻胧感觉到了深深的绝望,一向擅长玩弄人心的岁阳,如今终于体会到了被操控的屈辱与无力。
而上空的秦风,随意地把那迸溅着紫色血液的肢体丢出,然后猛然朝着幻胧疾驰而去,甚至快出了残影。
幻胧想要张开翅膀,而秦风已经高举大剑冲上来狠狠挥下,她的身体被分成了两半,鲜血和内脏顿时四处飞溅,场面极其血腥恐怖。
她甚至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便已命丧黄泉。
因为几乎在同一时间,秦风手中那高举的冰剑如同闪电般直直刺向她的脑袋,轻易地贯穿而过。
“真是精彩啊……”
不远处,面具男看着这血腥的一幕非但没觉得恶心,反而饶有兴致地伸出双手,轻轻地相互拍打着,为这场精彩的戏剧献上了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