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家老宅的保险箱嵌在书房暗格里,需要同时转动三圈才能打开。傅星沅握着老爷子给的钥匙,看司齐宴熟练地拨动密码盘。
“这么熟练?”傅星沅挑眉。
司齐宴轻笑:“小时候经常偷看老爷子开保险箱。”
箱门无声滑开,里面整齐码放着几叠文件和一个檀木盒。傅星沅拿起最上面的文件夹翻开,是司家的族谱,最新一页已经添上了他的名字。
“老爷子动作真快。”傅星沅的指尖抚过烫金字体。
司齐宴取出檀木盒:“看看这个。”
盒子里是一对古董怀表,表盖内刻着司家祖训。司齐宴将其中一块递给傅星沅:“传家宝,给当家人的。”
傅星沅打开表盖,秒针走动的声音清脆悦耳:“太贵重了。”
“你值得。”司齐宴把自己的那块也拿出来,“从今天起,司家就是我们两个人的。”
楼下突然传来嘈杂声。老陈匆匆敲门进来:“少爷,董事会的人来了,说要见您和傅先生。”
司齐宴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让他们等着。”
傅星沅合上怀表盖:“一起下去?”
“不。”司齐宴按住他的肩,“我先去,你十分钟后再来。”
客厅里坐着五位董事,为首的张董正在喝茶。见司齐宴独自下楼,他放下茶杯:“小司啊,听说老爷子把家业交给你了?”
司齐宴在单人沙发坐下:“张叔消息灵通。”
“不是我说,”张董搓着手,“让个外人插手司家产业,不太合适吧?”
“谁是外人?”傅星沅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他缓步下楼,手里拿着刚取出的文件,“这是我和齐宴的结婚证,需要验证真伪吗?”
张董脸色微变:“傅先生误会了...”
“没有误会。”傅星沅在司齐宴身边坐下,“各位今天来,是想讨论南城项目的股权分配?”
董事们交换着眼色。李董清了清嗓子:“既然老爷子让你接手,我们自然没意见。只是林世诚那边...”
“林世诚涉嫌谋杀未遂,现在在押。”司齐宴冷声道,“各位要是想跟他作伴,尽管开口。”
傅星沅适时递上一叠文件:“这是公司新的股权架构,各位过目。”
张董接过文件,越看脸色越难看:“这...这不合规矩!”
“规矩是人定的。”傅星沅微笑,“当然,不想接受的可以现在退出。”
最终五位董事黑着脸离开。傅星沅长舒一口气,瘫在沙发上:“比想象中顺利。”
司齐宴捏他的后颈:“张董的儿子在林家的赌场欠了八百万,我今早刚把债买下来。”
傅星沅恍然大悟:“难怪他最后妥协了。”
“饿不饿?”司齐宴突然问,“我煮面给你吃?”
厨房里,司齐宴熟练地切着葱花。傅星沅靠在料理台边看他:“什么时候学的这手?”
“你住院那次。”司齐宴头也不抬,“医生说只能吃清淡的,我就找了厨师长学。”
傅星沅心头一暖。那是半年前他食物中毒住院的事,没想到司齐宴一直记得。
面条出锅,两人在餐厅安静地吃着。司齐宴突然说:“明天去医院接老爷子回家。”
“都安排好了。”傅星沅夹走他碗里的荷包蛋,“护工换了新人,厨房也重新安排了菜单。”
司齐宴盯着被抢走的荷包蛋:“我的...”
“伤员需要营养。”傅星沅理直气壮地咬了一口,“医生说的。”
司齐宴突然凑过来,就着他的筷子把剩下的半个荷包蛋叼走:“分我一半不过分吧?”
第二天去医院,老爷子已经穿戴整齐等着了。看到他们一起来,老人眼睛一亮:“公司那边...”
“处理好了。”司齐宴扶他上车,“您安心养病。”
老爷子拍拍傅星沅的手:“没受委屈吧?”
傅星沅笑着摇头:“张董他们很...友善。”
老爷子哈哈大笑:“那老狐狸能友善才怪!”
回到老宅,新来的护工早已准备好一切。老爷子坐在庭院里晒太阳,突然说:“星沅啊,保险箱里的东西都看了?”
傅星沅点头:“怀表很漂亮。”
“那是给你当家用的。”老爷子眯着眼,“司家产业太多,得有人帮着打理。”
司齐宴皱眉:“爷爷...”
“我知道你能干。”老爷子摆摆手,“但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总归是好的。”
傍晚时分,傅星沅在书房整理文件。司齐宴端着水果进来,看见满桌的资料:“怎么不叫我?”
“你陪老爷子下棋更重要。”傅星沅头也不抬,“这些我能搞定。”
司齐宴拿起一份文件看了看:“林家的债务清单?”
“嗯。”傅星沅转着笔,“我在想,与其逼他们破产,不如...”
“收购?”司齐宴挑眉,“胃口不小。”
傅星沅笑着看他:“司先生教得好。”
司齐宴俯身吻他:“奖励你的。”
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来,为相拥的身影镀上银边。远处传来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喊声:“臭小子!我的降压药呢?”
司齐宴无奈地直起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