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办公室里,傅星沅盯着电脑屏幕,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屏幕上的资料显示,袁莉(瞿太太)和贾仁(瞿太太的情人)的关系远比想象中复杂。
傅星沅皱着眉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老陈,查到什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沙哑的男声:“袁莉和贾仁是大学同学,毕业后也一直保持恋情关系。五年前瞿耀的父母车祸身亡后,他们就开始布局了。”
傅星沅的眉头越皱越紧:“车祸有疑点?”
“监控显示肇事司机事发前三天和贾仁有过接触。”老陈顿了顿,“更关键的是,袁莉在婚后半年就开始在瞿耀的牛奶里添加药物,医院的精神科医生贾仁给她提供的处方药。”
傅星沅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有证据吗?”
“拿到了贾仁的处方记录和药店监控。”老陈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还有袁莉和贾仁的聊天记录,他们讨论怎么让瞿耀‘彻底疯掉’。”
挂断电话后,傅星沅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桌上的病历本上。瞿耀的病情记录里,那些突然发作的症状时间点,和袁莉来探望的日期高度吻合。
第二天查房时,或许是因为上次见到那个女人再次受了刺激的缘故,瞿耀的状态看起来有些不对劲。他蜷缩在病床上,双手紧紧抱着头,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傅星沅快步走到床边,轻轻按住他的肩膀:“瞿耀?看着我。”
瞿耀猛地抬头,眼睛里布满血丝:“他们来了……他们在笑……”
傅星沅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空荡荡的墙角,心里一沉:“谁在笑?”
“袁莉……贾仁……”瞿耀的指甲深深掐进自己的手臂,“他们说要把我关到死……”
傅星沅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继续伤害自己:“听我说,他们不在这里。你现在很安全。”
瞿耀的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着。突然,他抓住傅星沅的白大褂,声音嘶哑:“傅医生……我是不是真的疯了?”
这个问题像刀子一样扎进傅星沅心里。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捧住瞿耀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你没有疯,是有人给你下药。听着,我正在收集证据,很快就能证明你的清白。”
瞿耀的瞳孔微微扩大,似乎在判断这句话的真实性。半晌,他颤抖着问:“……真的?”
“真的。”傅星沅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录音笔,“这是袁莉和贾仁的对话,你要听吗?”
瞿耀迟疑了一下,缓缓点头。
录音里,袁莉尖细的笑声格外刺耳:“那个傻子还真以为我爱他?要不是为了他家的产业,我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贾仁的声音带着得意:“再坚持半年,等法院判定他完全丧失行为能力,所有的财产就都是你的了。”
瞿耀的脸色瞬间惨白,整个人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傅星沅立即关掉录音,一把将他搂进怀里:“够了,不听了。”
“他们……给我下药……”瞿耀的声音支离破碎,“我一直以为……是我自己的问题……”
傅星沅感觉到胸前的衣料被泪水浸湿,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不是你的错。我们会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就在这时,护士匆匆推门进来:“傅医生,袁莉带着律师和记者来了,说要曝光医院虐待病人!”
傅星沅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轻轻拍了拍瞿耀的后背:“在这等我,别出来。”
走廊上,袁莉正对着摄像机哭得梨花带雨:“我老公在这里接受治疗,病情却越来越严重,我怀疑医院用了不当的治疗手段……”
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看到了从病房走出来的傅星沅。袁莉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楚楚可怜的模样。
傅星沅直接走到摄像机前,声音清晰而有力:“正好,我有些问题想请教袁女士。为什么你每次来探望完瞿耀后,他的病情都会突然恶化?
为什么我们在他的血液检测中发现了大量抗精神病药物?这些药物,恰好是你的情人也就是贾仁医生开给你的,对吗?”
袁莉的脸色瞬间煞白:“你、你胡说八道!”
傅星沅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这里有贾仁给你开药的记录,药店监控,还有你们讨论如何让瞿耀‘病情加重’的聊天记录。要现在播放给记者朋友们看看吗?”
现场一片哗然。袁莉的律师急忙上前:“傅医生,请注意你的言辞,这是诽谤!”
“是不是诽谤,警方会判断。”傅星沅冷冷地说,“我已经把这些证据提交给了刑警队,他们应该快到了。”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猛地推开。瞿耀站在门口,脸色苍白但眼神清明:“袁莉。”
所有人都愣住了。袁莉下意识后退一步:“你、你怎么……”
“我怎么清醒了?”瞿耀一步步走向她,声音低沉而有力,“因为有人终于愿意相信我没疯。”
袁莉的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她颤抖着指向傅星沅:“是他!一定是他给你吃了什么药!”
瞿耀突然笑了,那笑容让袁莉毛骨悚然:“是啊,他给我吃了药,不过那是解毒的药。”
警笛声由远及近。傅星沅走到瞿耀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结束了。”
瞿耀看着被警察带走的袁莉和贾仁,长久以来的压抑似乎终于找到了出口。他转向傅星沅,眼神复杂:“为什么帮我?”
傅星沅望进他的眼睛,轻声道:“因为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那个真实的瞿耀还在里面,只是暂时迷路了。”
瞿耀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伸手将傅星沅拉进怀里。这个拥抱很用力,仿佛要把这些年的委屈和痛苦都发泄出来。
傅星沅愣了一下,随即回抱住他,手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谢谢你……找到我。”瞿耀的声音闷在傅星沅的肩头,带着微微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