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日,江松柏今天也不用去医院,
他拿了本医学方面的期刊杂志,坐在叶淼身边静静的阅读,
旁边靠近窗台的位置,挂着一盆长势不错的吊兰,叶片光滑翠绿,颜色十分养眼。
叶淼给江松柏还有自己都泡了一杯红茶,没有加什么方糖牛奶柠檬汁之类的外国口味,只是简简单单的一簇红茶泡出来。
小时候在家倒是看过几次叶妈妈泡茶,但是叶淼年龄小,并没有完全学会,
后来也没有了闲情逸致泡茶的机会。
不过叶淼知道,江松柏肯定是不会嫌弃她的手艺不好的,
果不其然,在叶淼将茶水递到江松柏面前的时候,对方十分笑脸相迎的接过,也顾不上烫,就喝了满满一大口。
“慢着点,刚泡好的,小心烫个泡。”
叶淼有些打趣这个家伙,江松柏心满意足的喟叹一声,然后开口,
“老婆泡的茶就是好喝。”
“你这家伙,没个正行,看你的书去。”
叶淼恼羞的抬起手给了江松柏一下,然后在他身边坐下,同样也是端了一本书籍翻看起来,
看封面是一本花体英文的书名,大概是一本外国着作。
这些日子,叶淼其实一直在等待着文学出版社的回信,究竟是过稿还是不通过,都会有着相应的信件返回,而同城的情况下,三四天已经时间绰绰有余了。
但是直到今天,她也还没有收到自己的回信,这时候正有些担忧呢,还泡了一壶茶来给自己静静心。
“朵朵这个小皮猴子,今天又出门去找她们一栋楼的小孩儿出去玩儿沙子了,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儿的,小姑娘家家,到时候搞得一身泥巴……”
江松柏喝着茶,慢慢悠悠的开口,嘴里的语气虽然是嫌弃,但是脸上却是带着淡淡的笑意,
毕竟他也知道,孩子活泼一些是一件好事,
而之前朵朵出去玩儿的时间不多,主要还是可能会看到其他认识不认识的小朋友,都带着自己的爸爸妈妈,
而那时候的朵朵,还没有这样的底气。
“看来还是只有我有口福,能够喝到淼淼亲手泡的茶。那小丫头就没有这个缘分了。”
叶淼被这人小孩子气的话给逗乐了,但还是认真的开口,
“朵朵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你别抱怨人家孩子们出去玩儿会,还叫人家小皮猴子,你上周围打听打听,还有谁家孩子比咱们家朵朵更听话的?就是不知足你,生在福中不知福。孩子好不容易放天假呢,爱玩就玩儿呗。”
江松柏看着叶淼对着朵朵的事情这么坚持,也是没忍住笑了笑,
“好好好,你们倒是站在一起,把我给排除在外了,嗯?朵朵那小丫头给你下迷魂汤了?让你这么维护她。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
他使坏的去挠叶淼腰上的痒痒,然后看着她抱着胳膊苦苦遮挡,
“好了好了,我们没有抛下你,你可是一家之主。”
叶淼受不了赶紧求饶,然后眨了眨眼,神神秘秘说到。
“怎么,之前朵朵在面前的时候,你开玩笑说人家碍眼,现在不在身边了,你还要挑剔,不愧是江大医生,就是挑剔。”
“我哪有——”
某个医生发出了有些不满的声音,然后凑的离叶淼更加近,
“你才是我们这个小家庭的一家之主,你没看到你来了之后,不管是我还是朵朵,都变得开朗多了吗?怎么不记得自己的功劳啦?我明明只是在记录而已。”
“只是看你跟自己孩子吃醋折腾的,有些好笑,我们是一家人,孩子活泼点,是好事。”
叶淼手上的书又翻了一页,用眼角余光观察,江松柏在她旁边装模作样,似乎自己是个坚韧的勇士。
“哼……最好是这样。”叶淼似嗔似娇的哼了一声,对江松柏的态度存疑,这家伙就知道说些似是而非的话来,经常拿这个当乐子。江松柏于是双手举过头,做出一副“投降”的样子来。正当两个人玩闹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声‘叮咚’门铃的声音,叶淼没有太多的朋友,平时往来也只是敲敲门,而江松柏跟朵朵她们,更是用不上门铃,今天这一声门铃。倒是显得有些奇怪。江松柏眨了眨眼,让表情有些奇怪的叶淼坐在沙发上,他出去看看,男人迈着大步,出去之后只看到一副邮差工服打扮的男人,脸上笑呵呵的。“请问,这里是叶淼叶女士家中吗?有她的信。”听到这儿的叶淼立刻坐不住了,往门口走来,江松柏点了点头,“我是叶淼的丈夫,你把信给我吧。”邮差便从大口袋里挑出来,然后放到江松柏的手里,跨上了自己那辆摇摇晃晃的自行车,然后骑车离开,江松柏刚刚回头,就看到叶淼站在门后,“是我的信?”江松柏捏起信纸看了一眼:“东区南府路十字路口……叶淼女士收,是你的。”他多看一眼,心下了然,“寄出位置是文化出版社,大概是你的译稿回信,快拆开看看,说不定就是通过了。”叶淼此刻看到这封信不由得有些紧张,她小心翼翼的将信封拿到了自己的手里,朝着江松柏递去了一个小心的眼神,然后弱弱的开口。“我真的能通过吗?其实我的心里还是没有太大的底气,要不要不然还是你来给我拆吧?”明明是期待了很久的信件,这几天叶淼几乎茶饭不思,是走路也在想这个事,看书也在想这个事,但到了真正把信拿到手里的时候,她却有一些叶公好龙了起来。江松柏笑了笑,但是没有说同意还是不同意,真是然后要细致的看了叶淼一眼,若有所思的开口。“你真的想好了要我替你拆吗?”他的表情上有一点心虚,还有一些善意的笑。就好像知道叶淼只是这个时候这么说说,实则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果不其然,叶淼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迟早都要走这么一遭的。连拆开一封信的胆子都没有,我还怎么去给人家翻译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