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
我从来没有觉着夫人说的话有什么不对。
相反,夫人在一些事情上的见解,并不输男人,能娶到夫人作为妻子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是吗?”
“难道不是吗?
夫人你不必这么问,我说的不是反话,而是真心话。”
“希望你说的是真话,话说,像咱们家这种情况,最关键的不仅仅是在当事人,还有就是像咱们这样做父母的人得看开。
看不来,一旦出事,那就不是小事。
看开了,一家人的日子才能继续下去,要不然,往后的日子就怕不光是在吵闹当中度过了。”
“也是,还有吗?”
“还有就是咱们家不似有些人,因为看不出家里的孩子是什么人,而是一再的执拗的非得供家里读书人,必须考取功名,乃至于最后闹的好好的一个家支离破碎不说,甚至都有可能成为愁人。
其实想让孩子多读书,考取功名并没有错,可是不能拉上全家人只为一个人贡献。
这个人如果心存善念,知道感恩还好,如果这个人自私自利那完全没有必要。”
“说的在理。”
“其实最关键的就是,天底下有那么多读书人,有几个人能一次就能高中,即便就是有那也是在少数,你完全没有必要如此担心他们哥俩。
要我说,大不了,今年这次恩科考不中,不是还有下一场科举考试吗?
无非就是再等几年,咱们家又不是等不起,何必非得要求他们在这次恩科考试中高中,难道就不能下一次再考吗?
你呀,不但把他们哥俩逼的太紧,瞧瞧,就是连你自己都因为此事紧张的无法入睡,何必呢?”
“夫人,你虽然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可是我就怕到时候他们一次又一次考不中,再打击了他们哥俩的积极性,到时候一蹶不振。
真到那个时候,不说我们家何时能再次回到京城,就怕时间久了,他们自己都在怨恨我这个当父亲的人。
也别看他们哥俩说什么不把考试当回事,可是究竟如何,你我还不知道吗?
也不过是在那里安稳我们罢了,真当他们隐藏的很好。”
“谁说不是呢?
可是即便我们知道,也不能方面挑明他们哥俩。
还有一点就是你说的没错,那就是有关于他们的积极性,这一点确实很重要,不过在我看来,你完全没有必要为此担心。
就他们哥俩的学识,整个房州城未必能有几个人与之相比,如果连他们哥俩都考不中,我不得不怀疑此次恩科主考的主考官了?”
“你,怎么能说这让的话呢?万一这话被他人听到,不说咱们一家人能不能保住脑袋。
就怕到时候有人因为此话做文章,到那个时候,那不是害了咱们两个儿子吗?”
“你紧张什么呀?
不就是说了句不该说的话吗?
又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言论,瞧把你给吓的呀?
再说了,我说的又没有什么不对呀?”
“你,你……”
“好了,好了,别生气,我知道刚才不应该那么说,可是有关于学问的事,难道你对自己的学问还没有信心吗?”
“你呀?
想什么呢?
别看我曾经确实是进士出身,可是真要说起来,我的学问未必就能跟书院里的先生比。
先不说人家这么年在做什么?
就说我这十多年几乎天天跟土地打交道,哪里能与人家相比。
不要以为我曾经考中过进士,就觉着我比书院里的先生强。
其实我跟你说,哪怕咱们家藏书再多,也没有办法跟他们与之相比,”
“怎么就没有可比性,整个房州城的书院,有几个人是进士及第的人,也就是你自己在那里妄自菲薄。”
“怎么可能是妄自菲薄呢?
我是就事论事罢了。”
“你”
“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学院是考察教学的先生吗?”
“我当然知道,只不过此地又不是京城,怎么可能与京城相提并论!”
“是不能与京城相提并论,那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要不然是个人都能当先生。”
“你。”
“你听我跟你说,不管是哪个书院,在考察先生这一块,那都是涉及到方方面面,不可能是因为我曾经是进士,就一定比其他先生厉害?
我能教导自家的孩子是不假,可是未必能教导其他的人。
你呀,没有必要把我想的那么厉害,我自己是什么能力的人,怎么可能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不管,反正在我眼里,别人厉害不厉害跟我没有关系,反正在我眼里你最厉害。”
“你呀,让为夫说你什么好,也就是夫人你这么觉着为夫事事比其他男人强,这要是在外人眼里,谁还会把为夫当回事。”
“那是他们不知道我孩子爹的能耐,等他们知道你的能耐,看他们谁还不敢把你当回事?”
“那也得等两个孩子高中,要不然,谁会知道我顾文翰是谁呀?”
“你大可安心的在等等,以咱们家的两儿子能耐,想来用不了多久你就能等到好消息!”
“我知道。”
“还有别担心,把心放在肚子里,早晚有一天,你会被大家伙叫一声顾先生。”
“我可不敢当一声先生,先生这个称呼可不是谁都敢应。”
“瞧你,何必在我面前谦虚?”
“我这不是谦虚,我这是有自知之明。”
“你还是先别管什么自知之明了,你有那个时间在乎那些有的没的事,不妨想想回头怎么应付顾家的族人吧!
我告诉你,等咱们家两个儿子考中秀才后,想必到时候整个房州无人不知,
到那个时候,咱们家可就别想再躲着其他了。
你要知道,在这以前,任谁也不会知道咱们就把家按在孙家湾。
可是一旦家里两个儿子,不管是谁考中秀才,到时候那些人就算不用特意去打听,恐怕也知道咱们一家落户于此。
到那个时候,不说其他人,就嫡支那些人恐怕再也安待不住了。
也就是说,咱们家要面临的事还不知道会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