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晨曦破晓,天光大亮。小淼和锦绣神色仓惶,脚步匆匆地跑到苏皖兮面前。
“小姐,您到底是怎么跑出来的呀?可赶紧跟我们回府吧,要是让老爷夫人知道了,那后果可不堪设想啊!”说着,两人一左一右,紧紧搀扶着苏皖兮,生怕她再有什么闪失,手都不敢松一下。
“小姐,这脚扭伤了吧?咱们应该先带小姐去揉揉脚。”小淼满脸焦急地说道。
“那去老张正骨那儿,张老爷子的手法可是祖传的,在这京城那是首屈一指。”锦绣附和道。此时的苏皖兮又困又乏,脚踝处的疼痛更是如影随形,难忍至极。她身心俱疲,只能任由两人摆布,一路上始终沉默不语。
三人朝着老张正骨的方向走去,可苏皖兮越走心里越不安,她对君逸尘的担忧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走着走着,脚踝的疼痛似乎也被心中的焦虑冲淡了几分。
忽然,他们发现京城繁华的大街小巷,在那最显眼的位置,张贴出一张皇榜。金黄的纸张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召唤着众人的目光,瞬间吸引了众多百姓围聚观看。原来是皇上有感于君逸尘将军为国家立下的赫赫战功与卓越贡献,特向天下广发皇榜,征集能够治愈他伤势的良方。不论来者是江湖医士,还是民间高手,只要能妙手回春,治好君逸尘将军,必定给予重赏。
苏皖兮一见此景,心中猛地一紧,所有的疲惫与伤痛似乎在这一刻都被抛诸脑后。她顾不上脚踝的疼痛,用力挣开小淼和锦绣下意识的搀扶,强忍着不适,一瘸一拐地奋力穿过人群,挤到皇榜前。只见一群人正围着皇榜,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将军的病情,可却没有一人敢上前揭榜。
苏皖兮看到皇榜的瞬间,深知君逸尘病情已到危急关头,心急如焚之下,不禁大声喊道:“这皇榜为何无人敢揭?”话音未落,小淼和锦绣也追赶了过来。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神情悲戚地摇着头说道:“哎,京城那些有名的大夫和宫里的太医都已经瞧过了,都说回天乏术啊!”说完,老人忍不住老泪纵横。
苏皖兮心急如焚,刚要伸手去揭皇榜,却被小淼一把拦下,焦急地劝道:“小姐,使不得啊!您虽说读过几本医书,可从来都没给人看过病呀。”
“我不管,我一定要去见救逸尘。”苏皖兮心急如焚,语气坚定得不容置疑。
“小姐,您要是贸然揭了这皇榜,万一治不好将军,那可是犯了欺君之罪,是要掉脑袋的呀!”小淼满脸担忧,几乎是带着哭腔在劝阻。
苏皖兮不听,再次伸手去揭,又被锦绣眼疾手快地拦了回来,锦绣急得哭喊起来:“小姐,真的不能揭啊!”
就在这时,一旁的一个守卫走上前来,疑惑地问道:“你俩这是干嘛呢?为何要阻拦这位姑娘揭榜?如今将军生命危在旦夕,正急需有人出手救治啊。”
苏皖兮趁着众人说话的间隙,瞅准时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揭下了皇榜。
“小姐……不能揭呀”小淼和锦绣几乎同时脱口而出,锦绣更是瞬间慌了神,带着哭腔说道:“这……我们回去可怎么跟老爷和夫人交代呀!”
小淼虽也心急如焚,但相对镇静些,说道:“既然小姐已经揭了皇榜,也只能回去跟老爷夫人实话实说,我俩甘愿受罚便是。”
揭下皇榜的那一刻,苏皖兮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砰砰直跳,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一般。她满心担忧,自己如此贸然地揭开皇榜,能否得到将军府上下众人的信任呢?毕竟在这个以草药治病为主流的古代,她所学的现代医疗知识显得太过与众不同,她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治好君逸尘。然而,一想到此刻昏迷不醒、生死未卜的君逸尘,她便觉得自己别无选择,必须挺身而出,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她也愿意纵身一跃。
守卫见苏皖兮揭了榜,不敢耽搁,立刻带着她往将军府赶去。一踏入将军府,苏皖兮便敏锐地察觉到,这里与寻常府邸大不相同。府内的建筑气势磅礴,恢宏壮丽,雕梁画栋之处尽显奢华精致,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非凡的门第与底蕴。侍从们身着精致的服饰,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透着训练有素的规矩与礼数。她不禁暗自思忖,这将军府想必有着深厚的家世背景,绝非一般人家可比。
刚一迈进府门,君府的老爷和夫人便赶忙迎了上来。老爷神色威严庄重,虽因儿子的病情显得面容憔悴,但举手投足间依旧透着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他目光中满是忧虑与审视,上下打量着苏皖兮,严肃地问道:“姑娘,你究竟是何人?当真有十足的把握能救我儿?你要知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儿身份尊贵,他的性命容不得有半点闪失。”夫人则早已是泪眼婆娑,神情悲戚,急切地拉住苏皖兮的手,声音颤抖地说道:“姑娘,若你真有办法治好逸尘,我们将军府必定不会亏待你。只是……你到底有什么法子呢?”
苏皖兮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而后恭敬地向两位长辈行了一礼,目光坚定而诚恳地看着他们,说道:“老爷、夫人,我叫苏皖兮,与君将军情谊深厚。我所学的医术与传统的有所不同,然而如今将军的病情危急万分,常规的方法已然无济于事。还恳请二位能给我一个机会试一试,我定会拼尽全力,想尽一切办法救治将军。”老爷和夫人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犹豫与迟疑,可君逸尘的病情刻不容缓,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众人也只能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勉强同意让苏皖兮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