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许动。”他厉声喝道,同时猛地抬起手中的半自动步枪,朝天“砰”的一声,鸣枪示警。
枪声空旷安静的地方显得格外刺耳。
若是真正的平民,尤其是未经战火洗礼的妇孺,骤然听到如此近距离的枪声,早就该吓得魂飞魄散,抱头瑟缩,甚至会吓得不停求饶。
然而空地上的那几个人,在枪响的瞬间,脸上没有半点害怕,眼神还直勾勾的看着他们,虽然几人靠的更近一点,但是并不惧怕他们手里的枪。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陈勇瞬间冷静,他刚才要是真的被怜悯冲昏了头脑,带着战士们贸然上前后果不堪设想。
“把手举起来,慢慢站起来。”陈勇再次厉喝,枪口稳稳地指着前方,战士们也纷纷回过神来,枪口再次锁定了那些人。
那几个平民对视了一眼,似乎知道伪装已经失效,原本还在呻吟的老妇人,动作利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眼神瞬间变得狠戾,那两个年轻女人也挺直了腰杆,脸上哪里还有半分柔弱。
甚至是几个孩子都对他们充满了敌意,这些白眼狼,拿着华国百亿帮助,现在却把枪口对准他们。
“搜。”陈勇一挥手,脸上没有半点怜悯,只有对狡猾敌人的严厉。
几个经验丰富的老兵立刻上前,小心戒备着将那几人控制住。
果然在那个老妇人破旧的衣襟下,搜出了一枚手榴弹,只要她轻轻一拉,立刻就会爆炸,而那两个年轻女人身上,也各自搜出了一把磨得锋利的匕首,藏在腰间和裤腿里。
看着那枚黑乎乎的手榴弹,陈勇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他不敢想象,如果刚才自己真的心软了,带着战士们靠近,此刻会是怎样一番惨状,不仅他自己,身后这十几个兄弟,恐怕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妈的,这些狗娘养的玩意儿。”一个战士忍不住低声咒骂,脸上满是后怕和愤怒。
陈勇摆了摆手,示意战士们将这些伪装的敌人押走。
经过这番有惊无险的遭遇,陈勇带队的战士们对敌人的狡猾和残忍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清剿行动继续进行,虽然依旧危险重重,但因为有了这次教训,战士们更加谨慎,配合也更加默契,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他们又遭遇了几次类似的伪装偷袭,但都被及时识破,有惊无险地化解了。
傍晚时分,陈勇带领的部队顺利完成了清剿任务,带着几个俘虏和缴获的武器弹药,返回了临时营地。
这时候已经是傍晚,夕阳将天边染成一片金黄色,走出丛林那种丛林里的湿热渐渐退去,带来一丝难得的凉爽。
陈勇的心情大好,正好今晚要跟陆知衍的队伍汇合,他想着必须得亲自去道个谢。
而且他们两支部队同为先锋,后续的穿插围剿任务肯定还会有协同作战的时候,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和陆知衍商讨一下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先锋部队的任务就是开路,他们把路开好了,后续部队的伤亡就能大大减少,这场仗才有可能真正实现速战速决的目标。
陆知衍的营地距离他们不远,也就隔着一个小山包,陈勇交代好手头的事情,便只身朝着陆知衍的营地走去。
翻过山包,就看到战士们正在埋锅造饭,炊烟袅袅。
陈勇一眼就看到了陆知衍的指挥帐篷,正要抬脚过去,却见帐篷门口围了几个人,气氛似乎有些紧张,军医背着药箱,行色匆匆地钻进了帐篷。
陈勇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加快脚步,几乎是冲了过去。
“老陆!”他扒开围在帐篷门口的战士,一步跨了进去。
帐篷里光线有些昏暗,陆知衍正坐在一个箱子上,军医正小心翼翼地解开他左臂上缠着的临时绷带,绷带已经被血浸透,呈现出暗红色,随着绷带一圈圈解开,一道狰狞的伤口显露出来。
“老陆,你咋受伤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陆知衍身边。
陆知衍显然也没料到陈勇会在这时候过来,他抬起手摆了摆手,“没事儿,一点小伤。”
军医在一旁沉声说道:“陆团长,这可不是小伤,伤口很深的。”
陈勇的目光死死盯在那道伤口上,瞳孔骤然一缩,那明显不是枪伤或者弹片伤,边缘整齐,分明是被利刃所伤。
“这是刀伤?”陈勇的声音陡然拔高,他想起陆知衍那些提醒,按理说陆知衍是更为警惕的人,也是他提醒了自己,才让自己和手下的兵逃过一劫。
他怎么反而还受伤了,还是刀伤,想到他们今天在那几个平民身上搜出来的刀,难不成老陆是被算计了?
陆知衍没说话,等军医把伤口包扎好等军医离开,他才开口问:“你们没遇到异常情况吧?”
“咋没遇到?这群忘恩负义的玩意儿,要不是你提醒,今天我们差点就遭了道了。”陈勇看了一眼陆知衍包扎好的伤口,“你这是忘记了给我们的提醒?”
陆知衍摇摇头,出关的时候他们的队伍遇到了,一个连长带兵搜一队Y国平民。
那个连长看到一个抱孩子的妇女,看她可怜把自己的馒头给了她,才把馒头递出去对方就掏出了枪。
陆知衍下意识的保护战友,没能注意旁边还站着一个几岁的孩子,这一刀就是被那孩子给划伤的,幸亏他早有防备,不然今天就损失了一名战友,能救下自己的战友,挽救一个家,陆知衍倒还觉得这点伤没什么。
“狗日的,真不是群好玩意儿。”陈勇暗骂了一句,又庆幸这幸亏提前有了警惕,不然还不知道要被这群毒蛇咬成啥样。
“看来还得给所有参战战士下达死命令才行。”陆知衍听陈勇骂人,觉得光骂可没用,战事不停,警惕心就不能放松,还得下死命令,不然后面的队伍还会遇到同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