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宁殿屹立不倒。
皇帝坐在宝座上面无表情。
萧承嗣坐在祖父身边,感受着他的天威。祖父并不好受,但萧承嗣什么都不说,今天只要乖乖的听着认真看着。
萧承嗣偶尔竖起耳朵听听龙兴殿那边,格外安静,凤娘一向是不普通。
皇太子坐在这儿很不舒服,血腥气让他难受,几个弟弟被杀让他难受,而行凶者更让他难受。
皇太子看着萧世英癫狂的样子,并没有胜利者的喜悦。只是想着萧世英一向这样,他得宠。
没有人管束。
萧世英完全放开了,指着皇帝骂:“你不是最宠我吗?干嘛不把皇位传给我?你就是虚伪!”
萧承嗣看着萧世英理直气壮的样子,很多人这样。
萧世英指着萧世文和皇帝讲理:“这个废物有哪点比得上我?就因为他是向氏那贱人生的?”他怒吼,“你不是宠我娘吗?那贱人都死了干嘛不立我娘为后?”
福宁殿安静着。
萧世英的声音有回声,他又疯狂大笑:“哈哈哈老不死的你知道向氏那贱人是怎么死的吗?她是我嫡母,所以我请她看,我打死了她的宫女,她就乖乖的去死了!哈哈哈!”
皇太子变色!他母后一向贤良,被宠妃逼的狼狈,竟然还被庶子羞辱。
萧世英指着他狂笑:“你能把我怎么样?你这个废物能把我怎么样?可惜我没能亲手抽那贱人!等我继承皇位,我一定要去把向氏那贱人拖出来!挫骨扬灰!”
萧世英一身是血,脚下踩着血,摇摇晃晃,一脸狰狞刻骨仇恨。
他又对着萧世文和皇帝诡异的说道:“你是不是恨父皇?你装什么?你不过是废物罢了!”
皇太子张嘴:“……”
皇帝抬手制止他,没必要多说。
皇太子闭上嘴。要说有没有怨,那肯定有一点,但不至于如此猖狂。
萧世英指着他狂骂:“废物!废物!我敢,你敢吗?”
皇太子看他竟然引以为荣,或许没错,不少人会说干得好。
萧世英又指着萧承嗣痛骂:“小贱种,你竟然坐那儿!哈哈哈!你以为坐在那儿就是你的?你别高兴的太早!老子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萧承嗣很平静,萧世英已经疯了,祖父都不生气了。
萧世英猛然又笑道:“哈哈哈你这贱种靠那个贱婢?她原本是我的!我准备好好教训她!”
萧世英看看外边,狂野的笑道:“那贱婢已经被抓走了,你急不急?不过别急,叔父有一千种方法伺候她,等叔父玩腻了再赏你,怎么样?”他又暴戾的喊道,“你这贱种也敢和我抢人?回头老子抓了刘氏一块教训!哈哈哈!”
皇帝黑着脸下旨:“将皇次子送去云光殿,任何人都不许见。”
萧世英狂笑。
皇帝又下旨:“皇次子废为庶人,改名萧思仁,母杨氏赐死。查抄岐王府、杨家、寿安公主府、曹家!”
萧世英一愣,很快又狂笑,狂怒!破口大骂!
***
庄子上,夜里很安静,福宝睡个好觉,早上被鸟叫吵醒。
那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在她窗外叫。福宝想弄个弹弓打它。
福宝爬起来,燕娘给她穿好衣服,姐妹俩睡的依旧是西次间。
福宝从屋里出来,看大家都起来了,她秀气的打招呼:“早啊。”
翠月端了热水来,激动的八卦:“姑娘,昨晚京城出大事了!”
福宝很淡定:“我知道呀。”
翠月看着她说道:“逼宫!”
福宝目瞪口呆。
翠月满意了。安国公死了那是昨天早上的事,不是昨天晚上的事。安国公早上死了,晚上就逼宫了。不是安国公的魂干的,是他儿子。
翠月满意的和姑娘吃瓜:“禁军围了安国公府,左卫大将军已经被诛杀。昨晚有刺客跑到宫里,杀了九个皇子,刺客是岐王指使的,岐王被废了,杨氏赐死。”
福宝大喘气:“岐王终于被废了,但还没死。”
陶淑娥无语,不能盼着他死,但岐王杀了九个皇子!
福宝心想,皇子太多,一键清除。二十五个皇子还有一半,够一支球队。
陶淑娥带着大家吃饭。吃饭地点又安排在东厢房。
福宝说道:“我们好在不在城里,更自在。看来还得在庄子上住一阵。”
温氏点头,在庄子上感觉不到城里那种压抑,逼宫这种事肯定要乱一阵。
想想都害怕,那要死不少人,咱还是离远点的好。
青梨说道:“不知道大表姐怎么样?”
福宝冷静的说道:“她在宫里,就得面对这些,才能稳得住。宫里动不动是皇嗣啊皇位啊,都是天大的事。要多练练才行。”
青梨怕怕,所以说宫里的娘娘不好当。她在这儿吃着丰盛的早饭,何必去当娘娘?
赵小青也特别害怕。
孙秀娘过来回话:“有人救了曾梦娘和简丽香,要见主人。”
陶淑娥问:“什么人?”
孙秀娘不知道。
福宝笑道:“先不用管。所谓富在深山有远亲,不知道多少人能找到庄子上来。”
陶淑娥不管了,找她有什么用?她管自己。
吃完饭,青梨拿着篮子出门挖野菜,说到就要做到。
福宝空着手跟在一边玩,春天里到处都好玩。
孙秀娘没事了拿着篮子到山上挖野菜,和赵小青坐在石头上玩。
赵小青露出小臂,上面的字已经没了,皮肤完全好了,非常光滑。
不知道眉娘为什么有那么大的本事,但那不是她们要操心的。她们要操心的以后,若是有了依靠好像也不用太操心。
两人捡一些蘑菇、地软下山,回到院子里准备做饭。
赵小青看福宝拎着一个小篮子,翻出很宽的边,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福宝说道:“这是花篮,出去捡桃花。”不是葬花,也不是做桃花酥,纯属吃饱了撑的。
陶淑娥看一眼就不管了,福宝一天开心的很,能自娱自乐。
下午天好,众人又到桃花林玩。
陶淑娥摆了桌子画桃花,虽然笔不听话,但她在努力。
温氏在绣桃花,虽然绣的一般,但外孙女爱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