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宁晖还未来得及休息,门房老黄便找了过来:“宁公子,外面有人求见,说是按照您的要求,已经从京都回来了。”
“是吗?”
闻言,他立刻往门口跑去。
刚露面,便见七八个彪形大汉整整齐齐地站成两排,身后还有几辆马车没来得及驱赶走。
示意老黄引导其中两人将东西赶紧安顿好,宁晖叫上最面前的一位壮汉走进院子里,笑道:“林烨,京都那边有什么消息?”
这些彪形大汉,正是当初云阳郡主走后,留给他的侍卫。
搬到东山镇后他将留在身边的两个护卫交给王叔,用来保护制盐场。
而林烨等八名彪形大汉,当初被他安排前往京都,准备刺探京都的盐价与品质,顺便从三皇子、云阳郡主那儿得到些消息,对付李道福等人。
没想到李道福他们自乱阵脚,不需要这些侍卫帮忙。
“回宁公子,京都那边还算太平。”
林烨拱手行礼,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一一讲出:“如今三皇子已经不再巡视各地,而是坐镇京都追查满朝文武,清算他们的罪行。”
“这些都在暗中进行,因此进展十分缓慢。”
“至于郡主……”
说起原来的主子,林烨迟疑了下,随后道:“王爷回京后,还是没能改变郡主出嫁的命运,不过好在郡主未来的夫婿,是一位将军,且婚期在后年。”
“在此之前,郡主有足够的时间了解未来夫婿,或是想办法取消这门婚事。”
听得此言,宁晖忍不住松了口气:“他们两人没事就好,这下我就放心了。”
他之所以对三皇子与云阳郡主的事情如此上心,便因为这两人对他有足够的信任,愿意放手让他去做事情,而不是处处怀疑与掣肘。
更重要的是,两人致力改变腐朽的大乾,让天下间的百姓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宁公子,郡主让我给您传句话,说您亲自参战,率领众人击退宁国敌军的消息已经传到京都,文武官员里已有更多人注意到您。”
林烨神色略显担忧:“郡主的意思是,她会跟三皇子找机会,给您请封一官半职,如此今后面对这些官员的诘难时也有应对之力。”
“回来路上,属下等人得知李家已是派人前来东山镇,着手边贸一事。”
“边贸?”
提起这件事情,宁晖不免想到了那位锦衣公子。
此人原本是大乾皇帝身边,一位大太监的义子,太监具体身份他尚且不知,但以对方的身份,不可能跑到东山镇这种地方吃苦。
或许,那锦衣公子与边贸有关?
默默将这一消息记在心中,宁晖朝林烨笑笑:“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了。”
“回来得正好,我打算继续将你们一分为二,一部分往西抵达庭州,与马家合作经商,另一部分继续往京都运送细盐、肥皂。”
林烨虽是侍卫,但跑了这一趟后对商业上的事情也有了几分了解,不免皱眉:“宁公子,京都细盐的品质虽说与我们这边的相差无几,但价格更低一些。”
“那什么肥皂,真能赚钱?”
他清楚郡主与宁晖他们要做的事情,需要的钱财亦是越多越好,因此不想做这种亏本的生意。
倒是宁晖,神秘地笑笑:“肥皂肯定能在京都打开市场,你过段时间就能明白。”
“好了,长途跋涉,你们也都很累了,先到醉香楼吃个饭再好好休息一下,明日就搬到隔壁院子里吧。”
“是!”
林烨一行人离开后,宁晖站在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居民,眼前视线渐渐模糊,沉浸在自己的凝思之中。
或许是这次李道福等豪富之家的表现,让京都那些官员渐渐收敛,不再继续围攻三皇子与云阳郡主等改革派,甚至在大乾皇帝面前退让一步。
但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这些来自世家大族的官员,不能明面上出手,暗地里却有数十上百种办法,铲除异己,继续坐稳屁股下的椅子。
“任重而道远啊……”
回过神来,宁晖长叹自语:“京都那边还好有三皇子与云阳郡主顶着,暂时没什么问题,但我这边也要加快脚步,争取尽快将整个东山镇握在手里!”
原本这件事情是很容易的,但东山镇重新涌入一批人,打乱了他的机会啊。
在此之前,他要先摸清楚这些人的来历以及背后靠山,再决定如何对待他们。
“宁公子在家吗?”
宁晖刚刚关门返回,忽然听见门外一声呼喊。
无奈,他只得重新开门,疑惑地看着面前来人,问道“我就是宁晖,你是……”
“宁公子,小的奉大老爷之命,前来请您入衙门一叙。”
“事情紧急,请宁公子立刻前往!”
“好!”
……
东山镇县衙中,秦罗谷负着双手,来回踱步,满脸焦急神色。
他时不时抬头望向门口,没等到自己想等的人便重重一叹,继续踱步。
旁边,罗云苦笑道:“秦先生,您别走来走去了,坐下歇息会儿吧。”
“此事不解决,老夫心中难安啊……”
“秦先生!”
“罗兄!”
突然,宁晖大步而来,朝两人拱手后好奇问道:“秦先生,这般着急唤我前来,所为何事啊?”
“宁公子,你可算来了!”
秦罗谷立刻上前,将人拉到身边落座:“罗将军与宁国那边的战争基本结束,不仅将云北银矿夺了回来,还趁机斩杀近千名敌军!”
“待捷报回京,罗将军应该能再添一座城池的统管之权。”
“这是好事儿啊!”
宁晖越发不解,好在秦罗谷将担忧之事讲了出来:“也是因此,东山镇以及附近几个村子,陆续出现了流民!”
“眼看这天越来越冷,流民们若是不妥善安置,怕是要冻死不少人。”
“宁公子,最要命的是,这些流民中混杂着不少宁国细作!”
这下,宁晖彻底明白了秦罗谷担忧的事情,皱着眉开口:“秦先生的意思是,难以辨别宁国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