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栋带着乔建国和杨念慈从机场回到乔氏老宅时,乔逸辰和李润泽已等候多时。
两位老人和孩子们只知道老大出了事,具体事情还不清楚。
进门后乔逸辰对带两个孩子的保姆说,
“刘姐,你带两个孩子去楼上卧室回避一下,我和爸妈有话说。”
刘姐点了点头,与两个孩子一起上了楼。
几年不见,乔逸嵘的长子已经13岁,身高也达到了将近1.8米。
他在经过乔逸辰身边时冷冷的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瞧着那个眼光,让他瞬间想起了在法庭上的大哥,面容和眼光何其相似。
瞬间紧张的他甚至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老二!”乔建国望着发怔的乔逸辰提醒。
乔逸辰扭过脸对两位老人说:“爸,妈,一路辛苦了。”
两位老人看着苍老了许多的乔逸辰,轻轻地叹了口气。
杨念慈说:“老二,这几年你过得好吗?怎么头发白了这么多?”
乔逸辰没有搭话,“爸,妈,大哥没了!...........”
此时,整个客厅里安静的没有一丝声响,乔氏二老愣愣的望着他,半响,杨念慈开始低低地抽泣。
杨建国烦躁的说:“别哭了........”
他脸色阴沉的看向乔逸辰,“人怎么没的?......”
乔逸辰没敢说自杀,编了个理由,“心肌梗死,疾病来的太快,没来得及抢救。”
杨建国低着头没有吭声,杨念慈在那里哭着喊:
“老二,你哥没有什么基础病,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
乔逸辰答非所问,“爸,妈,三天后是大哥的葬礼,大嫂因为在监狱里极不配合,我没有保释出来。你们安抚好孩子。”
说完话后,乔逸辰缓缓地双膝跪地,给乔氏二老“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杨建国看着没有双臂的儿子艰难躬身的模样,心疼的叹了口气也没有说话。
磕完头后,他们三人连招呼也没打就转身离去。
回程的车上,乔逸辰木然的望着窗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现在满脑子里都是侄子那冷漠甚至带着恨意的眼光。他又想起了李润泽在医院里给他说过的话,同时又想起了年幼的安安,瞬间冒出一身冷汗!
在乔逸嵘的葬礼上,乔逸辰身着一袭黑衣,胸前别着白花,领着大哥的两个孩子,向每一位前来祭奠的客人鞠躬还礼。
整个过程中,乔逸嵘的儿子乔文轩始终神情冷漠,自始至终未落一滴眼泪。那不符合他年龄的冷静,令人印象深刻。
葬礼临近尾声,乔逸辰轻声询问:
“孩子,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或是有想要的东西,我尽量帮你满足。”
乔文轩抬眼望向乔逸辰,目光意味深长:
“只要二叔能高抬贵手,我们兄妹就感激不尽了。”话音刚落,他便拉起妹妹转身欲走。
乔逸辰望着两个年幼的孩子,触及他们眼中毫不掩饰的恨意,瞬间眼眶通红。
他在心底无数次默念:孩子啊,事情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葬礼结束后,乔氏二老将乔逸辰唤至客厅,语气满是恳求:
“老二,如今你大哥走了,两个孩子在国外无依无靠,就让他们回来吧。再说我们年纪大了,实在适应不了国外的日子。”
乔逸辰听着父母的话,心里像堵了块石头,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回应。
一旁的胡文栋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他,整个客厅陷入尴尬的死寂。
胡文栋率先打破沉默,神色淡然道:
“乔老先生、乔老太太,小公子兄妹在国外生活多年,贸然转回国内,教育体系和生活环境都得重新适应,来回折腾反而不利于孩子成长。”
二老望着这位面无表情的助手,又将希冀的目光投向乔逸辰,却只换来他长久的垂首沉默。
杨念慈红着眼眶,哽咽道:
“老二,这几年我们在外面,你知道我和你爸多想你和孩子吗?安安都好几岁了,我自他出生后就再没见过……”
乔逸辰抬起头,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妈,您和爸可以留在国内,我会给在国外的两个孩子最好的物质条件。要是想见安安,我随时安排。”
杨建国突然沉下脸,语气带着责备:
“你大哥的葬礼,你媳妇和儿子为什么不来?”
这话如针尖般扎进乔逸辰心里,让他眼眶微微泛红。
胡文栋立刻接话,语气冰冷:
“乔老爷子,安安年纪小,受不了这种场面,太太身体弱,留在家照顾孩子。乔总为大少爷的事操劳,一夜之间白头,苍老许多,乔总的辛苦还望二老能够体恤。”
这番话让乔氏二老心头一颤,他们望向始终低着头的儿子,心里涌起一阵心疼。
杨建国声音放软:“老二,你辛苦了……”
胡文栋适时起身,朝乔建国恭敬鞠躬:
“乔老爷子,两天后是小公子兄妹返程的日子,还请您提前告知孩子做好准备,届时我会来接他们。乔总近日太过劳累,我们得先告辞了。”
他转头低声提醒:“乔总,该走了。”
乔逸辰缓缓起身,朝父母微微颔首:
“爸,妈,我先回去了。”随后跟着胡文栋离开。
客厅里,乔氏二老望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复杂滋味,久久未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