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老马，这话说的！”计科长连连摆手，“小韩也是大胆猜测小心求证吗！不会瞎动心思，放心，放心！”
马明哲摇头，认真看着他，“我劝你们别去招惹他，于公我不想让自己手下平白受到怀疑，于私我不想你手下无辜受到伤害。”
计科长脸色涨红，想说句软话，又觉得对方这话实在重，不中听。
“他什么人啊，怀疑都不行？现在不是人人平等吗？谁犯事都是一样！”韩兵在边上小声嘀咕，声音刚好能让所有人听到。
马明哲转向她，“你有秘密吗？会不会不小心吐露？”
韩兵一愣，尴尬笑笑，“马司长你说什么呢，我们都是为国效力，保密部门有纪律，不能说的不会说！”
“是的，我们本来就是吃的这碗饭。所有人都有秘密，林俊生同志也有，不过我很确定他是我们的人，不是什么中统特务。”
“这，这，这没道理的吧？所有中统特务都不会在脸上显出来。”
马明哲点头，视线移到计科长脸上，“他能让你们的秘密都出来，不知不觉！要他是中统的人，我们所有人的秘密都保不住！”
计科长干笑，“不能吧，这么厉害？”
马明哲冲头号手下扬扬头，示意举个例子。
刘思干笑，“他要是有坏心，计科长，咳咳，韩科长，咳咳咳！那啥无论谁，小时候几岁尿床他都能让人自己说出来。”
马明哲瞪了眼，“说的什么破话！我们几次行动，都是林俊生同志参与审问，这才拿到的情报。”
“面粉厂那次也是？”计科长紧盯马明哲眼睛。
后者缓缓点头，“不是他，你们说说，会死多少人？”
韩兵一脸不可置信，“这么厉害的审讯手段？那不是说，只要我们对谁怀疑，都可以让他审讯？还用我们干嘛？”
“咳咳咳！”透明人刘思举手。
三人视线看来，刘思尴尬扯扯嘴角，“出手一次，需要出手对象等重黄金！”
计科长和韩兵同时转向马明哲，后者露出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他，他，他怎么能这样？为国效力还要钱？”韩兵喃喃出声。
“他不要钱！”刘思说着叹口气，“上次的一百多斤黄金被财政局的要走，他也没说什么。他是不想出手，这才如此说，哎没想到是真的！”
会议室里安静了片刻，马明哲敲敲桌子，“好了，对于林俊生同志的调查，我不反对，但是一定要走正规途径！
我们分下工，我们反特司负责这里安全，你们负责他们一路到六国饭店和之后的安全怎么样？”
计科长不好意思笑笑，“我们行动的人比较少，没什么好手。只能调用军管处的，平时配合也不多。要不我们调换一下？”
马明哲犹豫片刻点点头，“成，那我回去安排。刘思你去和他们说下，出行一定让我们的人护送。”
门关上，听着脚步远去。韩兵又翻开笔记本，眉头紧皱。
“疑点确实多，可是马司长浦主任都没表示意见，说不定是我们多想。工作重心还是放到当前，医院里人多眼杂，可得好好布防。”
韩兵抬头，“科长，我不擅长战斗，要不还是让我调查这件事？”
计科长皱眉，“突破口呢？”
“肯定是所有知情的人，我一一排查一遍。”
“嗯，正规排查，别轻举妄动。”
“是！”韩兵应了声又苦下脸，“哎，我还是认为林俊生同志隐瞒了不少事！”
见科长看来，韩兵指指代表火堆的圆圈，“当时我问她们，为什么选在那里过夜。因为她们之前帐篷已经安置好，理应是碰了面一起到帐篷那边才合理。”
计科长没说话，看着画得乱七八糟的笔记本出神。
“她们一个说喜欢烤火，一个说想陪着熊。”
“你没和她们说你会代鹰语？”
“呵呵，说了就听不到了！两人肯定有一个说谎吧？”
计科长沉吟了会儿摇摇头，“说瓢了也有可能，是不是想说烧烤野猪的？”
韩兵继续说，“她们不知道我懂代鹰语，问完话，我走得慢了点，那伊丽莎白问她保镖黑熊吃什么。保镖回答都吃，据说喜欢蜂蜜。然后伊丽莎白让她想办法去买点蜂蜜。”
“你是说，真有熊？”
“科长，都知道我们国家现在东西少，他们要什么不会回去了买？这里买，除非是有必须这里买的理由。”
“这，即使有，又能说什么？”
韩兵指指笔记本，“科长，林俊生同志关于熊的事有说过什么吗？”
计科长摇头，“不是大事，不特意说也不能说明什么。”
“那会不会还有什么呢，他认为不是大事，结果也没说？”
“你想干嘛？”计科长皱眉，“马司长特意说过，再无头无脑冲上去，这不地道。”
韩兵转向窗外，“科长，就普通问两句话，扯扯家常，这没问题吧？”
“小白，你没问题吧？”林俊生停好车，看着恨不得跳车的白玲，满脸担忧。
“没有，没有，别废话！该干嘛干嘛去！走了！”白玲捂住胸口，推开车门。
“要不给你看看？”
“别介！你忙去吧！走走，我突然想起来有急事！”白玲挥挥手，潇洒转身。
林俊生回头，看看乔慧，“小乔，她咋了？”
“不知道啊，突然就喊着要下车。哥，别管其他，你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行吗？”
看着小乔泪眼汪汪的杏眸，林俊生叹口气，“小乔，我，我身体出了点事，不是有意瞒着你们，实在也不好说出口。”
乔慧拽紧他胳膊，“哥，是不是出手救人危害你身体？”
说完拼命拉近两人距离，“哥，你是不是还有问题？你要怎么做，肯定不止是闻闻，你尽管来！”
小乔的眼泪像是岩浆流淌在自己心间，林俊生看着心痛不已，钻到后座搂住她。
对她搂着自己贴到脖梗也没抗拒，深吸一口气。
“乔姐，我说了，你们有什么想法都行。我只想说，我也在努力......”
从胡同拐角探出脑袋，透过后车窗看到贱人爬向后座，白玲咬了咬嘴唇。
见两人搂上了，白玲红着脸捻碎地上一截枯枝，嘴里碎碎念。“呸！差点被拐了去！装得倒是像个孙子，姑奶奶可没这个好骗！
贱人！回去出身汗，怎么不去死！谁要陪你出汗！”
小心放了会儿哨，视线回到后车窗。
只能看见那个姑娘，贱人低着头不知道在干嘛。
忽然姑娘一只手捂住了嘴，脑袋快速晃动。白玲愣了下，接着浑身像是被点着，滚烫一片。
她啐了口，跳转身就跑。
贱人，贱人，贱人！果然仅仅吸气是不行的！
去死，三岁小孩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