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逸辰一愣：“……呃。所以这个，Neurocalm biotech，是你母亲所在的公司？”
凌允辰也充满困惑：“你父母……还有合作关系？”
“嗯。他们俩，怎么说呢……反正关系挺好的其实。但是……算了。”叶灼枫犹豫地看着这份文件原件，忽然产生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张寒竹特意把这份文件留在这里，该不会是……
因为上面有christina的签名吧？？？
他甩了甩头，放弃这个过于荒谬的想法。叶逸辰将文件妥帖地收了回去，看了看他：“准备去找寻卿？”
“行。”
凌允辰：“那我先挂了？后面有事再联系吧。”
叶逸辰：“好。”
叶灼枫拿起手机准备挂电话，凌允辰却又犹豫着开口：“那个……”
“怎么？”
凌允辰的声音小心翼翼：“那个，生日贺卡……收到了吗？”
叶逸辰有点想笑，又觉得心里有些暖，不由得放低了声音：“嗯，收到了。谢谢。”
“那……”
叶灼枫隐约有了预感，眼疾手快地摘下自己带着的耳机塞进叶逸辰耳朵里。对方先是一愣，随即眼底落入更深刻的笑意：“生日快乐，哥。”
凌允辰的呼吸都顿住了：“……！”
叶逸辰忍着笑：“不说话？那我挂了啊。”
凌允辰瞬间有些慌乱：“你、我——”
“怎么？”
“……我的生日礼物呢？”
“准备好了，让灼枫给你带回去。或者，你有什么想要的？”
“我……你能再叫一声吗？”
叶逸辰轻哼一声：“有什么好处吗？”
“我……今晚收了红包全给你？”
“不要。”
凌允辰的声音有些急切：“那你要什么？”
叶逸辰轻轻叹了口气：“别这样。你的生日愿望会实现的。我在你眼里就是那么是非不分、冷漠无情、只看金钱的人吗，哥？”
“……不是，是我——算了，对不起，逸辰。你……你们先去吧，回头再说。”
叶逸辰垂眸，他知道凌允辰总有些这样那样的忌惮和顾虑，此刻也不再多说什么：“好。回头聊。”
凌允辰挂断了电话，叶逸辰摘下耳机，用随身携带的湿巾擦了一遍，放回耳机盒。叶灼枫笑着看他熟练而细致的动作：“你也被传染洁癖了？”
“……啧。是这样的，我们平时不是要上几个小时晚自习吗，我和寻卿经常一起听歌。有的时候我耳机听没电了，我就借他的耳机，就像这样，一人一个。他虽然愿意借吧，但是特别嫌弃我，每次都要仔仔细细地消几遍毒，后来我就习惯了。”
两人说着，一边往地下室去。来时的车仍然停在那里，保镖队长见他们两个下楼，殷勤地凑上前：“诶，二位。这边，我们上车。”
叶灼枫和叶逸辰礼貌地道了声谢，上车后，队长从副驾驶位上提了一个袋子递给他们：“刚刚张总知道少爷你来了，特意打了招呼来，说让我给你们买点奶茶什么的。他报了几个口味，我也不知道买没买对……”
叶灼枫接过奶茶袋子，里面显然装的是四杯。他和叶逸辰对视一眼，问：“怎么买了四杯？”
“噢，张总说——你们一共有四个小朋友。”
他果然知道了。叶灼枫在心底叹了口气：“行，您送我们到门口就行。”
“呃，可是，张总说了，送你们去西海饭店，他在那给你们安排了饭局。”
叶逸辰忽然听到这个地点，惊讶道：“嗯？哪里？”
“啊，西海饭店，是我们这很出名的一……”
对方还在说什么，叶逸辰却有点听不下去。他担忧地看向叶灼枫，对方的表情却很平静：“知道了，开车吧。”
叶逸辰快递打开手机给他发信息：“他怎么安排在那里？”
叶灼枫也莫名烦躁：“不知道。”
叶逸辰又想继续打字，两个人的手机同时响了一声。是秦若阳在群里发的消息：“兔儿们，我没事哈，别担心。刚刚联系上张寒竹，他给我们安排了一桌饭，晚上去吃点好的压压惊。你们今天都辛苦了。”
叶逸辰切到四个人的名为“夜夜叶叶”的群，问：“你们那里到底什么情况？跟老秦说了车是俞澜歆的事儿吗？”
夜寻卿很快回复：“他说他今天给张叔打电话没人接，就直接去了他的办公室，发现人不在，他刚好没吃午饭，就在那喝了点茶，蹭了顿饭。我们去的时候他还在吃呢。我们就跟他说了我们发现那车不是张叔的，只说灼枫查到车被卖了，别的没多说。”
夜念锦补充：“然后他说这事儿后面他负责，不会有类似的事情再发生了。让我们放宽心。”
叶逸辰回了个oK的表情包，切回和叶灼枫的私聊界面：“寻卿好像在防着老秦。”
叶灼枫：“嗯，我也感觉到了。不过秦若阳确实有点奇怪。”
叶逸辰：“我也觉得。我总觉得他今天是特意把我们关起来的……你懂那种感觉吗？”
“对。比起‘给我们找个安全的说话的地方’，更像‘让我们乖乖待在同一个地方’。”
“他到底在计划什么？”
叶灼枫最讨厌这种怀疑自己人的事情，此刻有些烦躁：“我不知道。但我真的不想恶意揣测他。”
“我也是。算了，今晚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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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是，晚上的饭局什么都没发生，平静地有些过分。西湖饭店发生过一次巨大的翻新和扩建，和叶灼枫记忆中的样子完全是两模两样。秦若阳也没提到白天的事情，好像只是和他们的一次再寻常不过的聚餐。
秦若阳笑眯眯地举杯：“祝我们逸辰和灼枫生日快乐啊！师父也不知道给你们准备什么礼物，等下给你们打点钱啊。”
“好好好。”叶逸辰举杯跟他碰了一下，视线落在对面的夜寻卿身上。
对方的表情很平静，没有心事重重，甚至从头到尾没有说出一句夹枪带棒或者含着试探的话，但这样却让叶逸辰感觉更奇怪。
他手机振动了一下，点开来看，是叶灼枫的信息：“此条无需回复：今天下午的猜想恐怕不对 。they reached an understanding （他们达成了某种共识）.”
叶逸辰快速扫了一眼，但如同只是看到一条普通的推送一般，迅速将手机按灭。
——他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