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一跑,江稚鱼在裴现年对面坐下,给他倒好豆浆,鼓了鼓腮帮子笑道,“何师兄是不是被吓到了?”
“不管他。”裴现年接过豆浆喝一口,全是满足。
今天的豆浆和以往的豆浆完全不是一个味。
即便豆浆里面没加糖,他也觉得好甜好甜啊!
那种甜,不是嘴巴里的甜,而是甜进了心坎里。
江稚鱼笑,手肘支在桌子上,撑着下巴闪着一双清凌凌的眸子望着裴现年又笑道,“别人会不会说,是我勾引的你。”
裴现年吃下一个小笼包,掀眸看她,几乎是一瞬间,就被她那清亮的目光给电到,心口像是有一片羽毛轻拂过,一片酥麻。
“不会,别人只会说,是我老牛吃嫩草。”他纠正她,又继续敛眸吃早餐。
江稚鱼更乐了,清脆的笑声响起,“老师你才不老,一点都不老,就是我最喜欢的样子。”
本来绝大多数的男人就比女人成熟的晚,现在的男人更加。
好多男人大学毕业还是一副乳臭未干的模样,不成熟,没担当。
从来只顾着自己潇洒快活。
甚至是有些男人过了三十岁,还是一副妈宝男的样子。
像裴现年这样,三十五岁,成熟稳重,懂得照顾人,心疼人,又不滥情还事业有成。
还受人敬重的学科界领头人,不知道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结婚对象。
像凌星延那样,自己有问题居然还会找苏棠来报复她的幼稚鬼男人,她真的一星半点儿也瞧不上。
裴现年吃着早餐,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句“就是我最喜欢的样子”给惊到,差点儿卡住。
迅速的,他的心跳节奏乱了节拍。
不管江稚鱼说的“喜欢”是哪一种,他都很享受。
因为,江稚鱼也是他喜欢的女孩啊。
他喜欢并且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孩。
因为她此刻的一句“我最喜欢的样子”,裴现年心跳如鼓,好像第一次真正找到了心动的感情。
再不需要努力去忽视去克制的心动。
“要不要我抽时间,陪你去挑家具?”
过于悸动,不想被江稚鱼发现,他转移话题。
江稚鱼仍旧撑着下巴,睁大着双眼望着他,更加没羞没臊地来了一句,“老师,你怎么脸红了?”
“咳!”
裴现年掩唇轻咳,故作镇定地抬眸看她一眼,“有吗?”
“有啊!”江稚鱼一脸纯真眨了眨眼,“是豆浆太烫了吗?”
她说着,又去摸了下装豆浆的杯子,自问自答,“不烫啊。”
裴现年被她逗的脸更红了,就像小时候第一次被校长当着全校的师生表扬时一样。
那种窘迫甚至是羞赧,从内心溢出,无所遁形。
见江稚鱼还要继续拿自己开涮,他伸手过去,捂住了她的嘴,肃起一张脸教训,“好了,没大没小,在学校,我是你老师。”
江稚鱼更乐了,却又忙不迭地点头,“嗯,老师你说的对,我听老师的。”
裴现年,“......”
“下午我抽时间出来,我们一起去挑家具。”他又说。
江稚鱼摇头,“不用,我让赵家的管家帮我去置办了,两天后,我们只管拎包入住就好。”
“这样合适吗?”
江稚鱼轻“唔”一声,“本来我想自己来的,但我想在赵随舟回鹏城前搬进去住,时间上来不及,不过让赵家的管家打着赵家的名头办我置办就不一样了,两天之内,管家会把一切都布置好。”
裴现年点点头,依她了,只叮嘱,“记得从我卡里把钱转给赵家的管家。”
“不用。”
江稚鱼笑眯眯,“你卡里的钱,留着以后我们自己花,赵家不会差这点钱的。”
裴现年转念想到江氏破产,赵家从中获利匪浅,也就没再说什么。
江稚鱼开心就好。
“对了,现年,有件事,可能会有点麻烦。”江稚鱼忽然又说。
她叫自己“现年”,而不是“老师”,裴现年立即就感觉出事情的不对劲。
“嗯,你说。”他点头,“以后不管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
江稚鱼点点头,“赵随舟如果知道我们结婚了,回来估计得发一阵疯,我不确定,他会不会找你麻烦。”
“这个没什么好担心的。”
裴现年神色轻松,“现在是民主社会,我们又都是自由身,男婚女嫁,讲的是个你情我愿。你愿意嫁给我,我愿意娶你,他就算是发疯,又能怎样?他赵随舟再大,难道还能大得过国家的律法去?”
江稚鱼点点头,“如果他找你发疯,你能不能别跟他正面硬刚,让我来解决,可以吗?”
裴现年无辜,她不能伤害他。
再者,他现在是她的丈夫,她更要保护好他。
裴现年闻言,吃早餐的动作顿住,盯着她很认真地问,“怎么,怕我硬刚不过他?”
江稚鱼点点头,又摇头,“你的时间那么宝贵,有那么多有意义的事情要做,没必要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裴现年不赞叹,“为了你,怎么会是毫无意义呢?”
“硬刚的话,你们只会两败俱伤。”江稚鱼神色黯然,“你答应我,千万别跟他硬碰硬,交给我来解决,好不好?”
她几乎是哀求。
“你怎么解决?”裴现年问。
作为丈夫,他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小妻子一个人去面对赵随舟那样强大的一个男人。
让她受伤害,受委屈。
“你相信我,我一定有办法的。”江稚鱼坚持,“这么多年,我不是一切都做的很顺利吗?”
裴现年去握住她的手,忽然一声叹息,“小鱼,你不会后悔了吧?”
江稚鱼一怔,“后悔什么?”
“后悔嫁给我。”
江稚鱼立即用力摇头,“老师,你是我求来的丈夫,这辈子,我绝不会后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