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丛看着温旎,“都不是。”
温旎皱眉。
刘丛重重的叹息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都不是,我也不知道是谁。”
温旎不可置信的看着刘丛。
刘丛对上温旎的目光,用力地点点头,“真的,我没有撒谎,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谁在威胁我。”
温旎立刻问道,“对方威胁你做什么?”
刘丛叹息。
终究还是告诉了温旎,“其实我那天晚上看见了你妈妈回来,你妈妈回来的情绪好像不太对劲,大概过去一个小时,你妈妈重新出去,就再也没回来。”
温旎的喉咙轻微的滚动,“那你说有人威胁你,是在什么时候?”
刘丛想了想,“是在我还不知道你妈妈出事的时候,我接到了一通电话,说是让我说自己喝醉了,没看见你妈妈曾经回来过。”
温旎赶紧又问道,“跟你说话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刘丛摇头。
温旎不相信刘丛会连男女都分辨不出来。
温旎的目光灼灼,好像带着透视。
不允许刘丛说一句谎言。
刘丛说,“我真的没有听出来,她的声音很怪,应该是故意的,当年不能用高科技更改自己的声音,就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来让自己不被人认出来。”
温旎迫切的问道,“你真的没办法猜测那个声音很像是你认识的谁吗?”
刘丛缓慢地摇头。
温旎紧紧地咬着唇瓣,不说话了。
好像找到了刘丛,事情依旧是陷入了僵局中。
刘丛看起什么都知道。
但是实际上是什么都不知道。
只能说是验证了温旎和周京屹之前的猜测。
温旎沉默不语。
刘丛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小姐,你是想要找到温老师去世的真正原因吗?”
温旎嗯声。
刘丛想了想之后,说道,“我觉得您还是不要铤而走险了,我想你妈妈的在天之灵也不想让你因为这件事情陷入危险之中,大小姐,您还是放弃吧。”
温旎起身。
走向外面。
归典看见温旎出来,赶紧起身,“老头子都交代了吧?”
温旎对归典说道,“那就再麻烦你将人送回去,辛苦了。”
归典看向周京屹。
周京屹点头之后。
归典才开温旎的车去送人。
温旎坐在周京屹身边,“刘丛说,当初看见我妈妈慌慌张张的从外面回去工作室,但是一个小时后,我妈一个人跑了出去,后面,就有人给刘丛打电话,交代刘丛,就说自己喝醉了,一切都没看见。”
周京屹垂眸看着温旎的脸色。
温旎咬紧牙关说道,“也就是说,这个给刘丛打电话来威胁刘丛的人,一定就是幕后真凶,我妈妈急匆匆的回来,肯定是和这个人有关,若是当初刘丛说了实话,警察一定会根据我妈的行踪找到这个人,这个人的凶手身份就暴露了。”
周京屹没说话。
温旎继续说道,“我想到了,之前孙姨跟我说,我妈妈去世的那天晚上,闵贤淑说是回娘家了,这么说起来,闵贤淑是有充足的作案动机的。”
说完。
温旎继续自言自语的说,“也不对,要是闵贤淑是杀人凶手,我妈妈第一次出去也是因为闵贤淑的话,为什么回来之后,不小心修坏了龙袍,还要出门?
很明显我妈妈是因为第二次出门丧生,难道是第二次出门我妈妈遇见的人是闵贤淑?那么我妈妈第一次出门的时候,见的人是谁?又为什么会慌慌张张的回来?”
都是谜团。
都是解不开的谜团。
原本以为找到了刘丛,事情就能解决七七八八,但是事实不是这样。
温旎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
周京屹拍拍温旎的肩膀,“既然想不通就先别想了。”
温旎生气的抿唇。
觉得自己没用。
周京屹盯着温旎看了一会儿,“咱们回家?”
温旎无精打采的说道,“我不想回家。”
周京屹问道,“你想和林洛逛街?”
温旎摇头。
周京屹好笑的问道,“要不然在这里睡一觉?”
温旎摇摇头,忽然起身,“我想去见我哥。”
闻言。
周京屹嘴角轻微勾起来的弧度慢慢的消失。
温旎扭头看着周京屹,“可以送我吗?”
周京屹冷冷清清的嗯一声。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去。
温旎心里都是事情。
也没发现周京屹是不是心情好,是不是心情不好,
等到了温氏缂丝工作室。
温旎刚下车,就和周京屹告辞,“你先去忙吧,等晚上我自己打车回去,你不用来接我,我也不确定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说完。
温旎转身就走进了工作室。
周京屹的车在门口停留很久。
周京屹不爽的摸出烟盒。
所以点完一支香烟。
等到烟蒂自动熄灭。
周京屹随手扔进了专用垃圾桶,这才开车离开。
温旎进去季应祁的办公室。
季应祁赶紧起身,“你怎么来了?”
温旎说道,“哥,我今天见到了刘丛。”
季应祁皱眉,很明显对这个名字很有印象,但是想不起来。
温旎提醒说道,“就是咱们小时候,曾经在工作室做保安的刘伯伯。”
提醒到这里。
季应祁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
顿了顿,
季应祁问道,“你见他干什么?”
温旎坐下来。
季应祁去给温旎倒水。
听到温旎在身后说道,“当初妈妈去世的那天晚上,就是刘丛在值班,但是那天晚上刘丛给警察的证词说是自己那天晚上玩忽职守,喝醉了,其实刘丛根本没喝酒。”
啪的一声。
季应祁手中的水杯落下地上。
季应祁马上转身。
惊讶的问道,“你的意思是刘丛故意隐瞒?这是为什么?”
温旎叹了口气。
轻声说道,“在发现我妈妈去世之前,有人给刘丛打电话,威胁刘丛在警察面前说这样一番话。”
季应祁皱眉,“这是杀害阿姨的真正的凶手?”
温旎缓慢地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刘丛完全听不出给自己打电话的人,究竟是男是女。”
季应祁蹲下身。
边擦拭地上的水渍边说道,“我觉得既然要装成不男不女的声音,就一定是男人。”
温旎不解。
季应祁将手中的纸巾扔进垃圾桶里,继续拿了新的杯子给温旎接水,“女人伪装男人的声线很难,但是男人总觉得捏紧了嗓子就能装成女人,女人即便是故意压着嗓子,也能听出是女人。
所以不男不女的一定是男人想要装成女人的声音,甚至过于自信的男人还会觉得自己装的惟妙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