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盯着贾东旭,恨不得扑上去咬死他!
熬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熬成了轧钢厂的七级锻工。
只要撸起袖子加油干,说不准哪天受到领导的青睐就能鸡毛飞上天,改头换面弄个官当当。
现在倒好,一个大过处分背在身上,这辈子都甭想当官了!
另一边许富贵也是如坐针毡!
本来他在厂子里很注意自己的形象,和同事之间,和领导之间关系相处的也不错。
颇有小道德天尊的风范,谁知道这下在阴沟里翻了车。
相比他们几人,最最难受的还是傻柱。
他虽然没受处分,也没被降级。
可右手被废,这辈子都掌不了勺了。
他又不是因公受的伤,轧钢厂不可能养一个废物。
劳资科的领导已经找傻柱谈了不止一次话,谈话内容就一个主题。
劝傻柱主动申请内退!
这要是办理内退,顶多给一笔补偿金,以后就和轧钢厂没关系了,只能自谋生路。
要是右手没受伤,凭自己的厨艺,傻柱丝毫不愁生计。
灾荒年都饿不死厨子,更何况是大跃进这种全民奋进的年代!
可偏偏何建设那个小王八蛋废掉的是自己的右手,一个连铁锅都拎不起来的厨子哪个食堂会要他?
面对劳资科领导的再一次劝退,傻柱实在是无计可施,只好请了半天假,回家找聋老太太了。
95号院,后院。
“奶奶,劳资科那帮狗腿子今个儿又来找我了。
您面子大,还得麻烦您帮我和杨厂长求求情。
要不然,我这工作可就保不住了!”
傻柱拉着聋老太太的胳膊,苦苦哀求道。
都这个时候了,他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了。
再不求聋老太太找杨厂长,只怕下一回劳资科那帮货色过来就不是劝退,而是开除了!
傻柱被劳资科约谈的事儿,老聋子早就知道了。
可她却从未主动问过一句。
一来,不把傻柱逼到绝境,他不会知道自己的份量!
人情,只有在最关键的时候用,才会让他更加死心塌地的念自己的好!
除了人心的拿捏之外,聋老太太还有一丝顾虑。
派出所和街道办都放过刘海中,贾东旭,傻柱几人了。
可轧钢厂这几天却接连对几人做出了惩处,聋老太太总觉得这里面有孙菊花的影子。
她是何建设的干妈,干儿子受了委屈,做干妈的帮干儿子出头,这本无可厚非。
可棘手就棘手在,孙菊花不仅是何建设的干妈,还是杨振华的枕边人。
自己这个救命恩人在杨振华面前的份量又怎么能比得上孙菊花那个枕边人随便吹吹枕边风来的厉害呢。
自从和孙菊花结婚之后,杨振华对自己的态度一年不如一年。
这一点,聋老太太心里跟明镜似得。
说实话,她现在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保下傻柱。
可傻柱是自己选定的养老对象,他虽然被废了右手炒不了菜了,可熬点儿稀饭,炖点儿肉,炖点儿菜还是没啥问题的。
可要是傻柱丢了工作,没了收入。
就算还能炖肉,炖菜,这肉钱和菜钱谁掏啊?
毕竟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估计到时候傻柱隔三差五就得朝自己要钱买粮。
如果走到那步田地,就不是傻柱给我养老。
而是我给傻柱养老了!!!
一想到傻柱伸手朝自己要钱的样子,聋老太太就不禁哆嗦起来。
“柱子,你是奶奶的亲孙子!为了你,奶奶我就豁出这张老脸,再去求求小杨。”
聋老太太抓住傻柱的手,‘情真意切’的说道。
听到这话,傻柱感动的红了眼圈,哽咽道:“奶奶,您放心,从今天起,您就是我亲奶奶!
我一定把您伺候死!”
聋老太太满意的点点头,朝傻柱说道:“走,扶我去找小杨。”
……
半个小时后。
轧钢厂,厂长办公室。
杨振华面色平静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聋老太太,没有丝毫往日的热情。
孙菊花让自己帮何建设出气的时候,他就猜到了今天的结果。
别人的死活,聋老太太是不在乎的。
可傻柱的处理结果,聋老太太绝不会坐视不管。
其实劳资科的人去找傻柱谈话是向杨振华汇报过的。
甚至,就连劝退傻柱,这里面也有杨振华的推波助澜。
杨振华专门问过红星医院的医生,医生告诉他傻柱的手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抡勺炒菜了。
傻柱对于杨振华唯一的价值就是炒的一手好菜,招待贵宾的时候,能给自己露露脸,加加分。
可现在,一个连炒勺都拎不起来的废物,对他再无半点儿价值。
与其留着他被李怀德那些杂碎抓自己的把柄,不如趁此机会直接把他拿下。
不过,傻柱毕竟是聋老太太的人,以自己对聋老太太的了解,她一定会来找自己帮傻柱说情。
自从和孙菊花结婚之后,杨振华是越来越烦聋老太太了!
杨振华自问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可聋老太太的逼事儿实在是太多了!
当年她是救了自己一命,可这些年自己帮她做了多少事儿!
先是易中海的八级工,再是傻柱的食堂主任,还有她的五保户身份!
这么多事儿,再大的恩情也该还完了吧!
最让杨振华厌恶的是,但凡是聋老太太看中的人,没一个让他省心的!
易中海如此,傻柱也如是!
杨振华一直琢磨着,找个机会和聋老太太说清楚,趁机划清界限。
否则再帮下去,指不定哪天就被这个老聋子连累了!
而傻柱出事儿,让他看到了机会。
其实以傻柱的手艺就算右手被废了,留在食堂里指挥徒弟们做做大锅饭还是没啥问题的。
这么大的轧钢厂,少他一个不少,多他一个也不多。
只要别让傻柱当食堂主任,谅李怀德他们也抓不住自己的把柄。
而他之所以暗示劳资科的人劝退傻柱,目的就是引老聋子出面,趁机和老聋子划清界限。
“老太太,您这让我很为难。”沉默许久后,杨振华缓缓开口。
聋老太太闻言,心里猛地一沉,一股不妙的的感觉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