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厉行已死,闻一与闻二自然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
带着重伤的兄弟,闻一临走前不忘看了眼范魂金,像是要将对方的模样刻在脑中。
李炎状态同样不怎么好,近乎半残废的他却仍旧将自己身子挡在范魂金前,长枪一扫犹如在警告对方不要试图打其他主意。
“我没事,师兄。”,范魂金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的弱鸡了,他没有必要躲在谁的背后,也不需要这样做。
拖着残废的身体,他的眼睛闪烁着光,开口对闻一说道,“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随时奉陪。”
闻一内心确实感到不服气,他的兄弟死在了范魂金手里,自己与闻二身受重伤,可以说闻字部此行后便是四部门最弱的一个。
可他却又心服口服。
没有什么阴谋诡计,对方只是将他们引到这么一个地方来上一场公平的决斗,然后他们技不如人输了而已。
甚至说,就算今日他们二人死在这里也无妨,要怪就怪自己还是太弱了。
他只是不明白,以眼前少年的本领,为何还要留在这么一个小小的北冥城?天下之大,难道他就不想去见证一番?
“范魂金。”,闻一想到了什么,冲着他意味深长笑了一声,然后说道,“我们会等你。”。
说罢,二人这才离开。
随着他们两个人在视野当中消失不见,三人脱力地坐在地上,只听到咔嚓声响起,范魂金不由痛苦哀嚎着,缩着身子在地上抽搐着,作为罪魁祸首,在他背后的仙梦缘不免感到羞愧。
李炎哈哈笑着,结果下巴也脱臼。
范建在一旁看着有些不着调的二人,明明伤的这么严重,却又给他一种不想去招惹的感觉……不,或者说根本不想跟这样的他们扯上关系才对,哪怕是敌人关系。
“好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范建一刻不想留在这里,“范厉行已死,魂牌自当破碎,家主此时一定知道了这个消息,说不定正在向这边赶来,事不宜迟,还是赶紧回宗门吧。”。
只是以目前他们的状态,想要回去似乎不太现实。
李炎摸了摸全身上下,只有可怜的几块碎灵石。
他忽然沉默了。
说起来……为什么自己现在会这么穷?
明明上一世这个时候自己都已经实现灵石自由了,果然,还是因为身为师兄的责任吗。
想到后面那一群嗷嗷待哺的师弟师妹,李炎感觉自己肩上的责任格外沉重,想起当初丹药随便嗑,拍卖会随便拍价等等画面,再看看手中的灵石,只好将其收好,然后继续扛着肩上的担子为接下来的计划做准备。
范魂金痛得要死,可想到自己生物爹正在朝这边赶来,以如今三人的状态,遇上他恐怕没什么好结果,所以想着赶紧离开比较好。
再怎么说自己都杀了他亲生儿子,就算自己没事,又怎么保证师兄不会有事?
“走嘶~快走!”
……
三人心惊胆战地回到青平宗,刚进入宗门就扑腾一声趴在了地上,旁边弟子不由凑近一看。
我去!这两个人怎么伤的这么严重?
出于好心,他们贴心将二人送到了药峰。
至于范建,笑死,只是衣角略脏罢了。
“快!快把两位师兄送过去!”
这二位如今在宗门可谓是鼎鼎大名,出于对他们的重视,药峰弟子看到二人伤势后无一不倒吸一口凉气,然后继续往上传,从普通弟子到内门弟子再到亲传弟子,接着就传到了药峰最长的河手里。
范魂金此刻晕乎乎地,已经半死不活了,冥冥中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强行睁开眼皮,接着就看到了一只手,那手灵活修长,手指捏着一根银针,悬在他正上方。
此人正是幽灵,幽师姐。
那张脸绝对是看一眼就忘不掉的类型,脱离了凡尘趣味,却又彰显出人性,不知用何种洗发水,她垂下来的头发带着股香气,从他的角度看,甚至还能看到那诱人的红唇以及下颌线。
看到这一幕,他不禁咽了口口水。
“师姐,我其实可以自己来的。”
幽师姐似乎没有听到,只是抬起自己的手,然后将针扎在他身上。
不久后——
沐长歌前来领人。
随着她的到来,床上被包裹着什么都看不到的二人同时内心一阵惶恐,互相传音对话着。
“师兄,你没告诉师姐咱们的计划?”
“没有,她要是知道了,怎么可能让我们这么冒险去做?比起这个,你之前不是说师姐由你来搞定吗?”
“……师兄你确定不是师姐搞定我?”
此时,沐长歌开口询问道,“幽师姐,他们两个伤势如何?”。
幽师姐手里拿着针,随手一扎,“已经没大碍了,不过还是应该多注意身体才是,就算已经筑基,可身体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害,难免会影响到后续修炼,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就麻烦了。”
“嗯,多谢师姐,回去后我会好好管教他们两个的。”
沐长歌无奈,伸手拿起仙梦缘,随后御剑带他们离开这里。
幽师姐恋恋不舍地看着范魂金,但想起刚刚自己刺针时沐长歌那个眼神,便觉得还是算了。
回到桃花峰后,司徒兰将二人身上的绷带拆掉,事实上他们两个完全可以自己来,但出于考虑,还是觉得老老实实不动为好。
李炎还好,可范魂金就难办了。
此时对方身上扎满针,想要拔下来也不容易,根据自己如今掌握的理论,司徒兰很快就推断出,这种特殊的手法与灵气之间的共振同样是一种疗伤方法。
“依我看,不如先让师弟继续保持这个样子。”,沐长歌双手抱胸,白润如玉的手指搭在手臂上,语气却不似之前那般的温柔,“正好,后山的灵气尚未恢复正常,就让师弟住在那里休息吧。”。
范魂金闻言身体再度一震,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等等,该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师姐难不成是打算借这个机会囚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