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颖如知道真相后,一时接受不了,又无人倾诉,一个人默默坐在那里流眼泪。
温欣从沙发上起来,走到落地窗前。
入目是满园的鲜花绿草,再往远看一些,是一大片人工湖,夕阳余晖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把整个庄园渡上温暖的色调。
心不自觉就变得柔软。
她给宴瑾发了个消息,让他下班后,回老宅来。
宴瑾回复了“好。”
她没管唐颖如,在窗边又站了一会,心里思忖要不要在老宅多住几天。
唐颖如这人太不靠谱,她怕没人看着她,又生出什么幺蛾子来。
正想着这事,听见唐颖如打电话和她爸妈告状。
“爸,妈,你们知道唐颖芝干了什么好事吗?她……”
抽抽噎噎地把唐颖芝干得坏事都说给电话那头的人听。
讲真,温欣有点羡慕她,五十多岁的人了,遇事想哭就哭,解决不了还能找父母告状,怎么不算命好呢。
她懒得听唐家的家务事,转身上楼,打算回房间睡一会,等宴瑾回来吃晚饭。
进电梯,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瞬,她听见唐颖如和她爸妈说,“我凭什么要原谅她,我当她亲妹妹,那她有当我是亲姐吗?”
温欣扯了扯嘴角,傻白甜有长进了。
回到房间,简单洗漱过,爬上软得跟云朵似的大床,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陷进去,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感觉身边往下塌了塌,一个温暖的带着薄荷清香的身体从身后靠了过来。
男人手臂揽着她的腰把她翻了个身。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脸上,微微凉的唇贴了上来,没有深入,只带着几分缱绻的在她唇瓣上摩擦。
温欣闭着眼,皱了皱鼻尖,唇角翘起。
伸手往下摸了摸,闷闷笑了起来,“宴熙熙,你的封印被解除啦?”
宴瑾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说的不就是新婚在家住的那段时间他没有“性趣”吗?
低头在她鼻尖上咬了一口,问她,“我们在港城注册后,在山顶别墅的第一夜,你是不记得自己干了什么好事?”
温欣睁开眼,“嘻嘻”笑了起来,勾过他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一下,“那人家第一次做嘛,就很害怕啊。”
“害怕到拿刀捅我是吧,嗯?”
宴瑾垂眸睨着她,他承认,那时自己也没什么经验,是有些急躁了,但也不至于过个夫妻生活,刀子都动上了吧。
温欣弯着眉眼,做出心有余悸的模样,“宴熙熙,你根本不了解自己的实力,都一晚上了,你也不带停的,我就觉得如果我不把你捅死。“
她眨巴眨巴眼睛,挑了一下眉,“我就得被你捅死。”
第二个“捅”字说得特别暧昧。
宴瑾闭了闭眼睛,他就说,他拿这个妖精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
最后,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那时他在这里没有动她,不是被封印了,更不是怕她的刀子,只是心疼她。
温欣被他折腾的气喘吁吁,拳头往他胸口砸,“你现在怎么不心疼我了。”
宴瑾伏在她耳边低笑,嗓音里都是餍足,“都老夫老妻了,我看你也挺开心的,怕你不能尽兴。”
气得温欣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使老大劲了,但貌似把人刺激得更兴奋了,最后“受伤”的还是她自己。
胡闹到下半夜,直到两个人都瘫在床上,喘气都没劲了。
躺了一会,宴瑾起身,捞起沙发上的睡袍往身上披。
“干嘛?”温欣有力无气的问。
“给你弄饭。”
那会他回来见她睡得香,没叫醒她,刚把人弄醒本来是想问她饿不饿,结果自己没忍住,先“吃”上了,这会有点亏心,准备亲自下厨房表示一下“疼爱”。
温欣听他说得话,好笑,伸手拽住他的睡袍系带,“就你的手艺,我得亲自指导才放心。”
宴瑾“呵”了一声,从床尾拿过她的睡袍,又把人抱起来,像给小孩穿衣服一样,细心给她穿好。
见她准备下地,很有眼力劲的把人一抱,一只手臂托着往楼下的小餐厅走。
一楼24小时有人值班,从电梯里出来,看见有人,温欣就急着从他身上下来。
宴瑾摸了一把她的脚,“没拿鞋。”
“上去拿。”
“不。”
“你这人。”
佣人上前,喊了一声“少爷?”
宴瑾低头,问她,“想吃什么?”
他让人准备食材。
温欣根本就不想吃他做的饭,那会是觉得大半夜把人叫起来做饭不好,想着让他动手,将就着把肚子填饱算了。
现在有人值夜班,哪还用得上他。
直接对佣人说,“要一碗鲜虾小馄饨,一个芒果布丁。”
想喝饮料,又怕明天起来水肿,算了。
佣人忙去了,宴瑾把她抱到餐桌旁,倒了杯温水给她,拉过凳子,挨着她坐了下来。
温欣曲起腿,脑袋靠在他的手臂上,问他,“和妈妈聊了?”
“嗯。”他点头,手指蹭了蹭她的下巴,“我妈说感谢你让她看清身边粘着的是人是鬼。”
温欣才不相信唐颖如会感谢她,不过她也没有拆穿,问他,“她有没有说怎么处置唐颖芝?”
宴瑾对这个小姨似乎没什么感情,语气淡淡的,“随她。”
意思是让她在康定路79号自生自灭。
说着话,拿过桌上温欣喝过的杯子,把剩下的水喝了,随意道,“地方是她自己选的,小姨应该很满意。”
温欣笑了一声,“还真是的。”接着又说,“到时候把温润成也送那里去,两个人放风的时候还能唠唠嗑。”
宴瑾点了根烟,浅浅抽了一口,夹在指节上,任由烟身自燃。
温欣发现他现在抽这烟没有以前猛了,手指戳他的脸,问他,“你该不是在备孕吧。”
虽说这烟没什么有害物质,但到底是吸进肺里,多少是有点副作用的。
宴瑾搭在椅靠上的手揉了揉她肩膀,“不是说好了,生或不生,什么时候生,你说了算,我备哪门子的孕,嗯?”
“哦。”温欣脑袋在他手臂上蹭了蹭,另起了个话头。
“温婳实验室那边现在怎么样啊?”
她也是听见视频里,温婳说,宴季礼的病好或不好,她说了算,想着她是不是已经把药制出来了。
说起这个,很明显能感受到宴瑾周身的气场变得烦躁,指节上的烟又送到嘴边,双颊深陷,狠狠吸了一口。
沉声道,“你说得对,这个女人从一开始与我合作,心思就不正。”
温欣朝他翻了一个白眼,觉得不够,又连着翻了几个。
宴瑾余光看见,笑了,手指捏着她的下巴,把脸抬起来,亲了个嘴,“怎么说我乖乖最厉害呢,惯会透过现象看本质。”
“赶紧的,说正事。”
温欣拍开他的手,对他的“谄媚”一点不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