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欣得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嚷嚷着要吃顿好的庆祝一下。
陈淑梅不想当电灯泡,扯着陈夏花的袖口喊她走。
陈夏花装不懂她什么意思,很开心地揽住温欣的胳膊,不动声色把人捞自己怀里。
“让你老公请我们去木乃妇吃日料。”
温欣知道她说得这个日料店,听说这一周是从京都过来的师傅,只做精品,一天只接待一桌客人。
“人一年前都预定好了的,咱咋去啊?”
陈夏花摇了摇手指,眼睛瞟一眼她身边站着的男人,“没有什么是你老公搞不定的。”
温欣被她说得有点飘,转过头问宴瑾,“想去木乃妇吃日料,可以吗?”
宴瑾朝她招手,“过来。”
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双陈宝贝。
花宝很淡定,但梅宝胆子小,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温欣对此全然不知,听他说可以,高兴极了地被他牵着手坐进车里。
陈夏花开车带陈淑梅,车里,陈淑梅问她,看不出来宴总不高兴吗?
“看出来了。”陈夏花摇下车窗,点了根烟。
吸了一口,烟雾被风吹散。
嗤笑一声,“这才哪跟哪,等我们欣宝觉醒了,有他不高兴的时候。”
陈淑梅琢磨了一下她的话,“你说得是叶栩的事吗?”
陈夏花点头。
温欣现在是脑子还没转过来弯,没看懂她老公是怎么欺负人的。
等她想明白了,陈夏花“哼”了一声,“看他还有脸不高兴。”
陈淑梅偷瞄了她一眼,想问她为啥这么为叶栩打抱不平,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又怕被她骂性缘脑。
想了想,还是算了。
陈夏花余光瞄见她那鬼鬼祟祟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没有过多解释,只淡淡说了一句,“我只是觉得,他虽然看起来很爱温欣,但还是不够了解她,且过于自以为是了。”
陈淑梅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没再说话。
陈夏花说得没错,没有宴瑾搞不定的事情。
三个女大学生从未想到,某国纪录片里的寿司之神会隔着半米不到的距离,拿着腹切刀,面对面为她们切一条新鲜空运过来的蓝鳍金枪鱼。
还一边切一边和颜悦色地科普美食知识。
陈淑梅压低声音在温欣耳边说,“咱们是不是首相待遇?”
温欣摇头,“应该有钱就行。”
陈夏花点头,“多给点就是了。”
“哎!”
温欣后脑勺感受到一记爆栗,回过头,瞪着宴瑾。
“干嘛?”
宴瑾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下巴点了点大神旁边站着的同声传译。
“再乱蛐蛐,把大师气走了,你们吃空气。”
开玩笑,人家国宝级的日料大师,还有钱就行,怎么说出口的。
不想吃空气。
三个女大学生当即闭嘴,老老实实坐着等投喂。
这顿饭吃了四个半小时,温欣都吃累了。
散场的时候,陈夏花又提议去看她们三个都很喜欢的一个乐队的演唱会。
温欣有些犹豫,她猜宴瑾今天应该是有安排的。
晾他大半天了,是不是不太好。
陈夏花小嘴巴巴又开始了,“咱们都没有站过内场前排呢,让你老公给安排一下吧。”
温欣好笑,问她,“咋啦,你是觉得我要离婚了,以后使唤不上他了,还是怎么的。”
陈夏花揉了揉她的脸,“别乱讲话啊,碰巧演唱会今天最后一场,也是今年的最后一场,不看多遗憾。”
温欣被她说动了,但是她猜宴瑾肯定不喜欢演唱会那种吵闹的氛围。
和他说,“让秦秦送我们去,你去忙自己的事吧。”
宴瑾脸黑如炭,他今天特意空出一整天,就是想和她过二人世界,现在不让那俩跟屁虫走,居然叫他走。
一把抓住人的胳膊,想把人塞车里,强行带走得了。
但看她那兴奋的样子,又实在是不忍心。
最后,他臭着脸让秦秦去安排了。
车子开到体育馆门口,温欣让停车,说是要下车采购装备。
不一会,人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捧蓝色的荧光棒,左侧小脸上还盖了个蓝色的印章,头上也戴着会发光的蓝色发箍。
她把荧光棒塞到宴瑾怀里,“你帮我拿着,我抓紧时间化个妆。”
宴瑾冷着脸,很显然,这妆不是画给他看的。
“你画给谁看呢,我请问?”
温欣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很嘚瑟的说,“当然是画给主唱哥哥看的啦。”
还说一会说不定要上台互动呢,得把最好的一面展示给哥哥看。
“你再喊一句哥哥试试看呢?”
手里的荧光棒被捏得变了形,的亏她买的是有质量保证的,不然现在两人都得变蓝精灵。
“不喊了,不喊了。”
温欣捧着他的脸,库库一顿猛亲,把人哄好,继续化妆。
宴瑾本想嘴她几句的,但难得看到她如此高兴,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她这个妆,讲真,画得很好看,眼皮上撒了金粉,看起来blingbling的,跟小精灵一样。
不高兴,又拿她没有办法,最后只能把人按在怀里,狠狠rua了几下。
进了会场,第一排的位置,一般是不对外出售的,有钱也买不到。
三人激动得又蹦又跳,手里挥舞的荧光棒差点没把宴瑾的眼睛亮瞎。
他跟个操心闺女的老父亲一样,跟在身后喊,“慢一点走,别摔着了。”
“闺女”一心都在哥哥身上,根本听不见。
第一首是热场歌,全场都嗨了起来。
万人大合唱别提多壮观。
在这般沸腾的氛围里,宴瑾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的人说,叶栩的代理律师约他明天谈合同解约的事情。
宴瑾面无表情地道,“知道了。”
把电话挂了。
连着唱了几首嗨歌后,节奏放缓,开始演唱会的惯例节目。
《温柔》唱到尾声,灯光暗下,音乐调低,乐队主唱的声音在空旷的体育馆里格外深情。
“勇敢一点,现在就打给你最最最最最喜欢的人,告诉他,你爱他。”
下一秒,宴瑾握在手里的手机振动。
他接起电话。
隔着半米远。
温欣的声音不知是从空气,还是从电话线那头传过来的。
温温柔柔的,还带着一点甜,像羽毛拂在耳廓,也像蹭在唇边。
“宴熙熙,爱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