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库出来到进了大门,宴瑾都一言不发。
温欣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也许是因为她说她不会为任何人改变,惹他不高兴了。
但她也因为他的朋友莫名被恶心啊。
扯平。
从酒柜里拿了一瓶比利时白啤,她先开口打破了这静默,“要不要喝一杯,聊聊?”
男人保持缄默朝她走过来,一件件脱掉身上的衣服,这眼神温欣熟悉,晓得他不当人要当禽兽了。
“哎,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
“呵。”
……
然后男人就用实际行动证明,沉默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怕聊起来就没时间满足世俗的欲望了。
最后的最后,粉色小盒子里的“保护伞”都用完了,温欣哆嗦着腿往床下逃。
被男人捉回怀里,精致的小盒子举在她面前,炙热的气息喷在耳边,“这么好用的东西,藏起来是什么居心?”
要不是他在她化妆台的屉子里偶然发现,她是不是要藏到天荒地老。
温欣目光涣散地躺在他怀里,微张小嘴喘了几下,打起精神与他解释,盒子是她的合伙人找的项目,这是样品,光看产品介绍太悬乎了,她觉得不靠谱,没打算投资。
男人修长指节拨了拨她的下巴,低低笑着,“现在呢?”
温欣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把我手机拿过来。”
宴瑾单手撑着脑袋看她,没动。
温欣推了他胸膛一下,“快点,我有大生意要谈,别耽误我发财。”
“哈哈”,男人低低笑了一声,手臂一展,摸到床头扔着的手机,放在她胸前。
发烫的皮肤挨上冰凉的手机壳,激得她颤了颤,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抖着手给陈夏花发了一条语音,“那玩意儿确实没有虚假宣传,我觉得可以投。”
宴瑾在一旁听着,闷闷笑出声来。
两个人闹到天快亮了才睡。
太累了,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又要黑了。
身上跟缠了一只八爪鱼,稍微挣扎了一下,缠得更紧了。
耳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温欣扭过头,男人那张俊脸在眼前放大。
睡得还挺香的,一点不受她小动作的打扰。
她也不动了,就这么盯着他,目光在他脸上细细描摹,最终落在他的唇上。
他是真的会长,哪哪都好看,嘴巴最好看。
厚薄适中,唇线清晰,嘴角放松的时候微微上翘,俊俏极了。
想亲。
仰头往他脸前凑了凑,淡淡的薄荷甜香萦在鼻尖。
这人是被薄荷烟腌入味了,她都有点怀疑那定制烟里是不是加了什么“料。”
愣神的功夫,一片阴影压了上来。
“哎,干嘛。”
男人气息不稳的吐出两个字。
“干”。
“你!”
……
三个小时后,她就跟被妖精吸干了阳气的废人,瘫在床上,动不了一点。
男人俯身在她唇上啄了几下,声音里透着餍足,“一起洗?”
温欣摇了摇头,婉拒。
男人低低笑了一声,下床去浴室洗澡。
温欣扯过被子,被沿压了压眼角的水汽,这哪是把她当老婆,这是把她当床上用品使了吧。
体力消耗太狠,这会儿饿得不行。
就这运动频率和量级,吃点热量炸弹也不算过分吧。
烧烤啤酒和甜甜圈都安排上。
刚点开某外卖app。
“晚饭吃什么?”
男人裹着沐浴露的香气上了床,第一件事就是扒拉她。
人抱进怀里,看见她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停留的页面,俊眉拧了起来。
挺讲究的语气,“第一次结婚,我也没什么经验,但我总觉得,家的样子就是得有烟火气,我反正没见过哪家女主人在家点外卖吃的。”
温欣气笑了,先不计较他讨嫌学她说话,就问他,“难道婚姻生活里女人就该做饭吗?”
宴瑾摇头,俊脸上显出几分“单纯”,“不是啊,我认为应该一起做,丈夫也可以多做一点。”
多么无懈可击的话术。
温欣憋了半天,“点个外卖而已,你话真的好多。”
宴瑾笑得那叫一个大声。
不是喜欢聊吗?
真聊起来你又不开心。
“结婚一年了,我居然都没有吃过老婆做得饭,听同事讲家里老婆煲汤是什么味道时,我真感觉不到自己是已婚人士。”
温欣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最后目光落在他左手干净的指节上。
“你感觉不到自己是已婚人士,和老婆煲不煲汤没关系,只是因为你没戴婚戒。”
嘻嘻,心中暗爽,扳回一城。
“你是不是脑子进水把海马体淹了?”
宴瑾被她气的装都懒得装了。
“是你说,你要上学戴戒指不方便,是你先不愿意戴的。”
温欣垂着眼皮,想起结婚那天,她听见会场的人打电话说时间太仓促,先用之前的戒指应付一下。
那戒指是谁的尺寸为谁准备的不用说她也知道。
完成注册仪式后,她就把戒指摘了,后来戒指的事情就不了了之。
“你不戴戒指,是不想谁知道你已婚?”
宴瑾眸色深沉地盯着她,语气也挺重的。
温欣行得正坐得端,婚前婚后都是清白坦荡的自爱大女主。
根本就没往别的地方想,自然也听不出他话里的酸味。
她在温家很少说话,因为她知道,言语争论是最无意义的对抗。
现在,也不知道怎么的,在他面前无理也要争三分。
“别人不戴有别人的原因,你不戴的原因呢?”
她说话时,抬着下巴,眼睛几乎瞪成了圆形,那牙尖嘴利的小模样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