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给个准话。”
“如果有,如何呢?”
温欣冷笑,“不如何,我又不能把那东西剁了。”
宴瑾耸了耸肩膀,探身够过桌子上的烟盒,叩了根薄荷烟出来,叼在唇上,嘴角擎着笑,“那又何必问,给自己找不痛快?”
“这就是有了?”
温欣一开口就破音了。
一想到他和她做得那些亲密的事情也和别的女人做过。
情动时会喊别的女人宝贝,会在别的女人身上一寸一寸留下他的痕迹。
就像是有只尖尖的爪子在她心脏上狠狠抓了一把。
好痛。
宴瑾点完烟,一回头,就看见她眼眶涨红,眼尾溢出薄薄一层水汽,要哭不哭的样子。
虽然他没有过其他女人,但他厌恶回答这种无聊又白痴的问题,和她多说这几句已经是极大的耐心。
眉心不自觉拧起,抽了纸巾去擦她眼角的泪水,“至于吗?”
至于伤心成这样。
这在温欣看来,却是他婚前乱搞男女关系被戳穿,恼羞成怒的表现。
一时悲从中来,哭闹着,抬脚在他身上乱踹,“我要知道你是脏黄瓜,我就不嫁给你。”
她到底也是“习武之人”,跆拳道三段不是随便练练的,真动上脚,那力道不容小觑。
宴瑾没防备被她一脚踹在了心窝上,只觉得心口一甜,要吐血了。
伸手将她的脚钳制住,压着戾气,“艹,我他妈的要是知道你家暴,我还不娶你了。”
温欣看他脸上显出痛苦的神情,意识到自己动手了,还动了重手。
再怎么样打人是不对的。
“怎么还说脏话了?”
“你以前从不说脏话的。”
宴瑾深呼吸了几下,感觉胸口没那么疼了,掀眼皮看她,声音沉沉的,“我以前也没发现你这么能闹。”
温欣撇了撇嘴,眼泪滚落,“谁好好的想当悍妇啊,还不是怪你。”
宴瑾是怕了她了,吐出一口闷气,无奈道,“没有,没有别的女人。”
“真的?”温欣吸了吸鼻子,用他的手背把眼泪擦干净。
抬头去找他的眼睛,死死盯住,人的表情,动作,言语都可以骗人,唯独眼睛不会。
又问了一遍,“真没有?”
宴瑾脸色臭臭的,“只有你一个。”
说完以为这个话题可以结束了,死丫头撅着嘴又嘟囔了一句,“他们说男的根本不可能离开性。”
宴瑾气笑,手指捏住她软乎乎的耳垂往起提,“他们是谁,谁说的?”
“哎,你轻点。”温欣抓他的手,不让他动,“你就说是不是?”
宴瑾冷着脸,义正言辞,“不是,释放荷尔蒙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非要是性。”
“切。”温欣撇嘴,也不知道是谁,一见面就哄着她做。
宴瑾大概也觉得有点装了,毕竟自己在床上什么德行自己最清楚,清了清嗓子,眼里清风明月,“主要我在这方面要求有点高。”
温欣不自觉挺了挺胸,一秒变脸,仿佛学术讨论一般的语气,“这样啊,那具体是哪些方面有要求呢?”
宴瑾难得没有逗她,还挺认真地回答她,“就是一种感觉吧,没有具象化的框架和细节,只是看上一眼,就会产生世俗的欲望。”
温欣垂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发呆的空档,宴瑾起身又点了根烟,他抽的这款薄荷烟是定制的,有害物含量已经压到了最低,他抽的凶纯属心理问题。
温欣最懂二手烟的危害,一开始不许他当着她的面抽,后来发现这二手烟一点不呛人,味道还挺好闻的,就随他了。
烟雾缭绕中,她抬起头,很严肃的表情,“如果我不是你的老婆,你会对我产生世俗的欲望吗?”
从结婚到现在一年了,两人之间说的话都没今天多。
宴瑾不太想理她,尽是些无油盐的蠢问题。
但秦秦那句,太太和叶栩很有话聊,总在他耳边盘旋。
算了,就聊吧。
宴瑾往后退了一步,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目光在她身上一寸一寸掠过。
从他开始有性别意识起,在他眼里,那些被称为好看的成年女性,如果不刻意去记忆区分,在他眼里基本都长得一个样。
在履行和温家大小姐的婚约前,他就找人把温家查了个底朝天。
也就是看了这丫头的几张照片而已,感叹一句,“长这么大了。”不知道怎么的就记住了她那张脸。
温大小姐离家出走那天,他在港城大雾山的山顶试飞无人机,宴季礼打来电话,问他注册改期还是取消。
不用娶一个没怎么见过面也没什么感情的女人不是正合心意吗。
他看着无人机越飞越高,在夜空中组成不同的矩阵,像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牵扯着他的神经,鬼使神差般地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一句。
“大的跑了,不是还有小的。”
宴瑾扯了扯嘴角,很不想承认他只是看了一眼她的照片就对她产生了世俗的欲望。
温欣昂首挺胸,接受他目光的洗礼,她对自己其他方面不是很自信,但长相这一块,叶岑那么讨厌她,也会在骂她的时候说一句,你也就是那张脸能拿得出手了。
男人的目光沉甸甸的,隐秘的情绪太多,也不想她太得意,清了清几乎要黏在一起的嗓子,漫不经心地道,“可能吧。”
“哼”,小丫头不高兴了,故意歪曲他的话,“这意思是你和我做是履行夫妻义务,那如果你现在遇见一个你有世俗欲望的女人,你也会和她做咯。”
宴瑾低头,指骨揉了揉眉心。
做做做,从回来到现在我特么的做成了吗?
刚洗凉水澡的人不是你是吧。
总在提这档子事。
他咬着烟深吸了一口,指节夹着烟身,走到她身边,捏住她的下巴,缓缓吐出烟雾,嗓音暗哑,“再聊下去,今晚别吃了。”
温欣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当然不开心,但肚子又实在是不争气,抓着他的手臂,借力站起身,仰头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吃饱了继续聊。”
“呵。”宴瑾胸腔震了震,不明白女人把劲儿使在这无聊的事上有什么意义,不如使在床上,也省得只辛苦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