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岁一句话,瞬间把原本懒得关注这边的人的注意力也勾了过来。
“那是南家那个孩子吧?”
有人说,“她说的话还真有可能是真的。”
又有人说,“柴家二少那件事不就没说准?”
细碎的议论声传来,眼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拉到了这边,原定准备开场的时间也被停了下来。
而被周围人若有似无的目光注视着,贾珍珍的小男朋友也激动地站了起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珍珍!我没有!我怎么可能换你的项链!”
后半句是他迫不及待的向贾珍珍表忠心。
贾珍珍当然相信他,
“我知道,我信你。”
她话音刚落,就听小阿岁接着说,
“叔叔确实没有只换了姨姨的项链,叔叔还换了姨姨的戒指,耳环,包包……”
小阿岁一边说一边还掰着小手指数。
她每数一个,小男友的脸色就黑了一分,贾珍珍原本的笃定也一点点变得有些狐疑。
说起来,她前阵子确实丢了个古董戒指,柜子里的包包好像也没以前那么鲜亮了。
不过因为她大多不背了,所以并没有太过在意。
可现在被这小丫头这么一说……
她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小男友。
小男友慌了,然后怒了,
“你、你这是诽谤!污蔑!小小年纪怎么学得这么坏?!你……”
他还要再骂,就被一道带着些冷的声音蓦的打断,
“是不是污蔑,现场验一验就知道了。正好这里是拍卖行,鉴宝师在吧?”
南栀之扭头,却见说话的男人正是之前阿岁说盯着她看的那个男人。
也是贾珍珍口中的那个……方铭钺。
方铭钺在问起鉴宝师的时候顺势看向了旁边的一个工作人员,见对方点头离开后,扭头蓦然和南栀之的视线再次对上。
这次他没有再避开,反而朝她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
扭头,又见小阿岁一双大眼乌溜溜直直盯着他。
方铭钺目光一顿,面上有些不自然的冷硬,随后又装作毫无所觉般的将视线重新转回贾珍珍男友身上。
听说要找鉴宝师过来,男友眼底明显闪过一抹慌乱,面上却还强作镇定,
“这是什么场合,你说验就验?分明是不把我和我女朋友当回事!”
他很清楚女友因为在家里不受重视,向来很在意外面的人是不是尊重她。
这时候这么说就是故意想激她站出来。
只要她护着不让人验,自己就不会穿帮。
然而让他没预料的是,贾珍珍竟然没有被他的话激到,反而开口,附和了对面的话,
“正是这样的场合才要验清楚,我们贾家人可不受这种稀里糊涂的锅。”
她说着看向男友,眼神异常冷静,
“如果验出来是真的,也好当众证明你的清白,不是吗?”
贾珍珍是喜欢二十多岁的,但她不是二十多岁的小姑娘。
不会被对方一两句话就哄得找不到北。
男友的脸一下子变得有些难看。
但在座的谁也不会管他脸是不是好看,会场的负责人已经听说了这边的动静,很快领着一个鉴宝师过来。
今天能受邀来的都是有身份有背景的人物,拍卖行素日里就算再高冷也不可能在这些人这里拿乔。
他尤其配合,询问是要验什么东西。
就见南栀之一指贾珍珍脖子上的古董项链,说,
“就是这条,鉴定费我出。”
拍卖行的鉴宝师鉴定都是要收费的,这是规矩。
南栀之这么说倒不是她傻大方或是故意膈应贾珍珍,而是因为项链是假的这事是她家岁岁说出来的。
她有责任维护她家岁岁话里的真实性。
贾珍珍一听她的话就来气,哪里还有刚才对着小男友冷静的样子,冲她翻了个白眼,只说,
“用不着你,我还不至于连个鉴定费都掏不起。”
拍卖会负责人见状只笑着开口,
“两位都是我们今天的贵宾,我们拍卖行贵宾都是免除鉴定费的。”
开玩笑,这些都是金主。
他们拍卖行也不是靠鉴定费赚钱,为那点钱不值当。
南栀之和贾珍珍也不可能为那点钱争来争去,见负责人这么说也没再说话。
负责人当即示意鉴宝师上前,很快铺上桌布放上工具。
贾珍珍配合地将项链取下。
旁边的小男友看似镇定,实际脚已经开始软了,只能扶着会场的椅子堪堪稳住身形。
鉴宝师很快开始干活。
当着一众来宾的面,他依旧十分从容镇定,鉴定结果也出得很快。
如小阿岁所说,确实是假货。
“赝品”两字一出来,贾珍珍哪怕心里已经有所预料,还是没忍住一下子黑了脸。
旁边的小男友更是脚下一软,但他没再试图扶着自己,而是顺势啪的一下朝着贾珍珍跪了下来。
也不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做是不是丢脸,自顾朝着贾珍珍忏悔,
“珍珍,亲爱的我错了,是我糊涂,我家里欠了外债,我不敢跟你说,我还想攒钱给你拿彩礼,又怕彩礼太少你家里人看不起我……”
他张口就是一连串的忏悔,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但在场的都感觉像是在听笑话。
贾珍珍也听笑了,“所以你就拿我的东西换了钱再假装给我彩礼?”
这是拿她当傻子吗?
小男友还要再狡辩,就听贾珍珍冷声反问,
“而且我什么时候说了,我会跟你结婚?”
她都离过三次婚了,再恋缘脑也知道婚姻是个什么东西。
除了离婚时分她家产之外一无是处。
她拿着钱包养像他这样的小白脸不香么?
就是谈恋爱的关系,想什么结婚的美事。
她说得太过不留情面,小男友脸上都有一瞬的扭曲。
还要再说点什么,就听一阵嘈杂的议论声中,小阿岁那脆生生的小奶音再次清晰传来,却是带着些疑惑地朝着身边人,
“麻麻,那个叔叔只说了是赝品又没说是他换的,他为什么跪得这么快?”
他认得这么快,阿岁准备好说的他偷换的证据都没来得及说呢~
害!
众人一阵沉默后的恍然,仔细想想,那人确实跪得很快。
倒是南栀之十分淡定,
“因为岁岁之前已经拆穿过他,所以他做贼心虚了。”
小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