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不好!”
宋知韫的眸底划过一丝慌乱,紧张又无措的神情悉数落在周靳屿的眸底,他勾唇轻笑了下,“宝宝,小朋友不能撒谎的,这样是不对的!”
昏黄的光影中,被洇湿的指腹轻而缓慢的抬起,鼻翼间倏然传来一道甜腥气息,无声的暧昧将两人裹挟。
夜深人静,四下空寂。
合法夫妻,鹿肉补汤,天时地利人和,最适合干坏事了!
“那宝宝告诉我这是什么?”
宋知韫鸦羽般的睫毛如蝶翅般轻颤,脸颊上泛着股极具蛊惑人的绯色,连皮肤都泛着股迷人的的粉调,看向他时,娇软又委屈的模样惹得人心生怜意。
“怎么哭得这么狠?”掌背轻轻蹭着她脸颊上柔软到过分的软肉,宋知韫靠在他怀中,小手攀在他肩上,不自觉朝他靠近,下意识的身体的反应永远比她这张说不出好话但很好亲的小嘴可爱。
男人喉间溢出一道短促的轻笑声,“别哭了,宝宝,闭上眼睛好不好,我会让你开心的——”
…
次日,上午十点,宋知韫才悠悠转醒,浑身泛起的酸涩感让她不由得抱紧了被子,而此时的周靳屿已经开了四个小时的会议,中途休息时,他有些不放心还在卧室里睡着的宋知韫,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周靳屿呼吸微滞被眼前这道旖旎风光所吸引。
纯白绸缎睡裙遮不住胸前的点点红痕,如清冷雪山之巅绽放的娇媚明艳的玫瑰,她坐起身来,一侧肩带骤然滑落,大片春光落入他眼,男人的喉间泛着痒意。
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气息贴近,宋知韫伸手揉了揉眼睛塞了个抱枕在腰后,不动声色打量着他。
男人一身高定西装,里面是件深海蓝衬衫,领口被扣紧,配了条暗纹领带,下摆没入西裤腰线,肩宽腰挺,两条长腿被完美包裹在笔挺的西装裤,他踩着红底牛津皮鞋缓慢朝她贴近。
“醒了?”他单膝跪在丝绒被套上,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俯身在她脸颊上轻轻吻了下,“想吃什么?会议还有半个小时结束,等我一下好不好?”
宋知韫对上那道灼灼视线,她嗯嗯哼哼敷衍着,脑袋却在下一秒又倒在了柔软的床铺间,小手攥住他的指节轻轻晃了下,喉间溢出软到一塌糊涂的声音,“我要再睡一会儿,你别吵我……”
被这股温凉的指节握住,周靳屿眸底恍惚一瞬,似是想到了什么,他轻轻勾唇,“一个小时后我叫你起床,下午三点的飞机我们回港城。”
…
落地港城时正是次日上午十点。
宋知韫和周靳屿在佛罗伦萨这段时间,港城汇盛集团被贺氏集团收购,汇盛的前身正是二十年前的贺氏集团旗下的子公司,贺嘉延再一次以贺氏掌权人的身份出现在港媒报道中,占据热搜榜首热度居高不下。
来接机的司机正是一直跟在贺嘉延身边的赵伯,见到宋知韫那一刻,他整个眼眶都泛红了,接过两人行李箱的手止不住颤抖,“小小姐周先生——”
周靳屿单手揽在女人的腰间,她微垂着眸,乖乖软软冲面前的中年男人喊道,“赵伯伯。”
紧接着,一道清冷温润的男性嗓音落下,“赵伯好。”
港城最近的气温骤变,赵伯连忙拉开车门让两人先上车一切都等回到浅水湾再说。
一路上,宋知韫都窝在周靳屿的怀里,隔着车窗看着极速倒退的风景,她难掩心底那股酸涩情绪,这条路她走过无数次,只是这一次她不再是一个人了。
半个小时后,抵达背山面海的贺公馆,应酬结束后的贺嘉延快速换了套高定浅色西装,此刻正屹立在公馆门口,手里捧着束雾粉色山茶花在朦胧光影中氤氲出隐秘而深邃的美感。
周靳屿牵着宋知韫下车时,小姑娘像只小蝴蝶一样飞奔到贺嘉延的怀中,“小叔叔!”
她眼眸清亮温润,那道甜腻娇软的声音和小时候如出一辙。
贺嘉延没有防备稍稍往后退了一步,宋知韫这才反应过来,他的腿上是有伤的,她眼睫微垂,眸底那股过分小心翼翼的神情让贺嘉延止不住心疼,这么多年最对不起就是小时宜,若不是这一场场意外……
贺嘉延伸手轻轻揉了把宋知韫的小脑袋,叫上身后跟着的周靳屿一同推开贺公馆的门。
室内的陈设和二十年前没有任何区别,空气中有股过分甜腻的气息浮动,尾调又偏清雅,宋知韫微微怔住。
除了跟在贺嘉延身边的赵伯,贺公馆里所有的佣人、司机、保镖都换了一批,均是训练有素的退伍军人或者雇佣军,还有一部分保镖是周靳屿送过来的,他懂得那股失而复得的感觉,他不愿宋知韫再承受一次失去亲人的痛苦。
“桌子上有你爱吃的砵仔糕,你的房间还是在三楼我让阿姨带你上去,你乖乖去拆礼物,我和阿屿去给你做馄饨面吃好不好?”贺嘉延试探性的开口,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不知道她的口味有没有变化。
知道两个人有话要说,宋知韫乖乖应声,在阿姨的带领下推开了那间沉寂已久的房门。
却被眼前这幕震惊到久久不能回神。
…
楼下,清雅别致的客厅里,贺嘉延起身为周靳屿斟了杯馥郁清香的花茶。
“周生,我对你没有别的要求,在婚姻里保持绝对的忠诚,她年纪小性子倔脾气臭,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
周靳屿微微颔首,眼神无比坚定的回应他,“不止忠诚,小叔,我能给她的还有很多。”
只是她想要无论是艰难险境还是荆棘遍布他都愿意。
贺嘉延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长时间,在此之前,他要确定面前这个男人是以十足的真心去爱着昭昭。
对上他那道深邃如沉海般的双眸,贺嘉延读懂了他眸底深沉温润绵绵不绝却愈发汹涌的爱意。
他无声轻笑,上次见到这个眼神是他大哥看向他大嫂的模样。
“婚礼准备在哪办?佛罗伦萨还是雪山?”
“港城!”
周靳屿清冷低哑的嗓音轻落,如敲击玉石般清冽。
贺嘉延端着茶杯的手微顿,挑眉看他,“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