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歹毒？连杀人犯都能反杀？】
【本来是想跟你玩玩的，结果玩具不中用】
【但是二哥，那个人貌似还活着？】
【二哥啊，你说，如果记者们发现你不是因为惊慌失措而做出的反击，他们会怎么报道呢？】
字里行间裹挟的阴鸷几乎要穿透屏幕
楚默言冷嗤一声，随手将手机倒扣在置物架上
下一秒，太阳穴传来一阵钝痛
就像是宿醉后残留的刺痛混着肌肉的酸胀感从太阳穴炸开
“嘶…我的身体已经讨厌楚逸到这种程度了吗？只是看看文字就烦的不得了？”
楚默言皱眉仰靠在浴缸边缘，任由温水漫过锁骨
目光盯着头顶明晃晃的吊灯，思绪却早已飘远
“不过，到底是谁歹毒啊，连杀人犯都能买…
…他就这么期待那个杀人犯还活着吗…但我是奔着打死他下的手啊……怎么可能会醒过来啊……”
话音未落，眼角余光突然瞥见浴室门缓缓裂开一道缝隙
（什么鬼，我明明锁上……）
警惕瞬间攀上脊背，直到看清那张欠揍的脸时，紧绷的神经又骤然松弛
楚默言挑起眉梢，漫不经心地甩出一句
“傅萧，就这么饥渴，连我洗澡的时候都不放过？”
傅萧没搭腔，只是伸手轻轻扣上浴室的门，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随后，他缓缓靠近，目光始终落在楚默言身上
楚默言微微仰起头，露出脖颈和锁骨
氤氲的水汽中，满池泡泡裹住他的身躯，只露出这一小片引人遐想的肌肤
朦胧间透着几分惑人的气息
傅萧就这么伫立在浴缸边缘，身影笼罩下来，垂眸凝视着眼前美得惊心动魄的人
那双深邃的眸子像是淬了墨，直勾勾的看着楚默言脖颈处的纱布
良久，他手指撑住浴缸边缘，微微俯身
“楚默言……厌恶也好……随便什么理由都可以……你不能死”
“什么？”
楚默言皱着眉想要分辨口型，湿润的唇却突然被覆上温热的触感
他瞳孔骤然收缩，诧异与惊怒在眼底翻涌
本在胸腔中翻涌的烦躁，却在相触的瞬间化作一簇簇细小的电流，顺着脊椎窜上大脑
酥麻感如同藤蔓般攀附神经
他甚至来不及分辨这悸动究竟是愤怒还是别的什么，傅萧已经利落地直起身
男人垂眸注视着浴缸里怔愣的身影，喉结滚动
“洗完就休息吧”
话音落下，转身便要离开
楚默言只觉大脑宕机，cpU短暂燃烧后轰然重启
等反应过来时，胸腔里翻涌的羞恼几乎要冲破理智
（这就tm走了？？像条流浪狗一样舔几口就走了？！）
“哗啦”一声巨响，水花四溅，楚默言猛地从浴缸站起身，水珠顺着精瘦的腰线蜿蜒而下
他长臂一伸，湿漉漉的手指死死扣住傅萧腕骨，咬牙切齿
“傅代表，你是不是有点太放纵了？只顾着自己爽？”
温怒的质问在蒸腾着水雾的浴室里炸响
傅萧还未回神，后脑的发丝突然被狠狠拽住
头皮传来的尖锐疼痛迫使他仰起头，下一秒，一个带着血腥味的吻重重压了下来
楚默言的犬齿碾磨着他的下唇，直到铁锈味在唇齿间弥漫
傅萧浑身肌肉瞬间绷紧，瞳孔骤然收缩——
这个吻来得太突然
然而对方并没有将这个吻持续下去的打算
就在楚默言准备抽身时，傅萧突然反客为主
宽大的手掌扣住他的后颈，将这个本应浅尝辄止的吻骤然加深
唇（？）交缠间，楚默言清晰地感受到对方逐渐失控的力道和温度
“唔...！？”
楚默言猛地抵住傅萧的肩膀，气息紊乱地别开脸
“够了...你出去”
傅萧却没有立即松手，而是用拇指重重擦过他渗血的唇角，声音沙哑得可怕
“楚默言，我忍不了了”
“什？”
楚默言还没看清，带着体温的唇又再度覆了上来
“？！走开！？”
楚默言挣扎着躲开，慌乱间脚底一滑，\"扑通\"一声跌坐在浴缸里
水花四溅中，楚默言疼得龇牙咧嘴
他抬头正要怒斥，却见傅萧单膝跪在浴缸外，笑得肩膀不停颤抖
楚默言瞬间炸毛，扬手泼出一捧水
“笑屁啊，不是让你滚了吗！”
带着水珠的视线里，傅萧缓缓起身，被泼湿的碎发下，那双眼睛盛满了笑意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纽扣，幽幽道
“楚默言，你主动吻我的时候，就没想过后果？”
当衬衫“啪嗒”落在潮湿地面，傅萧精壮的上身展露无遗
楚默言大脑瞬间宕机
“傅萧！你不会真的要（？）我吧？？”
傅萧挑眉，声音带着蛊惑的低哑
“浴缸挺大的，和你第（？）次在水里也是不错的选择”
楚默言此刻浑身发冷又发烫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冲动像是点燃了火药桶
（虽然我现在很想做，但我没想过和你啊草）
他脸色青白交加，趁着傅萧解皮带的瞬间猛地起身，不顾一切地要冲出去
可刚探出半截身子，后颈就被滚烫的手掌扣住
楚默言踉跄着倒进傅箫怀里，被迫仰起头时，正撞进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呼吸喷洒间，傅萧喉结滚动着吐出清晰的字句
“楚默言，答应我几件事，我就不碰你”
楚默言瞬间皱眉，眼底闪过警惕与疑惑，紧盯着傅萧的嘴唇等待下文
只见那双薄唇张合，吐出的字句带着某种近乎偏执的恳切
“别把自己的生命当儿戏
如果你死了，我会把你珍视的一切，人、物、记忆...全都毁得干干净净”
水汽氤氲的浴室里，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敲得楚默言心脏猛地一颤
“能看懂吗？”
浴室里雾气氤氲，傅萧紧锁眉头，深邃的眼眸中翻涌着近乎偏执的执念
楚默言心头一紧，下意识别过脸去，水珠顺着发梢滚落
他听不见任何声音，却清晰地感受到胸腔里剧烈的心跳
都是因为傅萧方才那句疯狂的话语
楚默言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连带着耳尖都烧得发烫
“你先出去……我洗完再找你”
他的声音闷在蒸腾的水汽里，带着几分不自然的紧绷
傅萧眸光微动，待回过神时，楚默言已经重新坐回浴缸
“好”
傅萧忽然低笑出声
“我等你”
说罢，他弯腰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带上门离去
浴室内重归寂静，唯有水流潺潺
“哗啦——”
楚默言猛地捧起一捧水泼在脸上，水珠顺着脸颊滑落时，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瞳孔骤然收缩
（我竟然因为那个疯子说的话*了？？）
这一认知让楚默言浑身僵硬
羞耻、慌乱、无措交织在一起，让他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随即，他又\"咕噜咕噜\"地沉入水中
（妈的……就这么淹死我吧……）
……
与此同时，关筱筱倚着走廊栏杆，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机外壳
听筒里秦飞宇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传来，而屏幕上方突然弹出傅萧的消息框
【你哥让你先回家，刘琦送你】
见此，她眉尾挑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耳边适时传来秦飞宇的声音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帮你做这件事，你就答应让我帮助楚默言？”
“对”
关筱筱低声应着，利落地拉上背包拉链，踩着短靴走进电梯
“只要你黑进这个账户拿到里面的东西
我哥就不会再把你当局外人了
不过秦飞宇，你真想清楚了？这不是过家家，是犯法的
你真要为了我哥做吗”
电流声里沉默如潮，久到关筱筱以为通话中断时，终于传来一声坚定的回应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也看不惯那些社会上逍遥法外的残渣败类
楚默言做的事情就是我心里想做的，我帮你不止是为了他，也是为了我自己”
“那就这么说定了，这件事要向我哥保密！”
关筱筱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恰在此时，电梯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她轻快地迈出电梯，却在大厅与一个男人擦肩而过
一阵浓郁的玫瑰香水味扑面而来，让她不自觉地蹙起眉头
她下意识回头看向缓缓合上的电梯门
（这年头还有人穿得这么......浮夸？）
…………
……
楚默言不知道自己已经在浴缸里泡了多久
水早已凉透，蒸腾的热气消散殆尽，指尖也被泡得发白发皱
他就那么盯着自己皱巴巴的指尖出神，迟迟不愿起身
说真的，他现在一点也不想面对傅萧
每当想起那人眼底近乎偏执的执念，胸腔里就会翻涌起一种古怪的情绪，让他既烦躁又无措
明明从前面对傅萧的强势与压迫时，他只会感到本能的抗拒与厌恶
但现在......
（哎……）
楚默言抬手捂住眼睛，喉结微微滚动
他竟被这些莫名涌现的情愫搅得方寸大乱，连呼吸都乱了分寸
这种感觉太陌生了，陌生到让他心慌
就好像......他心底深处其实一直在渴望
渴望有这样一个人，用近乎疯狂的方式在乎着他、需要着他
“真是疯了……”
楚默言自嘲喃喃
“哗啦”一声，他猛地从水中站起，水珠顺着肌理分明的身躯滚落
他不是个喜欢逃避的人
如果有让他不舒服的问题，那就必须尽快解决，而不是拖延
所以现在，他必须确认一件事——
（我对傅萧而言，究竟算什么？）
…………
……
“咳，傅代表，您交代的事我都办妥了……那个疯子似乎没发现异常……”
安柳龙站在病房门口，压低声音汇报着
傅萧穿着深色睡袍，闻言只是轻轻颔首
“对了，这是按照王医生的配方改良的药剂”
安柳龙从白大褂口袋掏出一个没有标签的白色药瓶，塞进傅萧手中
“记得让楚先生每日服用一次，千万别乱吃”
“嗯……辛苦了”
傅萧淡淡道谢，随手将药瓶揣进睡袍口袋
就在这时，浴室门突然传来“吱呀”一声轻响
傅萧几乎是本能地一把将安柳龙推出门外
转过身时，楚默言正缓步从浴室走出
他穿着宽松的白色浴袍，发梢还滴着水，湿润的黑发贴在额前，衬得他的肤色愈发苍白
傅萧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洗完了？”
他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沙哑，像是压抑着什么
楚默言挑了挑眉，抬手调试着助听器
他刚才清楚地看到傅萧将安柳龙推出门外的场景
“你和那个院长聊什么了？”
他低声问着，缓步走向床铺
“没什么，给你拿药”
傅萧低声应着，垂眼避开对方的视线，伸手拿过桌上干毛巾，自然地靠近
毛巾盖在楚默言头顶时，骨节分明的手指隔着布料轻轻揉动，动作温柔得近乎纵容
“头发要擦干，这样会感冒”
傅萧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他的指尖不经意间擦过楚默言耳廓，感受到对方瞬间的僵硬，眼底闪过一丝餍足的笑意
“干嘛做这种多余的事情……前面还嫌我丢人……”
楚默言别扭地别过脸，小声嘀咕
“而且，我在里面已经擦过了……是因为头发太长所以才这样……”
说完，他一把推开傅萧的手，转身一屁股坐到床上，开始刷手机
没错
他根本没想好要怎么开口
又或者说，他害怕听到答案
这种矛盾的心情在胸腔里翻涌
他既渴望傅萧此刻的“爱意”、“执念”是发自内心的真诚，又害怕这不过是另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
暖黄的灯光下，傅萧垂眸望着机械滑动手机屏幕的楚默言
那人睫毛低垂，刻意将注意力钉在发亮的屏幕上，连短视频内容都没看清就一刷而过
“楚默言”
傅萧喉间溢出一声低笑
“你现在的样子，很像小孩”
楚默言摆弄手机的动作骤然僵住，疑惑又警惕地抬头
“你又在说什么......”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压下
傅萧手臂撑在他身侧，烟草气息裹挟着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
鼻尖相触的刹那，楚默言后背抵上床头，瞳孔骤然一缩
极轻的吻落在唇上，蜻蜓点水般转瞬即逝
傅萧低头注视着身下紧绷如弦的人，眼底翻涌着暗潮
“楚默言，你害羞了？还是害怕了？”
他故意放慢语速，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对方泛红的耳廓
“这不像你”
短短几句话给楚默言cpU都干烧了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他一把扯住傅萧头发，皱眉询问
“傅萧，你真喜欢我吗？
难道你有双重人格吗？嫌我丢人的是你，把关系弄的暧昧不清的也是你，你在耍我吗？”
傅萧的头被扯得偏到一边，却忽然低笑出声
他反手扣住楚默言的手腕，一个用力就将人重重压回床头
“楚默言，你到现在还在质疑我的心意吗？你想让我怎么证明？”
说着，另一只手抚上楚默言的手腕，指腹轻轻摩挲着那道疤痕
“都好了？”
楚默言没有回答这些问题
他一把推开傅萧，眼中满是警惕与挣扎
“傅萧，你想让我相信你吗？”
这个问题让傅萧的表情瞬间凝固，楚默言却突然自嘲地笑了
“问出这种话，我大概是疯了……
但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我费尽心思离开楚家，却不记得理由
想要毁掉楚家，却因为你们变了味
恢复记忆的那一刻，我就明白自己身处于你们为我打造的囚笼之中
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你们的监视之下
你们了解我的所有，包括我在乎的人……
而我现在还必须依附你们……我真的……”
说到这，楚默言突然噤声
那句\"很害怕\"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说来可笑，他害怕的从来不是自己遭遇不测，而是那些他在乎的人
在这个权势至上的世界里，想要毁掉一个没有背景的大学生，简直易如反掌
更可笑的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孤立无援
以一人之力对抗这些\"怪物\"，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那些在乎的人，那些想要保护的人，都可能因为他的一时冲动而遭受灭顶之灾
…
“楚默言，你可以相信我”
傅萧的声音突然响起，将楚默言从纷乱的思绪中拉回
他抬眸，对上傅萧那双幽深如墨的眼瞳，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真是疯了...”
楚默言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嘲
“明明是你把我拉进这场风暴中心的，可现在...”
他顿了顿，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般滑了下去
“我居然蠢到想要选择相信你？”
他歪着头看向傅萧，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挑衅
“真是无语了，谁让你闲着没事表白的啊？干的事也很莫名其妙......”
傅萧久久没有回应，就那么静静听着
楚默言也像是终于絮叨够了一般，眨了眨眼睛，语气突然轻佻起来
“傅代表，要做吗？”
话音落下，傅萧的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目光在楚默言弯起的眼尾凝滞
对方此刻慵懒地倚在床头，浴袍松垮地垂落，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
“楚默言”
傅萧突然欺身压下，将人困在双臂之间
“你永远都可以选择相信我、依赖我
我——永远不会骗你”
楚默言能清晰地感受到傅萧胸膛传来的震动，以及那不容忽视的灼热体温
他别过脸去，耳尖却悄悄泛起一抹红晕
“啧......一把年纪还说这种话......真是——”
话语被突然落下的吻截断，楚默言本能地瑟缩了一下，却在傅萧温柔又强势的攻势下，很快放松了下来
混沌的思绪里，一个念头闪过
（算了……随便吧……“喜欢”这种东西……也算是一种筹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