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享受在两个男人之间游移的感觉？舍不得我，放不下他，所以你选择换着玩？”
“无缝衔接是不是很有意思？让我们为了赢得你的欢心绞尽脑汁，大打出手，你会很有成就感？”
宽大的手掌牢牢锁住她的下颌，淡淡的烟草味充盈鼻尖，他的声音冷极了，“唐绾绾，你真当我没有脾气，像一块软烂的泥，任你搓圆揉扁？”
“没有，”唐绾绾蹙着眉，毫不犹豫的否认：“我从没这么想过。”
“是吗？”
江晏之把自己的手机往她手里塞，“那你现在告诉我，你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允许他亲吻你。”
她没喝醉。
没了酒精作为借口，还能想出什么理由？
唐绾绾实在想不出来。
她根本没办法为自己狡辩。
最后，索性直接道：“当时他知道了我跟沈知行的事，整个人很难过，……你就当我昏了头，但我保证，真的只有那一次。”
她确实是这样。
永远没办法，干净利落的拒绝沈衔钰。
“昏了头…”
江晏之品了品这三个字的含义，“你对他昏了头，又来找我复合，我们两个，哪一个你都舍不得…”
说到这里，他竟然笑了。
他用那双笑意不达眼底的眸子睨着她，似笑非笑道：“唐绾绾，别告诉我你是想享齐人之福，”
“……”唐绾绾一噎，道：“我没有。”
“你犹豫了一点五秒，”江晏之敛了笑意，“这一点五秒的时间里，不是真在考虑吧？”
唐绾绾只觉得他这状态有些吓人，坚定重复：“我没有！”
江晏之看了她一会儿，低垂着眼，俯身逼得更近了些。
“吻我。”
他道。
语调淡淡，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话落，唐绾绾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抬起下巴，吻了上去。
很认真的吻。
没有一丁点的敷衍。
这段时间，练出来的技术，全拿出来了。
女孩香甜的气息充盈鼻尖，唇瓣似q弹的果冻，又似柔软的鲜花，吻的专注又认真。
没人能拒绝这样的吻，江晏之更不可能是意外。
他睁着眼睛，目光落在女孩轻颤的眼睫上，喉结缓缓滚动。
“够了，”他伸手握住她的肩，将她推开，“现在，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声音浅淡，不染欲念。
车内陡然安静下来。
头一回亲吻过后感受到他的冷淡，唐绾绾有些无措的抿了抿唇，“这件事，是我不对。”
江晏之淡淡‘哦’了声，“具体说说。”
唐绾绾小声道：“我不该‘昏了头’，跟沈衔钰接吻。”
“还有呢？”
“……”唐绾绾一噎，正觉得有些答不上来，结果一抬眼，看见他冷凝的面色，当即就道：“还有不该左摇右摆，这样对你不公平。”
难为她还有这样的自省。
江晏之笑了下，道：“那刚刚为什么不接电话？跟他出来，连电话都不接了，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心安理得的把我晾一边？”
“不是的，”唐绾绾耐心解释：“我知道你打电话来一定是因为照片的事，我紧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江晏之嗤笑：“紧张到跟他单独出来约会？”
“……”唐绾绾深吸口气，继续解释：“不是约会，我只是想让他把照片删了，其他什么也没做。”
她不着重强调还好。
一强调，江晏之就有些控制不住的脑补了一通。
一次又一次的玩弄戏耍和欺骗在前，他已经不敢信她了。
军训这么久，沈衔钰每天跟她单独见两次面。
他们真的只吻过一次吗？
这么凑巧，只有一次就被拍了下来？
她一见到沈衔钰就昏了头，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回头招惹他？
跟让她昏了头的沈衔钰在一起，岂不是完美。
为什么还要回头招惹他！
给他希望。
给他无尽的甜蜜。
让他深陷于她的情网，难以自拔。
“我算什么？”
江晏之嗓音哽咽，“唐绾绾，你告诉我，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沈衔钰能让她昏了头。
他呢？
让她连续两次选择的他算什么？
所有的伪装全部消失不见，他满眼痛意，直直的看着她。
浑身透着难过。
被伤透了的难过。
唐绾绾心头一紧，几乎是下意识抱住他，“喜欢，算喜欢，最喜欢。”
最、喜、欢。
江晏之闭了闭眼，“不要‘最’。”
有对比，才会有‘最’。
他只想做唯一。
就像，她是他心里唯一的人。
而不是‘最’。
江晏之扣着她的腰，将她紧紧拥入怀里。
“答应我，别再有下次，绾绾，我可以满足你所有的要求，所有的欲望，除了你想享齐人之福这件事。”
爱是绝对的独占。
作为他的爱人，她是他放在心尖上，不容旁人窥探的珍宝。
一丝一毫，都不容人分享。
唐绾绾无语：“我真没想过。”
这些人，个个跟狼一样，又凶又狠。
一个她都招架不住。
哪里敢想两个。
江晏之已经不敢信她了。
他淡淡道：“你喜欢玩，我可以给你玩个够，你想怎么玩都行，我随时奉陪，但是只能是你我两个，不能牵扯其他人进来。”
唐绾绾脑袋埋在他怀里，轻轻点头。
看着很乖。
可江晏之在她这里吃过亏，上过当。
他伤的很深。
对她这副乖巧无害的模样，已经有了警惕心。
半点也不会被欺骗。
他握住她的后颈，唇贴在她的耳边：“今天这样的事，但凡再出现一次……”
言至此处，他顿了顿，语气艰涩：“那再喜欢，我也不要了。”
声音很轻。
但对唐绾绾来说，却如雷贯耳。
她喉间一哽，说不出话，只能连连点头。
颈侧，有水渍滑落。
他好像在……哭…
分手时，都没有哭的男人，这会儿悄无声息的埋在她颈窝落泪。
唐绾绾难过的要命，用力抱紧他，低声喃语：“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江晏之闭了闭眼：“知道对不起，就别再这么对我。”
他快被她折磨死了。
如果说，抢兄弟女朋友需要遭受报应。
那他是不是也该还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