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许青没有打猎,而是拉着爬犁,怀中揣着人参,向着家里赶去。
经过一下午的翻山越岭。
在天黑的时候,许青终于赶回了家。
将狍子丢在角落,人参则是被他带到了屋里。
“爸,你看这是啥!”许青将木楔子拔下来,将人参呈现在父母面前。
“嘶……老山参啊!”许建国倒吸一口凉气。
李秀英也是瞪大了眼睛,看着盒子里面保存完好的人参,不禁道:“我小时候,当时大队里面就整了一根人参,还没这个大,后来送到了乡里,大队那年少交了老多粮了。”
许建国也点头道:“这玩意儿不得个好几百啊!”
“几千!”许青笑了笑。
虽然经过上次搞蛤蟆之后,他的身家也有一千多块了,可忙活了一个多月,还没有这人参一半值钱,就知道这玩意儿有多珍贵了!
“明天我去趟镇上,到时候想办法卖了。”许青道。
“卖了好啊,卖了就不怕穷了。”许建国和李秀英脸上都是喜色。
几千块钱啊,两口子感觉能花上一辈子了!
许建国也感叹道:“哎呀,这穷了半辈子,这一下子就要有钱了,真是……咋花呢……”
李秀英连忙用手指头戳了一下他,白了一眼道:“还咋花,你还想咋花?现在有吃有喝有烟抽,再给你娶个小妾呗?”
闻言,许建国连忙告饶:“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啥意思?”李秀英瞪起眼睛。
许建国连忙投降,这个时候可不能跟老伴吵起来。
许青也是哭笑不得道:“等卖了再说吧。”
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许青将两头狍子都装在了爬犁上,拉着爬犁来到了镇上。
看到许青再次拉过来两头狍子,郑长青笑道:“这段时间有不少人都问我要狍子呢,我正愁上哪弄去,你就送来了。”
许青也笑了笑,随后便问起了收人参的事。
郑长青摇头道:“咱这小破地方哪收的起那玩意儿,恐怕县里都不一定能收的了,你最好还是去市里找人。”
许青微微颔首,看来又要麻烦李明杰了。
借了郑长青办公室的电话,许青直接打到了李明杰家。
“喂?哪里?”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
许青顿时听出来,这是李明杰母亲的声音,便开口道:“婶儿,我是许青啊,我找一下明杰。”
“哦哦,是小许啊,你等着,我去叫他,他还没起。”
不多时,李明杰的声音便从电话里面传出来:“老弟,啥事啊?咋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许青道:“你什么时候回镜湖镇啊?”
李明杰道:“明天就回去,后天再回来,你要来县城么?”
许青点头:“嗯,还真的麻烦你一件事,帮我问一下,野参怎么收。”
“野参?这可是好玩意儿啊,不过县里没听说有收的,我问一下市里的朋友,明天跟你说。”
“行,那我就住镇上了,等你过来。”许青放下电话。
中午的时候,许青没有离开屠宰所,而是吃了屠宰所的工作餐。
不得不说,屠宰所的福利还是不错的,吃的是白米饭,还有肉,这就是单位特有的福利了,在这个物资紧缺的年代,能顿顿吃肉的单位也是寥寥可数。
吃过饭,许青来到了招待所休息。
睡了一下午,郑长青也亲自过来,喊许青去家里吃饭。
郑长青的家就在镇上,距离单位也只有几百米的距离。
走了十分钟,便来到了郑长青的家。
郑长青虽然是屠宰所的所长,可住的地方却依然还是普通的土房,只是稍微大一些罢了。
过年和张玉田一起来拜年的时候,也来过郑长青家,自然是很熟悉。
走进屋,一个妇女正在做饭。
“嫂子好。”许青客气的开口。
女人笑着回应一声,便继续忙活。
郑长青家三个孩子,老大是个女儿,前年就嫁人了,老二比许青小一岁,也嫁人了,只有一个小儿子,今年刚十三岁。
陪着小孩子玩了一会儿,这个时候,李卫东也带着他老婆来了。
“老弟,你来的正好,刚要跟你说。”李卫东坐下来。
“姓梁的那两个人已经抓了,审了一遍,他们都认了,现在还关着呢。”李卫东道。
许青顿时恍然,原来是打伤肖国庆的那两个人。
“麻烦你了老哥。”许青感谢一声。
李卫东笑着摆手道:“现在你准备咋办?”
许青沉吟片刻道:“肖家人怎么说?”
“还能咋说,就要打断他们的腿呗。”李卫东撇撇嘴:“这老肖家的人也脑子抽了,要点钱不比啥都强。”
许青顿时哭笑不得:“老哥,你看他们大队那样,他家能有多少钱?”
李卫东闻言,怔了一下,随后点头道:“也是。”
“这样的话,直接送县里,按故意伤害罪的话,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如果造成了六级伤害,还能有十年以上或者无期,最高能判到死刑。”
闻言,许青不由得目光闪烁起来。
这两个人手段凶狠,单纯坐牢的话,还真不一定能有教训,万一出来之后再实施报复,那可就晚了。
毕竟要到九十年代才能禁枪,要是这俩人关几年放出来,再实施报复怎么办?
想到这里,许青忽然眉头一挑:“关在镇上的话,能关多久?”
“最多仨月!”李卫东道:“镇上只有拘留的资格,没有关押的资格,关押要送到县里的监狱才行。”
“那就先关上仨月,再送到县里。”许青沉声道:“最少能判五年就行。”
“妥了。”李卫东无所谓的道,对于他来说,只不过顺手的事。
更何况还能让许青欠人情,何乐而不为?
许青神色平静,心中却已经计算好了。
五年后,就是严打时期,那段时间,监狱里面被拉出来枪毙的不在少数,不要说把人打成残疾,就是偷个窝窝头,都能枪毙!
一旦等到严打,这俩混蛋玩意儿不死也得脱层皮。
晚上吃过晚饭,许青也喝了快一斤白酒,慢悠悠回到了招待所睡大觉。
第二天一早,许青刚起来,正准备吃早饭,推开门,便看到了张玉田。
“叔,你啥时候来的?”
张玉田道:“昨晚来的这不今天主任喊开会,顺便找人算算日子,正好,一会儿你跟我一块去。”
“行。”许青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