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黛尔在护卫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烛光映照下，伊尔曼正坐在一张镶金的高背椅上，指间摩挲着一枚戒指。
“莎黛尔小姐。”他拖长了声音，目光从她的脸上扫过，眼神里满是得意。
“你很聪明，做了很正确的选择，但，还不够聪明。”
他语调放缓。
“如果你能早点做出正确的选择，我们之间的情况，也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莎黛尔静静地望着他，迈步上前，淡淡道：“伊尔曼先生，你想要我怎么做？”
她刚一踏前，两侧的护卫立刻挡住了她的去路。
“等等，还没检查你呢。”其中一人冷声说道。
伊尔曼却抬起胖手，笑容愈发放肆：“不用了。”
他撑着身体站起，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莎黛尔。
“让我来亲自检查吧。”他嘴角咧开，笑容淫邪而猥琐，“来吧，莎黛尔小姐，跟我进房间。让我看看你的诚意到底有多少。”
烛火摇曳，伊尔曼带着胜利者般的笑容，走在前头，莎黛尔紧随其后。
一路上，他的鼻翼微微张开，贪婪地吸着空气。
莎黛尔身上萦绕着一种若有若无的幽香，清甜中带着几分醉意，让他心头燥热。
“呵呵呵，果然是个懂事的女人，连这种小心思都准备好了。”他暗暗想着，眼底的欲火几乎要溢出。
门被推开，房间内只有一盏昏黄的油灯，映照着床榻的轮廓。
伊尔曼迫不及待地关上门，回头看向莎黛尔，眼神像一头盯上猎物的野兽。
“伊尔曼会长，你想要干什么？”
“呵呵，还装？你都乖乖跟我进屋了，还装不明白？”伊尔曼的嘴角咧开。
“不明白，我只是来谈生意的。”莎黛尔的声音带着颤意。
“谈生意？那是等你伺候完我之后了。知道吗？莎黛尔，白天你让我很没有面子，所以接下来，可别怪我太粗鲁了。呵呵哈哈哈哈...”
莎黛尔后退半步，声音带着惶然：“别过来，我可是要大叫的！”
“叫吧，你怎么叫都没人听见。”伊尔曼笑得更放肆。
“真的吗？那我放心了，伊尔曼先生，”莎黛尔忽然收起了慌乱，“你闻到我身上的气味，就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吗？”
话音未落，伊尔曼猛地皱起眉头，忽然身形一晃，脚步踉跄，几乎要扑倒在地。
“什…么…？”他喉咙里挤出的声音嘶哑，像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压住。
莎黛尔静静望着他，轻声道：“一点小礼物，还请笑纳。”
伊尔曼的眼睛瞪得通红，双手微微颤抖，连迈出一步都变得无比艰难。
麻木正从四肢蔓延开来，而他的呼吸，也在逐渐紊乱。
莎黛尔双手抱胸，试探道：“伊尔曼，把你手里的戒指摘下来。”
“你…遵命。”伊尔曼的声音迟钝，手指扭动，果真把戒指取了下来。
莎黛尔眼神一亮，继续试探：“抬起手，向我行个礼。”
“遵命…”伊尔曼动作生硬，缓缓地举起手臂，做出了一个极不协调的鞠礼。
“嚯，没想到这个熏香还真是管用。”莎黛尔玩心一下子上来了。
“说，你年龄多大。”
“五十六岁。”
“体重多少？”
“......”
“体重！”
“......”
莎黛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算了，不浪费时间了。”
她从袖口取出一枚投影水晶，法阵亮起，淡淡的光幕浮现在两人之间。
“那么，伊尔曼会长，你现在告诉我，当年你如何借战争发死人财？那些有缺陷的药剂，是你一手操作的吗？”
空气一瞬间安静。
伊尔曼的嘴唇轻轻颤动。
莎黛尔睁大眼睛。
然而，下一刻，他的嘴角忽然翘起一抹笑。
那笑容阴沉怪异，带着某种戏谑。
只见伊尔曼缓缓直起了身躯，身上哪还有半点呆滞之态。
他将那枚戒指重新戴回手上：“呵…原来如此，你一直想要的，就是这个答案吧？”
莎黛尔一愣，缓缓退后一步。
药效失效了？不，他是从一开始就在装...
一阵低沉的震动声骤然响起，四周的空气猛地一紧，魔法锁链瞬间将整间屋子封锁。
莎黛尔被牢牢困在原地。
伊尔曼得意道：“我就说嘛，王城里见到的莎黛尔小姐，可不是会做这种蠢事的人，你一定是有所图的。”
他一步步走近，肥厚的靴子踩在地毯上的声音。
“先是故意激怒我，让我把你单独带到这里；然后，再用点小把戏，想要控制我？哼，我纵横商场这么多年，仇敌无数，有多少人想要坐上我的位置？你居然以为这种拙劣的手段能控制我，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啊？”
莎黛尔询问道：“…你是怎么解开的药效？这可是我父亲秘密研制的，你不可能有解药的。”
“解开？不，根本没必要解。”他弯下腰，粗大的手指敲了敲自己胸口，“你也说了是药，你忘了我是做什么行业的吗？我在药剂这一行混了几十年，不论是液体、气体，还是粉末毒素，我早就培养出极强的抗性。对别人或许有效，对我，呵呵，不过是香味罢了。”
莎黛尔露出的遗憾神色：“原来如此，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我原以为，你和其他人一样，都是眼红我的位置，想要我的财富、我的人脉。”
他蓦地抬头，眼底的光芒闪烁着恶毒。
“可没想到啊，你要的，远比这些更多。你连当年的秘密都知道了，我猜是那个希丽告诉你的吧？”
莎黛尔眼睛顿时瞪大。
“看来，我猜的没错，你以为我是个傻子吗？每一个想要接近我的人，都会被我彻彻底底地摸索一遍。她啊，意图太明显了，就差把演戏两个字刻在脸上了。本来想玩一玩就杀掉，没想到还拉了你入局。”
伊尔曼似乎很欣赏莎黛尔的震惊。
“放心，她现在应该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在接见你的同时，我已经派人去永绝后患了。而你既然也知道了，我就不能再留你。”
他停在莎黛尔身前，低头打量着她。
“你何必如此呢？你本可成为我的配偶。与我一同享尽荣华富贵，受人敬仰。可惜你偏偏自作聪明，竟敢算计我。代价就是你现在只能沦为我的玩物。”
他转身从抽屉里摸索，拿出一个墨绿色的药瓶。
“控制人的药剂，我当然也有。而且，比你的强得多，这是彻底的奴役。喝下去，你就会变得顺从，心甘情愿，绝对听话...”
“好了，别说了，你的话太多了。”莎黛尔直接打断道，她摇了摇头，“我刚才有说过一句话你还记得吗？”
“什么话？”
“没想到这个熏香还真是管用。”
“没想到...”
伊尔曼一愣。
随即，他夸奖莎黛尔的影子下缓缓出现一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