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糯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兰波在严糯的怒视下,手脚都不知道要放在哪里了,他手忙脚乱的跑过去把刚才匆忙,丢到边上的摩托车小心的扶起来,然后就手足无措的看着严糯拆开箱子一一检查。
他伸着脑袋往箱子里看,生怕弄坏了什么,再惹严糯生气。
幸好今天她买的药多,张大叔又是个抠门,为了节省箱子空间,把她的药,一盒一盒的给她码的整整齐齐的,挤的这个箱子满满当当的,晃都晃不动。
被这么狠狠的摔了一下,里面的药品居然全都完好无损。
严糯这才把提着的心,重新放回了肚子里,幸好没事,她现在可没钱再去买药了。
一回头,就看到兰波蔫头耷脑的,缩着脖子,一脸忐忑的瞅着自己。
全然一副受气包的模样,看的严糯想打人。
她有这么可怕嘛!做出这幅样子膈应谁呢。
而她也的确这么做了。
严糯直接过去给了兰波脑袋上两下,不清不重的,打不疼人,却能让人长教训,她一脸凶相,恶狠狠的指着兰波就开始教训“这次算你走运,要是下次再这么对待我的药,看我怎么收拾你,哼!”
严糯脸嫩,白白净净的,看起来就跟个糯米团子一样无害,做出凶巴巴的模样,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而让人想笑。
兰波却不敢真的笑出来,生怕小糯再生气了,他低着头,强忍着笑意,连连点头,一副再也不敢了的模样。
这个认错的态度很好,很积极,严糯心满意足的收回来手。
看严糯没再生气,兰波也放下心来,揉了揉被打了的脑袋,他也不生气,只是一个劲儿的歪着头傻笑。
绕过严糯去把箱子重新捆好,又把今天严糯买的大包小包的全都捆到了一起。
手脚麻利的很,一看就是干活的料。
“还有要去的地方吗?”
兰波捆好口袋,回头就看到严糯蹲在地上,正百无聊赖的在地上玩着泥巴,他走过去低声的问道,
严糯拿着棍子戳着地上的土,想了想,今天要做的事情:买药,买手机,都做完了。
剩下的应该也没有了。
今天出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买药,药这才是头等大事。
严糯仰着头,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兰波,冲着他摇了摇头。
“没了。”
兰波看着白软乖乖的小糯,眼眸澄澈乖软,脸颊鼓鼓的看的人想戳,不过他没这个勇气,只是忍不住的伸手,揉了揉严糯乌黑的小脑袋,好笑的问道,
“那要回了吗?”
说着就伸出手。很自然的把严糯给拉了起来。
”好啊,今天也出来一天了,热的要死,我在水缸里面冰了西瓜,我们回去吃西瓜吧。“
严糯被兰波拉着手从地上拉起来,听到要回家,也很心动,她仰头望了下天,太阳正当空,炽热的温度烤着地面上的一切。
她只感觉四周的热空气都直往身上逼,就跟蒸桑拿一样闷的心慌。
热的她心烦气躁的想打人,一想到家里泡着的大西瓜,严糯就恨不得立马飞回去。
脸上也带出了几分向往,冰西瓜啊,这样燥热的天气,能坐在风扇下,吹着凉风,吃上一口冰冰凉凉,甜丝丝的习惯,那得是多大的幸福啊。
不过要是能有个冰箱,那就更好了。
严糯贪心的想着,这么热的天气,要是能炫上一口冻的冰冰凉凉的西瓜,就是让她短命一天,她都愿意啊。
想到这儿,严糯不由得再一次埋怨起了老天爷,感慨一下自己的开局不利。
人家沈星的小破屋子里面都有冰箱,还能喝冰饮料。
可她自己呢,哼!来到麻牛镇这么久了,就连一口可乐都没喝过。
真就退化成小村姑,整天就知=知道跟牲口打交道了。这怕不是穿越的种田文吧。
她怎么记得边水往事是个惊险刺激的剧呢?
说好的刺激呐?被牛蹄子差点蹬到算不算刺激,被地头蛇逼婚,上街就遇到流氓,这套路怎么看都像是乡村爱情故事,跟刺激一点都沾不上边的。
越想越丧气,严糯心里骂着娘,忍不住又在心里的小本本上,给这个傻逼老天爷记了一笔。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可乐,她心里就跟长了野草一样开始蔓延。
今天这口可乐要是喝不到嘴里,这一天她算是过不去了。
严糯被兰波拉着上了车,心里念叨着冰阔落,冰阔落,摩托车就晃晃悠悠的往镇子外面骑去。
严糯坐在后座,双手抓着兰波的衣角,一双杏眼睁得大大的,瞪着俩眼睛,就跟个扫描仪一般盯着两边的铺子。
一看到有冰柜,她立马拽住兰波的衣摆,指着店铺门口跟兰波小声道,
“兰波,兰波,我想喝可乐,要冰的。”
乐可不冰,乐趣减半。
兰波回头看着严糯眼巴巴的小馋猫模样,心里憋着笑。嘴巴上却答应的很痛快。
“等着,我去买。”
他笑的明媚张扬,大长腿一迈,就跳下车往街对面跑去了。
严糯现在对指使兰波干活,使得得心应手,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脸皮已经练出来了,城墙一般的厚。
她坐在摩托车上,哼着歌,百无聊赖的四处张望着,等着她最爱的可乐。却无意间看到一只大黄狗,正避着人群在垃圾堆前寻觅着什么。
不知道为何,这个狗却瘦的一身的肋骨全都清晰可见。尤其是从严糯这个角度望过去,更是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了。
这很不正常。
三边坡的民众,普遍信佛。所以这边的人们对待流浪小动物,一般都是很有爱心的。
时不时就会有人把家里的剩饭剩菜拿出来投喂小动物。
所以大街上很常见到懒洋洋的晒太阳的小猫小狗,也不怕人,甚至还会主动跟人亲近,讨要食物吃。
但是却很少能见到瘦的这么凄惨的狗。
严糯眼睛盯着小狗看,心里却琢磨着,这狗怕不是有病吧,肚子里有虫什么的。
想到之前帮月康大叔家驱虫的场景,她顿时一个哆嗦,差点吐了出来。
越发的好奇地盯着这个小狗望了半天。
这是一条很标准的土狗,学名中华田园犬,中等犬的身形,黄白的短毛贴在身上,生了皮癣身上东一块西一块的秃斑,看起来跟个癞痢狗一样,光秃秃长着几根杂毛的脑袋,正在一堆发臭的鸡蛋壳里面拱着,爪子扒拉着什么,却不见它吃。
严糯好奇地往前走了几步,想看得清楚一些。
也许是听到了身后慢慢靠近的脚步声,小黄狗吓得夹着尾巴就往边上躲去。却刚好躲在角落里面,逃无可逃。
看着小狗的样子,严糯震惊的喊出了声。
“呀……”
听到声音,兰波大步的跑了过来,护着严糯,眼神警惕的望向四周。
严糯眼泪瞬间就流淌了出来,她哭的惨兮兮的饿,拉着兰波,哽咽着指着远处躲闪的小狗,
“兰波,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