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昭昭在院子吊椅坐下，大黄围在她身边，她伸手挠着大黄下巴。
她仰头看着头顶的星空，手里的手机不停震动着，她低头看去。
家庭聊天群很热闹。
里面发了很多红包。
还有很多吃团圆饭的照片。
配图，新年好。
还有人在不停at她。
慕昭昭也在屏幕点了点，发了个新年好的表情包。
下一秒，热闹的屏幕顿了顿。
紧随其后的一波浪潮般的关心。
以及红包。
慕昭昭回小山村的事，跟他们通了个气。
慕昭昭简单回了他们一些的关心，刷着屏幕上他们发的团圆饭的图片。
其中，季淑婷发的更多。
程家和裴家是一起吃的。
他们在裴家老宅吃的，顺便商量明天裴临宴生日的事。
慕昭昭看着最新发出来照片，看见了照片中的裴临宴。
裴临宴坐在裴厉沣和程老爷子中间。
或许是难得过年，喜庆，裴临宴难得穿了件红白相间的刺绣毛衣，他肤色白，红色其实是极其适合他的。
照片的人，黑色利落的碎发，侧脸锋利流畅，高挺的鼻梁优越的过分，垂着头，手上拿着手机不知道是在处理工作还是什么。
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裴临宴嘴角懒懒勾了下，眉眼带起一片笑。
看着照片中的他，慕昭昭难得觉得空洞的脑子集中了一点思绪。
慕昭昭其实好几天没见裴临宴。
她很忙，裴临宴也很忙，两人晚上都顾不得打电话，只能手机简单的聊两句，甚至多数是裴临宴说 她回。
有些时候她聊着聊着就脑袋一歪倒床上睡过去了。
第二天起来，打开手机看到的消息是他的‘晚安’。
明明他也很累，可他总会等到她不说话了，知道她可能睡了，给她说过晚安才休息。
看见照片中他的笑，慕昭昭嘴角也弯了下。
他现在，应该过得很开心。
不是自己孤零零一个人。
他之前说得总孤零零一个人就是骗自己的。
他身边明明有很多人爱他。
突然，她手机震动。
慕昭昭看去，裴大美人——视频通话。
慕昭昭愣了一秒，心底意外，但脸上已经露出了笑容。
她接通了。
“乖宝——”
视频一接通，她就听见了熟悉清冽的声音，尾音勾着，懒洋洋的。
“哥哥。”慕昭昭嗓音难得透了丝欣喜。
慕昭昭看着他，视频中的他已经不在位置上了，像是找了个安静的角落，他的后面是一幅油画背景。
“乖宝现在空了？”
裴临宴视线眷恋的看着视频中的人，
小姑娘看样子不在房间，也不在客厅，是在院子。
头顶是暖橙的光，映衬着头顶黑沉的月色，伴随着时不时炸开的烟花。
裴临宴是知道她这几天一直将自己扎药房，恨不得吃住都在药房的。
知道她忙，裴临宴都没敢太打扰她，只能晚上她要睡了同她聊几句。
慕昭昭说，“今年年三十，没空也要空的。”
一年的最后一天，怎么也得空空的。
裴临宴半边身子靠着墙，“吃饭了吗？”
慕昭昭摇头，“还没有呢，师父在做。”
她想帮忙，慕炤年都不让。
慕炤年不希望自己在慕昭昭眼中逐渐是个什么都不能做的废物。
裴临宴：“二哥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
慕昭昭细数着，“炸小肉丸，锅包肉，糖醋排骨……”
虽然只有他们两个，但年夜饭也是不能马虎的。
裴临宴唇角轻弯，“乖宝今晚可以吃好多肉肉啊～”
“嗯。”慕昭昭点头，“你吃了吗？”
她刚刚看照片，他正坐餐桌边呢。
桌上已经摆了菜，但并没有动过的模样。
应该是准备吃饭了还没吃。
裴临宴说，“还没有，等会吃。”
现在时间还早，团圆饭一般七点开始。
“累了吗？”
裴临宴目光看着屏幕对面的人，眼底深处，难掩心疼。
明明她最是喜欢热闹的人，现在过年脸上都没有多少喜色，小脸难掩憔悴。
“嗯？”慕昭昭没反应过来。
“我们乖宝看着不太开心。”裴临宴手指贴了贴手机屏幕，像是在隔着屏幕抚摸她的脸。
“没有啊。”慕昭昭触及他眼底流露的心疼，抿抿唇，摇头。
“累了我们就歇歇，你师父的事，哥哥会想法子的。”
裴临宴听着她沙沙的声音。
自从慕炤年出事后，她的声音就再没有活泼过。
一说话，谁都能听出心事重重。
“没有累着。”慕昭昭不觉得累。
就算累，但让她能感觉到充实。
她忙起来就没空胡思乱想，不胡思乱想她就不会害怕。
“乖宝，今年有放烟花吗？”
裴临宴没在执着她累不累，他深知只要问，得到的就是不累，他找着开心的话题。
“还没有放，等会吃了饭放。”
慕昭昭说，慕炤年今年也给她买了烟花，不过现在没放，等会吃了饭放。
提及放烟花，慕昭昭把手机往上，头顶是一片接一片绽开的烟花，每一个都很漂亮。
“哥哥，我们这的烟花比S市多，你有机会的话，可以回来看看。”
S市不能大肆放烟花，放的位置都是有规定的，但乡下讲究就没那么多了。
从天色晚下来，烟花就没断过。
“好。”
裴临宴看着屏幕中的她，烟花夜幕下，倒映着她小小的身影，他唇畔勾起。
——
“阿宴，要吃饭了！”
不远处传来声音。
要开宴了。
裴临宴出国两年回来第一顿家宴，解除了父子矛盾，时隔十七年第一顿团圆饭，裴家每一个人都很开心。
“哥哥，你去吃饭吧。”慕昭昭听见裴司锦的声音，她开口。
“那哥哥先去吃饭，等会我们再聊。”
裴临宴往后看了看，都在等自己，不好耽误。
“好。”
慕昭昭乖巧答应。
声音挂断，慕炤年也站在客厅，看着外面的她，“糖糖，吃饭了。”
“来啦。”同裴临宴聊了聊天，慕昭昭感觉心底轻松不少，她把手机揣好，也朝客厅跑去。
“遇见什么开心事了？”
慕炤年第一时间就发现她情绪变化了。
“刚刚同临宴哥打了个电话。”
慕昭昭走到慕炤年身边，倒也没瞒着他。
“看来还是临宴会哄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