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近期内不抱此幻想。
依他所知,恋人商城通常只有节庆时才会推出相关物品,其余时候大多随机。
这就好比开盲盒一般。
短期内遇见地球仪的概率不大。
因此,还是靠自己动手比较实在可靠。
……
一支队伍飞速行进而来,一面绣着“晋”字的大旗随风飘扬。
领头的青年身着衮龙袍,眉宇间透着焦虑。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急切赶回探望母后的晋王朱棡。
南京城门口的民众和守军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自前日起,陆续有其他藩王急匆匆返回京城。
立刻有官员上前查验身份,迎接晋王。
晋王朱棡看起来与朱棣年纪相仿。
面容与朱棣有六分相似。
面部轮廓较朱棣柔和,整体显得更为俊朗。
即便此刻心急赶路,仍带着几分未褪的潇洒。
“燕王回来了没?”
官员核验身份的间隙,朱棡开口询问。
“回禀殿下,燕王殿下前天已抵达。”
老四竟这么快?
朱棡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朱棡收到父皇传递的消息后,原以为自己可以全速赶回京城,成为朱家速度最快的人。他满心期待,以为能稳稳地压过老四。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老四竟比他更快一步回到了京城。
尽管心中有些失落,朱棡脸上却毫无波澜,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办完事务后,迅速翻身上马,向着目的地疾驰而去。
在路上,看似对老四抢先一事毫不在意的朱棡,却狠抽了几鞭子给胯下的战马,嘴里嘟囔着埋怨马儿不够争气。
怀着忐忑的心情,他快马加鞭地赶路,一心想着尽快见到马皇后。此刻,他最害怕的就是赶不上与母亲见最后一面。
……
龙江宝船厂有了新状况。
江阴侯吴良带领一百多号护卫,气势汹汹地直奔龙江宝船厂而来。
如今的吴良已年过六十,头发胡须几乎全白,但身板依旧硬朗。
“燕王受命接管龙江宝船厂!谁敢闯进来,格杀勿论!”
燕王府的护卫迅速上前,挡住了气势汹汹的吴良。
“龙江宝船厂一向由我江防总督管理,何时轮到燕王来插手?”吴良冷着脸说道,同时脚下未停,直接越过燕王府护卫的警告,继续向前。
多年战场上的杀伐之气、身上的绯红官服以及隐约可见的江阴侯印绶,都为他的气势添砖加瓦。
“锵锵锵……”燕王府护卫拔刀出鞘,寸步不让。
四周驻守的兵马纷纷围拢过来,拉满了弓弦,对准了吴良一行人。
吴良身后的护卫们也纷纷拔出了刀。
吴良毫不畏惧,大步向前。
他不信燕王的人真敢动他!
什么燕王?当年他跟随太祖皇帝征战四方时,这小子估计还在玩泥巴呢!
敬他是个人物便罢,若不敬,他也什么都不是。
这江山是他们兄弟跟太祖皇帝一起打拼得来的,自然有他们的一份,朱老四又能算得了什么?
这就是吴良今日前来的心思,依靠自己的身份,倚老卖老,搅乱局面,绝不能让朱老四把龙江宝船厂拿走!
龙江宝船厂不过是寻常之地,朱棣对此并无太多惋惜,但他清楚,这座船厂经不起细查。
气氛骤然紧绷,大战一触即发。
已获消息的朱棣来到船厂大门外,却不急于现身,而是悄然藏身于远处角落,冷眼旁观吴良的举动。
他对吴良的嚣张并不在意,甚至巴不得吴良与护卫们发生争执。若真如此,他便可顺理成章、强硬地处置吴良。
朱棣并非不能处理复杂事务,只是因久在军中,加之岳父与夫人患病,让他倍感紧迫,只想速战速决。
然而,吴良的表现令他失望。
本看似气势汹汹的吴良,在距离朱棣兵马三十步时突然止步,即便停下,依然神态傲然,毫无怯意。
朱棣静候片刻后,见吴良并无强行闯入之意,暗骂一声狡猾,便扶刀而出。
“老臣拜见燕王殿下!”
吴良见朱棣现身,恭敬行礼。
朱棣镇定受礼后说道:“吴叔无需多礼。”
吴良心中愤懑,却强忍不语。
“吴叔率军气势汹汹而来,所为何事?莫非想……”朱棣嘴角含笑,目光戏谑。
吴良摇头:“殿下开玩笑了。老臣随陛下出生入死,为大明尽忠,怎会做此等事?只是听闻殿下突然至我江防总督辖下的龙江宝船厂,特来探望。”
“江防总督辖下的龙江宝船厂?”朱棣笑意更浓,“自今日起,它归燕山卫管辖!”
吴良脸色微变:“此事我未曾接到任何通知,这船厂仍是我的江防总督府所管。殿下此举未免操之过急!”
朱棣笑着回应:“若要通知,那我现在告知你——奉父皇之命,前来接管龙江宝船厂,自此以后,龙江宝船厂归燕山卫所有!”
吴良脸色再变:“如此重大之事,仅凭口谕不足,需有圣旨方可!”
“圣旨?”朱棣抬手示意,立刻有人呈上圣旨。
吴良彻底慌了神,不敢有一丝懈怠,急忙跪下聆听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告:
自今日起,龙江宝船厂归属燕山卫管辖,你无须再插手江防事务,钦此!”
“臣领旨!”
吴良站起身子,面向手持圣旨的朱棣,一时之间进退维谷。
“吴大人是否想去宝船厂内一观?
瞧瞧那丢失的十六艘巨舰,是否果如宝船厂提举所言,已被拆解并妥善存放于库房之中?”
朱棣满脸笑意地注视着吴良,提出这般邀约。
吴良冷哼一声道:“既然此处已归燕山卫掌管,我便不入内了。
老臣这便入宫面圣,前去向皇上讨个公道!”
话毕,转身带领随从径直离开,直奔南京而去。
朱棣目送吴良离去,眼中寒芒乍现。
接下来这位可有的麻烦了,只需彻查龙江宝船厂的账目,定能揪出他的问题!
这一击正中他的要害。
然而,为何朱棣总觉背后一阵莫名的寒意?
难道……吴良还有更厉害的底牌未使出?
剧情所需,吴良、吴桢的死亡时间稍作改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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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目送江阴侯吴良远去,回到龙江宝船厂,依旧感到背脊发凉。
这让他内心忐忑不安。
回想起吴良临走时提及要向父皇申诉之事,朱棣不禁疑虑重重。
莫非,此人真的会去向父皇禀报宝船厂之事,进而引发变数?
会不会让父皇收回成命,将宝船厂重新夺回?
甚至动摇父皇重启市舶司、开拓海外贸易、征伐倭国的决心?
以吴良的身份与能力,似乎并无如此大的影响力,也难以说服父皇改变初衷。
若真如此,那局势恐怕不容乐观!
思索片刻,他摇头否定了自己的顾虑。
他清楚记得,当初听韩成说起倭国的财富,以及查阅账册得知元朝市舶司的盈利后,父皇的眼神几乎都要冒出绿光了。
怎可能轻易动摇?
恨不得立刻派遣军队出海,把那些财宝全部夺回大明!
而且这事还关乎自己的岳父大人,还有自家夫人的病情。
在这种情形下,无论吴良说得天花乱坠,父皇也不会在这事上有丝毫动摇。
朱棣深知父皇的性格!
既然父皇已经下定决心并发布了旨意,吴良再去啰嗦也没用,只会自找麻烦。
这一定是吴良他们这些人暗中使坏,想害自己,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心里这么想的时候,朱棣立刻做出一系列部署,把龙江宝船厂围了个严实。
重要仓库、账房之类的地方都被仔细搜查,确保万无一失。
折腾一番,虽然消除了几个隐患,但朱棣那种后背发凉的感觉依旧挥之不去。
难道是父皇要对付自己?
还记得当年没就藩时,也有过类似的情况。
自己当时就觉得背后发凉,怎么也找不到原因,后来就被父皇狠狠教训了一顿,那种凉意也就消失了。
难道……这次也是这样?
但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朱棣摇摇头甩出去了。
绝不可能!
父皇怎么会打自己呢?
自己并没有犯什么错,反而做得相当出色,比老三强多了。
这次回来还得到了父皇多次夸奖,接管龙江宝船厂的行动也很成功。
直接击中要害,很快就掌握了江阴侯吴良等人的大量罪证。
在这种情况下,父皇怎么可能打自己?
这比父皇听了吴良的哭诉,改变主意,不再让自己管龙江宝船厂还要荒谬。
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为零!
想到这里,又回忆起自己第一次见到韩成时立下的赌约。
朱棣笑着摇摇头。
韩成肯定输给自己。
自己这般优秀,怎么可能被父皇揍呢?
尤其经韩成之口证实,永乐这个毫无水准且暗藏隐患的年号与自己并无关联,自己不过是个征北大将军,朱棣愈发笃定绝不会被父皇责罚。
输的必定是韩成!
这种信心,朱棣还是具备的。
随即他又想起晋王朱高燧,老三回京后发现比他还早到,还完成了重要的任务,而且完成得如此出色,那家伙定会因自己而感到深深震撼。
一想到老三的反应,朱棣便充满期待。
真想在老三面前炫耀一番。
此行定能让老三甘拜下风!
念头刚起,朱棣甚至觉得背脊一阵发凉……
……
江阴侯吴良阴沉着脸踏入南京城。
他看似愤怒无比,无所畏惧燕王,内心却十分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