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砚森的手指在宋禧腰间微微收紧,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介绍:
“宋禧。”
这个回答明显是默认。
难怪赵先生不喜别人送美人给他,原来早已名花有主。
费斯德勒心里了然,得体笑容:“宋小姐气质非凡。”
他向宋禧做自我介绍,“Jm财团,费斯德勒。”
“幸会。晨兴生物,宋禧。”宋禧微笑,从容地应对。
钢琴声就在这时响起。
那位她仰慕已久的音乐人正在演奏曲子,手指在黑白琴键上翻飞。
宋禧不由自主地往那儿瞟了一眼,又想起什么似的转眼望向赵砚森。
“别跑远。”他暂时松开扶着她腰后的手。
宋禧点点头,提着裙摆走向钢琴区。
费斯德勒看着她的背影,殷切称赞:“赵先生对太太真体贴,二位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水晶吊灯的光落在赵砚森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衬得他眼神愈发深邃。他接过雪茄却没点燃,只是漫不经心把玩着。
费斯德勒邀请他到二层的私人会客厅,边走边询问:
“听说您最近收购了硅谷那家人工智能公司?”
钢琴曲渐渐进入高潮,游艇也驶到了哈德逊河中央。透过落地窗,能看到自由女神像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游艇上的香槟塔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宋禧边听音乐,边听身畔的金发蓝眼男士与对冲基金掌门人共议下一个暴利风口。
有几位华尔街巨头跟宋禧关系不错,曾经想购买过她手下的药物专利。
见着她在这儿,纷纷惊喜地过来打招呼。
宋禧进退有度地同他们交谈,并不怯场。
*
游艇二层的私人会客厅里,赵砚森坐在主位的真皮沙发上,长指轻叩着水晶杯壁。琥珀色的威士忌在灯光下折射出深浅不一的光晕。
落地窗外,哈德逊河的波光粼粼映在他骨相立体英俊的轮廓上。七八位来自不同领域的商业巨鳄围坐四周,默契地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华颂追加三个点的股权。”赵砚森慢条斯理开口,音量不大却让整个房间霎时安静。
坐在右侧的德裔银行家皱起眉:“赵先生,这恐怕...…”
“或者,”赵砚森不疾不徐道,“你们可以考虑把伦敦的科技股让出来。”
宋禧和华尔街好友叙完旧后,又跟喜欢的音乐家热络打了招呼,遂来找赵砚森。款步进门时,正好看见众人脸上凝固的表情。
她脚步稍顿,却见赵砚森朝她伸出手:“过来。”
会客厅里的空气似乎都随着这个动作停滞了。那些平日里叱咤风云的大佬们,此刻都掩饰不住惊讶地看着这个面生的东方女孩。
宋禧坦然淡定地走到赵砚森身边,他将面前的伊朗Almas鱼子酱和意大利白松露黄金面端给她。
宋禧安静地坐在一旁,优雅用餐。
“继续。”赵砚森吩咐侍者煮杯红豆拿铁送过来,遂说。
德裔银行家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个来回,笑道:“赵先生好雅兴。不过生意归生意……”
“我的条件不会变。”赵砚森随手抽软纸给宋禧,语气不容置疑。
宋禧察觉到四周的气压越来越低。她面不改色地饮了口红豆拿铁,甜甜糯糯的,很安心。
谈判在诡异的气氛中继续,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今晚真正的主导权,早就被那个坐在主位上、时刻照顾女孩的男人牢牢握在手中。
华颂集团在金融和科技领域占据着雄厚优势,几乎没人有胜算比过它。
交流结束,宋禧也吃饱了。赵砚森带她到甲板上看烟花。
经历严格审核,由专业团队操作,获得许可,方能在哈德逊河举办盛大的烟花秀。不过这点,对于游艇上的权贵名流们显然不费吹灰之力。
夜色如墨,游艇甲板上骤然“砰”地炸开第一朵烟花。
绚烂的火光映在宋禧乌黑的瞳孔里,她仰头,眼神盈着光亮,希冀而喜悦地望着天际的烟花秀。
赵砚森懒散倚着围栏,双手抄兜,低眸看着女孩,眼瞳不自觉泛起笑意。
宋禧欣赏了会儿烟花,偏头去看赵砚森,猝不及防地撞进他深邃的黑眸里。
她怔了一下,心跳似乎停了两拍。
赵砚森伸臂,将她拉到自己怀里,掌心隔着昂贵的礼服掐住她腰窝。
海风掀起她散落的长发,有几缕发丝擦过他的下巴和脖颈,宛如柔软的羽毛轻轻撩拂。
“冷不冷。”
围栏外就是漆黑汹涌的海面,浪花拍打船体的声响近在咫尺,却掩不住他的声音。
“不冷的。”宋禧摇头,珍珠耳坠随着她的动作晃出一道莹润的弧光。
又一簇金红色烟花在头顶绽开,照亮了赵砚森冷傲的眉眼。他身上精贵的衬衣被海风吹得紧贴胸膛,勾勒出精壮的肌肉线条。
宋禧忽然想起方才费斯德勒误以为他们是夫妻,赵砚森没否认。
她仰起脸来,一瞬不瞬望着他:“刚才有人说我是你太太,你怎么不解释?”
“怎么,又想当妹妹了?”赵砚森低笑一声,手臂松松揽着她腰。
“我本来就是呀。”宋禧说。
“不就是太太?”赵砚森大手扣住她的后颈,额头抵着她,忽然道了句粤语,嗓音低沉又蛊惑,“赵太。”
男人灼热的呼吸混着海风的咸涩,扑在宋禧面颊上,惹得她耳尖发烫。
“赵太听起来像赵太后。”
“不想当公主,想当太后?”赵砚森轻轻挑眉,“那以后叫你西西太后。”
辈分一下子拔高了。
宋禧气鼓鼓地踩他一脚,却被赵砚森猛然拦腰抱起,直接抵在栏杆上。
“赵砚森!”她吓得搂紧他脖子。
“没大没小。”赵砚森低头轻咬她的下唇,声音含糊又宠溺,“叫哥哥。”
“哥……”
宋禧话没说完,最大的一朵金色烟花在夜空绽放,几乎同时,他深深抵进她唇,不容抗拒地掠夺她的呼吸。
咸湿的海风,冰凉的栏杆,璀璨的烟花,都成了这个热吻最疯狂的注脚。
宋禧在眩晕中听见浪花拍打船体的声响,不知是哈德逊河的潮水,还是自己血液奔涌的轰鸣。
分开时,她的嘴唇润红潋滟,小口小口喘息。
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性感嗓音自喉间溢出:“还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