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我怎样对你了。”赵砚森完全掌控她,在她耳畔沉声问,“咬破你的嘴唇,还是和你滚到一张床上,把你弄哭了?”
他坏得要死。
车厢内弥漫着赵砚森身上清冷好闻的檀木香,混合着皮质座椅的气息,形成一种令人眩晕的蛊惑。
宋禧五指揪紧他衬衣布料,却奇异地在微痛中尝到一丝隐秘的欢愉。
她直视他的黑眸,轻声控诉:“你太过分了。”
“我知道。”
赵砚森用染血的嘴唇轻咬她耳垂,一点红立刻映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像是雪中的一朵娇艳梅花,“原谅我好不好?”
酥麻自那块皮肤蔓延开,宋禧不禁缩了下肩膀。
她转动眼珠子,提条件:“你用沪市本地话和我打个招呼,我就原谅你。”
“什么本地话。”赵砚森明知故问。
“就是我以前和你说的。”宋禧直接把答案讲出来,吴侬软语说,“侬好呀~”
赵砚森眉梢轻抬,懒声道:“没听清,再说一遍。”
“侬好呀~”
赵砚森忍俊不禁,抱紧了她:“想把你藏起来。”
宋禧被哥哥藏在怀里,像躲进了一个与世隔绝的避风港,她下巴垫在他肩上,整个人软绵绵地趴着他:“那我还可以睡你吗?”
虽然他不喜欢她,但身心至少要得到一个吧。宋禧才不矫情,矫情到头来吃亏的还是她。
“可以。”赵砚森嗓音含笑,蛊惑似的开口,“你做什么都行。”
外滩的钟楼将月色光晕收进表盘,繁华光芒投落的光线于黄浦江碎成千万条游动的锦鲤,经渡轮的汽笛音惊扰,又聚拢成摇曳的琉璃绸缎。
君檀别墅,梧桐树影间,有穿制式的安保,手持对讲机,警惕地梭巡环视。
宋禧甫一走进别墅厅堂,就看见悬挂的天价油画《丽达与天鹅》。
以前,她对油画感兴趣,赵砚森请了国际知名油画大师上门教她,她学成后,亲手修补了这一幅画。
那时,赵砚森在书房开完会,出来找她,驻足画前,居高临下地扫了眼。
他漫不经心问她:“宙斯化身天鹅侵犯凡人,你觉得这是艺术,还是暴力?”
宋禧笔尖悬停,回答:“取决于看画人心里装的是神殿,还是沼泽。”
“那你修复它,是想救赎谁?”赵砚森低头,骨感修长的手指捏住她握笔的手腕,颜料不经意蹭上西服袖口。
谈不上救赎。
宋禧想,那只是一个本能。
刚进别墅,赵砚森便接了个电话,似乎有要紧事处理。宋禧同他支会一声,遂上楼回房间洗澡。
爵士乐自黑胶唱片里渗出,轻盈舒雅,缓缓萦绕着偌大轻奢的浴室。
将浴缸放满热水。
潮湿的雾气漫上镜面。
宋禧褪去衣服,跨进浴缸,往下一沉,温热的水包裹着身体。
她脑袋往后仰靠,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的宁静惬意。
今天的情绪波动太大,身体容易疲惫,眼皮乏重如千斤坠,她不知不觉陷入睡眠。
“叩,叩,叩……”
门外忽然响起叩门声,宋禧瞬间惊醒,她睁开眼,惺忪环顾四周的功夫,赵砚森已经解开门锁,长腿迈过来。
宋禧茫然道:“你怎么进来了?”
赵砚森目光打量她,神色自若说:“你泡了四十九分钟。”
宋禧蜷在浴缸边缘,白色的泡沫堆至她下巴,闻言,歪了歪脑袋:“哥哥,你要拿秒表计算我的人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