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蜀山大殿的雕花窗棂洒向殿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赵羽跟在李英奇身后，心情说不上激动还是忐忑。成为李英奇的关门弟子这件事来得太突然，让他至今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今日是新入门弟子检验灵根的日子。”李英奇走在前面，声音平静如水，“你虽已拜我为师，但这道程序还是要走的。”
大殿正中央摆放着一块通体晶莹的巨石，约有一人高，表面光滑如镜，散发着淡淡的灵光。这便是传说中的鸿蒙石，能够检验修炼者的灵根品质。
各峰长老的弟子已经聚集在殿内，赵羽一进门就感受到了那些不善的目光。窃窃私语声在人群中响起，虽然压得很低，但还是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
“就是这个赵羽，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骗过了李长老。”
“听说他在试炼中得了第一，肯定是周翰那个废物帮他作弊。”
“连沈师兄都被他害成那样，真是个灾星。”
沈云申站在人群中央，一身白衣如雪，面容俊朗，正是众星捧月的焦点。他听到关于自己弟弟的议论，脸色微微一沉，但很快又恢复了温和的表情。
“各位师弟师妹不必多言。”沈云申的声音温润如玉，“既然掌门师叔已经决定，我们就安心看检验结果便是。”
这话说得大度，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等着看赵羽出丑。
蜀山掌门端坐在主位上，目光深邃地看着赵羽，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掌门缓缓开口，“沈云申，你先来。”
沈云申不慌不忙地走向鸿蒙石，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他将手按在石面上，鸿蒙石立刻绽放出耀眼的白光，整个大殿都被照得通亮。
“上品灵根！”鸿蒙石发出悠扬的声音，“天资卓绝，前途无量！”
殿内响起一片赞叹声，沈云申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朝众人拱了拱手。这样的灵根品质确实值得骄傲，百年难得一见。
“师兄果然厉害！”
“不愧是沈师兄，这下前途无量了！”称赞声此起彼伏，沈云申享受着众人的仰慕，心情愉悦。
接下来几名弟子依次检验，大多是中品或下品灵根，偶有上品已经算是不错。直到轮到赵羽时，殿内的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
“赵羽，你来吧。”掌门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赵羽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向鸿蒙石。周围传来的嘲笑声让他有些不自在，但他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等着看好戏吧，肯定连下品都达不到。”
“说不定直接就是废灵根呢。”
赵羽将手按在鸿蒙石上，心中默默祈祷。既然穿越到了修仙世界，总不能真的是个废物吧？
鸿蒙石忽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整个大殿都被照得如同白昼。这光芒比刚才沈云申引发的要强烈十倍不止，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异象震住了。
“这是……”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鸿蒙石正要发出声音宣布结果时，蜀山掌门突然伸手一挥，一道无形的力量将鸿蒙石的灵光瞬间收敛。石头恢复了普通的模样，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殿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随即响起了更加刺耳的嘲笑声。
“哈哈哈，我就说嘛，肯定是废灵根！”
“连鸿蒙石都不屑于回应，真是丢人现眼！”
“李长老这次真是看走眼了。”
沈云申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温和的表情：“赵师弟不必灰心，修炼一道，天赋固然重要，但后天努力也不可缺少。”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是在往赵羽的伤口上撒盐。
赵羽站在鸿蒙石前，一脸茫然。刚才那道强烈的光芒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就消失了？难道自己真的是废灵根？
他下意识地看向李英奇，发现师父的表情很奇怪，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是惊喜吗？
李英奇走过来，轻拍了拍赵羽的肩膀：“不必在意他人眼光，为师自有安排。”
这话让赵羽心中稍安，但周围的嘲笑声还是让他很不舒服。他默默退到一边，心中满是疑惑。
检验继续进行，其余弟子的结果都很普通，没有什么意外。直到所有人都检验完毕，蜀山掌门才宣布结束。
“今日检验到此为止，各位带好自己的弟子，好生教导。”掌门站起身来，目光在赵羽身上停留了片刻，“李师弟，你随我来一趟。”
李英奇点点头，朝赵羽使了个眼色：“你先回去休息，晚些时候为师再来找你。”
看着师父跟掌门离去的背影，赵羽心中的疑惑更深了。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夜色如墨，蜀山各峰都已陷入宁静。赵羽在自己的小院中来回踱步，白天发生的事情让他始终无法平静。
“羽哥，你怎么还没睡？”周翰从外面溜达进来，手里还拿着半块糕点，“我刚从厨房弄来的桂花糕，要不要来一块？”
“没心情。”赵羽摆摆手，在石凳上坐下，“你说我今天检验灵根的时候，是不是很丢人？”
周翰嘿嘿一笑：“丢什么人，我的灵根还不如你呢。鸿蒙石都懒得看我一眼，连光都没闪一下。”
“可是……”赵羽皱眉，“我总觉得刚才有些奇怪。明明鸿蒙石爆发出了很强的光芒，怎么突然就消失了？”
“确实奇怪。”周翰也认真起来，“我当时也看见了，那光芒比沈云申引发的要强得多。按理说，光芒越强，灵根品质就越好才对。”
两人面面相觑，都觉得这其中必有蹊跷。
“要不……”周翰眼珠一转，压低声音说道，“我们去偷听一下？说不定能听到什么内幕。”
“偷听？”赵羽有些犹豫，“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反正事关你的前途。”周翰已经跃跃欲试，“我知道李长老平时都在哪里和掌门谈事，走，我带你去。”
赵羽被周翰拉着，半推半就地来到了蜀山深处的一座小楼。这里平时很少有人来，正是长老们商议要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