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六十大寿,盛大隆重。不仅本国朝中所有重臣全部到场,周边各国也纷纷派遣使者前来祝贺,一时之间,宫廷内外,宾客云集,热闹非凡。
在这众多来宾之中,来自宋国的使者尤为引人注目,他们派出了本国最为璀璨夺目的明珠,号称天之骄女的长平公主赵云裳。
宴后,刘轩和赵云裳并肩而行,缓缓穿梭于御花园的蜿蜒小径之中。
光阴荏苒,如白驹过隙,一晃眼间,两人已近三年未见,刘轩的眉宇间多了几分沉稳与内敛,而赵云裳,却仿佛被时光遗忘,依旧如当年十八岁时那般美艳惊人,风姿绰约。
赵云裳轻启朱唇,缓缓说道:“听闻晋王殿下就藩之后,立下不世功勋,一举荡平契丹,从而威震华夏。小妹身处临安,心中亦倍感欣喜,为能与如此英雄人物相识,感到无比骄傲。”
刘轩轻笑一声,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道:“公主如此盛赞,倒是让刘某受宠若惊了。莫非,公主此番言语背后,是有所求于我吗?”
赵云裳轻轻停住脚步,优雅地转身看向刘轩,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恳切与期待,说道:“殿下智慧过人,小妹佩服。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绕弯子了。那赵贵妃,乃是小妹的姑母。前几日,她因一时糊涂,不慎得罪了殿下,结果被文帝陛下打入冷宫。小妹斗胆,恳请殿下能够大人大量,念及往昔小妹也曾为殿下略尽绵薄之力的份上,网开一面,在文帝陛下面前为我的姑母求情,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金陵分别之后,刘轩与赵云裳虽再未谋面,却建立了一种微妙的合作关系。刘轩通过赵云裳的渠道,获取了珍贵的橡胶资源,也是通过她,将内衣产品成功打入宋国市场。虽然赵云裳也得到了相应的好处,但说是帮助刘轩,也并非虚言。她先提此事再开口求情,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刘轩自然听出她言语间隐晦的威胁之意,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缓缓开口:“你姑母可不是第一次暗算我了。在我十五岁那年,她派人击打我后脑,导致我足足傻了五年。也正是因为那次意外,我错过了和你的大好姻缘,你说,我如何能不心生怨气?”
其实刘轩并没有证据证明,他那次被袭和赵贵妃有关,只是信口胡诌。赵云裳却显然被这番话触动,她惊讶地看了刘轩一眼,随即绕过这话题,道:“殿下重提旧事,莫非是对小妹当年悔婚之事仍旧耿耿于怀?”
刘轩一本正经地说道:“此事,我会记一辈子。”
赵云裳白了刘轩一眼,道:“殿下尽是东拉西扯。你到底答不答应小妹所求?”
刘轩微微一笑,话锋一转:“我这个人啊,对大海情有独钟。这次我被陷害,你表哥鲁王是背后主谋,你回去告诉他,如果他能把冀州让给我,我就去向父皇求情,放你姑母一马。”
赵云裳点了点头,又有些好奇地问道:“殿下生于内陆,为何会钟爱大海?”
刘轩眺望向远方,仿佛已经置身于那片蔚蓝之中:“因为那样,我就能漂洋过海去看你了。”
赵云裳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嗔怪道:“殿下又说这些疯话。小妹有些疲倦了,先回驿馆休息,后会有期!”说完,她转身离去,步伐中却带着几分慌乱。
刘轩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喊道:“云裳,《漂洋过海来看你》,是我为你创作的一首曲子。等我去向仁宗陛下提亲时,定要亲口唱给你听。”
赵云裳的脚步微微一顿,虽然没有回头,但她柔美的声音,却清晰传入刘轩耳中:“我都成老姑娘了,你别让我等得太久……”
数日之后,刘轩等人启程返秦。
马车内,宁欣月眼圈微红,略带不满地问道:“父皇为何非要等到我娘年满花甲,才准许她迁居秦州?”
刘轩拉过她的手,在她手背轻轻拍了几下,道:“父皇允许岳母去秦州,已经是破例了。朝中大臣都是六十岁以后才可以告老还乡,他这么做,也是想堵住那些御史的嘴。你别急,还有三年,我们一家就能天天在一起了。”
宁欣月知刘轩所言属实,心中不满却无处发泄,把头靠在刘轩肩头,独自生着闷气。
恰在此时,马车驶过一个土坑,颠簸了一下。宁欣月正没好气,忍不住抱怨道:“你二嫂送的这辆破马车,颠得我都快散架了,哪比得上我们家那超级马车。”
刘轩一笑,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说道:“这样是不是舒适一些?”宁欣月见丈夫如此宠溺自己,心中的怨气瞬间被一股暖流融化,她依偎在刘轩的胸膛,听着他那有力的心跳,感受着那份踏实与安宁,心中的不满之情渐渐散去。
刘轩抱着妻子,思绪却早已飞到了长安。他的那个夙愿,回去之后,就可以开始实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