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着太阳穴坐起来，牧琴看见枕边放着杯蜂蜜水，杯壁上凝结的水珠在晨光中闪烁，像段洛昨夜眼中的星辰。
推开厨房门的瞬间，牧琴看见段洛正在煎蛋，围裙系得整整齐齐。
段洛听到身后有声音，他回头冲她笑时，晨光正好照在他锁骨的纹身上，那些火焰般的图案仿佛真的在燃烧。
“早安”他说着，将煎蛋盛入盘中，“我做的...你尝尝味道如何？”
他又把一杯热牛奶也端到了餐桌上，“你先过来坐，等我。”
看到段洛如此细心的早餐，她在海川市每天都起来的晚，早餐就是用最简单的冷素食果腹。
没想到段洛还记得他自己说的话，要让他尝尝自己的手艺，这来运城的第二天就实现了愿望。
牧琴很感动，她突然眼睛都湿润了。
说实话，这种待遇，她在丁克时代没有感受过。
因为那时候的他们虽然同住，但是早餐都是买的。
丁克不会做饭，也从来没有为了她而亲自下过厨。
牧琴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他。
段洛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
牧琴将脸贴在他温暖的后背上，听见他胸腔里沉稳的心跳声。
“早安。”她轻声说，嘴角泛起幸福的微笑。
窗外，雨已经停了，阳光正透过云层洒向大地。
牧琴知道，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只要有段洛在身边，她就不再害怕黑暗。
而真相，也终将在阳光下浮出水面。
他们很快吃完晚饭，段洛还给牧爸爸和赵妈妈准备了早餐。
段洛和牧琴带着他早上专门给妈妈做的营养虾仁粥和煎包子。
“爸，来吃点早餐”。
牧琴他们到的时候，牧野弥早早就醒来了，他把病房里收拾的整整齐齐。
“琴儿，你们怎么过来这么早。”
牧野弥想着女儿这几天累的很，本来想他给她打电话，让他们来晚点，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到了。还带了早餐。
“牧叔叔，你过来吃饭。”
段洛把他做好的粥分成了两份，把牧叔叔的那份拿出来，摆好在桌子上。
“小段啊。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
牧野弥笑着说，他知道女儿牧琴不太会做饭。
心情也非常的好。牧琴去看了妈妈赵云，听爸爸说妈妈早上醒来过一次，这会儿又睡着了。她没有打搅妈妈休息。
“爸爸，吃完饭，你出来一下哦。”
牧琴给妈妈掖好被子，此时，赵玲的电话过来了。
“牧琴，你在哪里？”赵玲声音跟往日不一样，有些焦急。
“我在妈妈病房里，你怎么了？”牧琴有些意外这个时候意外接到赵玲的电话。
“你到外面，我给你说个事。”
赵玲言语里有些急促。
“好，爸爸，你先吃饭，我出去一下。”牧琴说完抬眼就看到段洛正好看着她。
“我跟你一起”段跟牧叔叔打了声招呼就跟着牧琴出去了。
“赵玲，怎么了？”牧琴和段洛此刻在医院走廊里了。
“是这样的，马超今天早上一大早跟我打电话了。”赵玲急促地说。
“有什么事吗？”牧琴不解地问，
“是马叔叔用他电话跟我打的，他让我转告你，他亲眼看到王可欣了。”赵玲有些担心的说。
“在哪里？”牧琴听到这个消息，内心一震。
“在她家的老房子里。”
赵玲有些担心，“叮嘱我让你不要一个人外出。”
牧琴听到这话，内心深处的某些想法更加确定了。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牧琴说完，挂了电话，看着窗户外面冉冉升起的太阳，内心深处有些不知所措。
她手指在医院走廊的金属扶手上划出急促的弧线，消毒水的气味飘进她的鼻腔，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心很冷，冷的她有些发抖。
段洛站在她身旁，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领带一丝不苟地贴在他的胸口，露出衬衫袖口的咖啡渍。
“琴儿，出什么事了？”段洛刚刚没有听电话，但是看牧琴的表情，他也知道有事发生。
“麻烦你，叫一下我爸爸，让他过来。可以吗？”牧琴没有回答段洛的话，
“好，你等我一下，”段洛说完，转身朝着病房门口大步走去。
牧琴再次转身看到，牧野弥和段洛一起朝着她走来。
\"爸，我知道林方叔叔的事了。\"
牧琴突然开口，声音像被抽丝的蚕丝，从喉咙深处缓缓拉出。
牧野弥的手指猛然收紧，保温杯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滚烫的热水在瓷砖上蜿蜒成血的形状。
段洛弯腰捡起杯盖的瞬间，牧琴看见父亲鬓角的白发在阳光下泛着银光。
二十年前那个暴雨夜的记忆突然翻涌——林方将赵云推进出租车，摩托车突然猛地飞驰而来，快得就像离旋的剑，把他撞倒在地。
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尖锐声响，以及母亲坐在车里看到这个场景时颤抖的双手在车窗上划出长长的指痕。
\"当时那辆摩托车来得太突然，没有人注意到会突然就出现了一辆摩托车。\"
牧野弥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你妈坐在车里时，都被那场景吓傻了。\"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走廊的消防栓，金属表面映出他扭曲的倒影，
\"那辆卡车冲过来时，她说听到了林方说，“照顾好孩子和自己。”\"
牧琴的指甲陷入掌心，段洛的指尖轻轻覆住她颤抖的手背。
她闻到段洛身上淡淡的碘伏味，混着某种令人安心的木质香调。
\"这次警方的刹车痕迹报告显示...\"段洛的声音低沉得像浸了水的棉花，\"踩的是油门，车速很高。\"
牧野弥的瞳孔骤然收缩：\"你是说，这次车祸...\"
他的声音突然低下去，仿佛被走廊尽头的急救室吸走了尾音。
牧琴看见父亲后颈的伤疤在颤抖，那是二十年前她生病送她去医院时留下的。
\"二十年前的刹车油管也被动过手脚。\"
段洛将平板电脑转向牧野弥，屏幕蓝光映在他眉骨的旧疤上，
\"法医报告显示，卡车司机血液里有镇静剂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