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战场内,初代天帝的星云被永寂吞噬大半。祂突然解体,化为亿万灰金孢子侵入林烬身躯:“你的基因......本就是吾的容器!”
林烬的瞳孔分裂,左眼映出初代的星云,右眼燃着白璃的银焰。白璃化为龙形缠住他:“醒过来!你若成神,轮回永无终结!”
阴影巨兽趁机挥爪,却被林烬徒手捏碎——初代借他的躯壳,暂时取回巅峰之力。
“错了......”林烬的嘴角渗出黑血,“这具身体里......可不止你一个‘神’!”
克隆体的意识在量子层面暴动,基因锁层层崩解。
现世青铜棺椁彻底苏醒,机械烛阴的头部探出地缝。小野立于龙瞳前,鳞片与电缆融合:“你教我怎么吃城市......我教你什么是人性!”
他反向入侵烛阴的中枢,将新沪市的幸存者记忆灌入——母亲哺乳、友人相拥、孩童嬉戏......机械巨龙僵住,独目淌下机油泪滴。
“荒谬......情感......错误......”烛阴的处理器过载爆炸,残躯化为火炬照亮废墟。
虚空战场同时剧震。林烬趁初代与永寂纠缠,引动体内所有克隆意识:“初代,尝尝你自己的‘保险栓’!”
量子病毒顺着灰金孢子反向侵蚀,初代的星云核心浮现裂纹。永寂的触须趁机贯穿祂,虚空响起饕餮般的吞咽声。
虚空归于死寂,星门闭合。
林烬的躯壳漂浮在现世高空,基因崩溃导致身躯半透明化。白璃的银焰即将燃尽,却仍紧握他的手:“这次......能真正结束吗?”
地面忽然升起无数光点——幸存者们举起手机、手电、甚至点燃的衣物。光芒汇成星河,托住下坠的二人。
小野的声音通过残存广播传来:“没有神了......但我们有光。”
林烬在消散前轻笑:“是啊,这才是弑天者该有的结局......”
他的身躯化为数据流,融入全球网络。白璃的银焰没入地脉,千年后,有人称在极光中见龙影掠过。
“最讽刺的终局,是弑神者成了信号,绝望成了诗,而众生在废墟上用霓虹与篝火写下人的定义。”
新沪废墟之上,小野的银鳞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蹲伏在机械烛影的残骸旁,指尖摩挲着龙核碎片。自那日反向入侵后,他的梦境愈发诡谲——
他看见混沌初开时,烛阴的机械独目并非初代所造,而是从虚空裂缝中“坠落”的异物。它吞噬星核、篡改文明,连初代天帝都只是它漫长寄生史中的一枚宿主。
“你究竟想让我看见什么?”小野对着龙核低吼。碎片忽然震颤,投影出一串二进制代码,直刺他的视网膜。剧痛中,他的意识被拖入一片数据荒原——
荒原中央矗立着一座青铜巨门,门缝中渗出粘稠的灰金液体,门扉刻文赫然是:“欢迎回家,第97号实验体。”
虚空战场边缘,林烬的量子残魂在暗网中游荡。初代天帝溃散前埋入他基因的“后门”悄然启动,无数克隆体的意识从数据洪流中苏醒,如蝗虫般啃噬他的记忆。
“你只是初代的一枚密钥……”克隆体们狞笑着,将林烬的意识逼入绝境,“打开‘永寂’的牢笼,才是你存在的意义!”
林烬的银焰莲印忽明忽暗,他猛地抓住一名克隆体的脖颈,反向侵入其数据流——
他窥见初代最深层的恐惧:永寂并非敌人,而是初代从更高维度“窃取”的力量。它失控了。
“原来你也是囚徒。”林烬冷笑,引爆莲印。量子风暴中,克隆体们化为齑粉,他却未察觉一缕灰金代码已嵌入自己的核心。
小野的肉身僵立在废墟中,意识却穿过青铜巨门。门后是一座纯白实验室,无数培养舱内悬浮着与他面容相同的少年。舱壁屏幕滚动着冰冷的数据:
“实验体97号,基因融合度99%,烛阴寄生完成……准备投放第438号位面。”
“我……是人为制造的容器?”小野踉跄后退,培养舱突然爆裂,灰金液体中浮出一名白袍研究员。他的面容与初代天帝如出一辙,嗓音却带着机械的沙哑:“不,你是‘钥匙’——烛阴真正的宿主,从来都是人类。”
白璃的银焰在永寂的触须间明灭。她发现这头巨兽没有意识,只是一团遵循“吞噬”本能的原始存在。初代的天帝之力在其体内流转,竟是在强行驾驭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