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九幽的骨笛跌落井中,笛声引动龙鳞暴走。井水化为血龙扑向他,却被凌烬的烬天剑斩断。剑锋触及血龙的刹那,井底传出白璃的嘶吼:\"快走......这是噬魂阵......\"
阿箬抛出《山海经略》,残页裹住九幽后撤。血龙炸裂,井壁逆鳞如暴雨倾泻,每一片都映出不同时空的凌烬石化成魔的画面。
为阻噬渊虫,三人闯入混沌镜残片形成的\"镜冢\"。无数镜面悬浮空中,映出九幽弑母、凌烬屠城、白璃剜鳞的扭曲场景。阿箬的蛊虫撞上镜面,竟被吸入其中,化为镜中人的血肉养分。
\"别直视镜子......\"墨离残魂警告,九幽却已跪在一面巨镜前——镜中母亲正温柔地为他梳头。他伸手触碰,镜面突然裂开蛛网纹,玄机子的傀儡丝自裂纹中窜出,勒入他的眼球:\"好孩子......你终究是我的......\"
凌烬挥剑斩丝,镜中场景骤变:紫眸女子被初代弑天者刺穿心口的瞬间,竟将灰金种子塞入怀中婴儿的襁褓——那婴儿是九幽。
记忆洪流席卷镜冢。九幽看见自己诞生的真相:母亲本是初代弑天者的道侣,为阻止灰金种子现世,她盗走种子藏入胎儿体内。初代震怒,将其炼为傀儡,却不知种子已与婴儿魂魄共生。
\"原来我......才是种子本身......\"九幽癫笑,胸腔裂开,灰金核心暴露。噬渊虫群感应到气息,自镜冢裂缝涌入,疯狂啃噬他的血肉。凌烬的逆鳞银焰烧灼虫群,火中浮现白璃的残影:\"种子必须回归龙心井......否则万界将......\"
话音未落,九幽徒手挖出核心掷向井口:\"那就让一切......葬在这里!\"
灰金种子没入龙心井的刹那,归墟之眼彻底沸腾。井水化为巨掌托起初代弑天者的青铜棺,棺盖震开,玄机子的本体踏出血浪——他的身躯由万千噬渊虫构成,每只虫头皆长着九幽母亲的脸。
\"多完美的容器......\"玄机子撕开九幽的胸膛,将种子嵌入自己眉心,\"现在,我是天命!\"灰金光柱冲破云霄,所过之处时空凝固,人族城池化为齑粉。
凌烬的烬天剑寸寸崩裂,白璃的逆鳞却在此时融入他心口:\"借龙心井......斩断因果......\"
阿箬以《山海经略》残页为引,星髓墨迹凝成锁链捆住玄机子。凌烬跃入龙心井,井底竟是无尽星空。白璃的完整龙魂盘踞星穹,逆鳞化为长刀:\"以魂为刃,可斩因果......但你会......\"
\"无妨。\"凌烬握刀,灰金裂痕爬满刀身。星空中浮现所有时空的因果线,他斩向最粗的那根——线与玄机子眉心种子相连。
刀落瞬间,万界震颤。
玄机子身躯溃散,噬渊虫群化为星尘。龙心井枯竭,归墟之眼升起新泉,泉水所过之处焦土生花。九幽的残躯躺在井边,灰金种子已碎,母亲的紫魂从碎片中飘出:\"对不起......我的孩子......\"
凌烬的石像立于泉眼,掌心朝上托着白璃的逆鳞。阿箬翻开《山海经略》,末页浮现新纹:\"弑天者死,天道生;龙魂归泉,万孽清。\"
深夜,最后一滴灰金脓血渗入地缝。无人察觉,脓血中藏着一枚微不可见的虫卵——卵壳表面浮出玄机子的冷笑。泉眼深处,凌烬石像的瞳孔突然闪过灰光。
三百里外的人族新城,一名孕妇突然捂住腹部。她的胎动处,隐约有龙鳞纹路浮现。
孕妇临盆之夜,新城上空突现血月。产房内,胎儿的啼哭化为尖锐龙吟,震碎梁柱。接生婆惊恐逃窜,却见产妇腹部裂开,一团裹着灰金黏液的血肉破体而出——那东西形似婴儿,后背生满逆鳞,额间嵌着玄机子的咒文。它爬向惊慌的人群,所过之处地砖熔为岩浆,灰金火焰顺着血脉纹路蔓延全城。
\"天道初生......需以血饲......\"婴儿口中吐出玄机子的声音,指尖点向一名逃窜的妇孺。火焰即将吞噬妇孺的刹那,一道银鳞自夜空射来,钉穿婴儿掌心——阿箬踏着蛊虫组成的飞毯降临,手中《山海经略》残页翻飞:\"孽障!滚回你的棺材!\"
龙心井的泉水突然沸腾,水面浮出密密麻麻的虫卵。阿箬取水化验,发现每滴泉水都裹着灰金孢子,饮下泉水的百姓瞳孔渐染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