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说:“婶子,我家里人还不知道我处对象的事情,不过我的事情都是我说了算,我妈说只要我谈对象,不管是头婚还是一婚,只要是女的就行!”
罗玉兰噗嗤笑了:“你妈说的这叫什么话,你长得这么周正,难不成还能找个男人啊!”
“我看着你比铭子还要大一些,你估计得有二十七八了,你爸妈是看你这么大还不结婚,着急了才那么说!”
“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可千万不能马虎,婶子是看着苏檀可怜才多句嘴,我觉得你们要想婚后麻烦少一些你还是要提前和你家里人说一声!”
“万一你爸妈不同意,你和苏檀也早点把话说清楚,苏檀那孩子别看着挺坚强的,其实内心很脆弱,她已经离过一次婚,经不起二次伤害!”
赵阳眼里闪过诧异,没想到眼前看着挺普通的老太太,竟然那么了解苏檀。
“婶子,苏檀以前经常去你们家吗?”赵阳侧面问着。
罗玉兰说:“苏檀没有去过我们家,她的事情我都是听铭子和她姐说的!”
“我也是有女儿的人,苏檀是个什么样的人一眼就看出来!”
赵阳又高看了罗玉兰,怪不着贺诚铭那么厉害,原来是他有个厉害的妈妈。
听到苏檀没有去过他们家,赵阳感觉自己似乎有那么一点松了口气的感觉。
贺诚芳从外面回来,看着老妈对苏檀对象,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没了。
她赶紧拽了她妈一下,又对赵阳说:“不好意思啊,我妈没有就是要教育你的意思,就是看苏檀挺可怜的,希望苏檀能遇到一个好的对象!”
赵阳说了句没事,让她们有事情去找大夫他就先离开了。
“妈,这小伙子一看就是个厉害的,你心疼苏檀我能理解,你也不能一直对人家说教!”贺诚芳教育着她妈。
罗玉兰一点也不生气:“我是看出来这小伙子是个好的,我才多说了两句,换做别人我也不会多说!”
贺诚芳坐在病床边,不时地用棉签给贺诚铭润湿嘴皮。
眼看都要上午了,贺诚铭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贺诚芳就有些着急了。
她把大夫请过来给贺诚铭做了全面检查。
“大夫,我弟弟为什么到现在还没醒来?”
大夫双手插在口袋,态度有些凝重:“最迟今天晚上应该醒过来,要是还没有醒过来,就是他没有求生意识,你们做家属的要多和病人说话,让病人产生求生意识!”
贺诚芳听到弟弟没有求生意识,感觉天都要塌了。
她想不明白:“大夫,我弟弟怎么会没有求生意识呢?”
大夫说:“我只是猜测要看他下午能不能醒来,你们也想想他之前有没有受过什么打击,或者他心里有没有在乎的人,让那个人多和他说话,或许能刺激到他,让他快一点醒来!”
贺诚芳慌得手脚发抖:“妈!”
罗玉兰稳得就跟那什么似的:“慌什么慌,距离天黑还有七八个小时呢!”
有了她妈的话,贺诚芳就安心了一些,可是心里到底是有事,娘俩中午都没吃饭,也不觉得饿。
罗玉兰坐在床边抓着儿子的手,上一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还是老头子死的时候。
那一天好像过了一辈子那么长,后来他们就阴阳两隔,这辈子再也没有见过面。
那死老头子也是个心狠的,去了之后竟然一次都没有来梦里看她。
罗玉兰温声说:“死老头子,铭子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你半路上把我和两个孩子扔下,一次都没有回过来看过我们,我怨你!”
“铭子可出息了,他当了兵还是飞行员,你知道飞行员是什么吗?就是开飞机的,你们老贺家祖坟冒了青烟,铭子给你们家光宗耀祖了!”
“你要是心里还有你这个儿子,你在那头看到儿子了,让他看你一眼就成,千万别把他留下来,要不然我死了去那边打死你!”
“老头子,你要是寂寞了,你再等等,等我给铭子娶上媳妇,看着铭子给你生个孙子,我就过去陪你!”
“你可千万不能把铭子留下来!”
贺诚芳站在窗户边,不停地抹眼泪,这么多年了她妈从来没有在他们面前说过苦,说过想她爸的话,她还以为她妈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原来她妈不是不想,而是把委屈和想都咽在肚子里自己扛。
罗玉兰叹了口气,反复地摸着儿子的手:“铭子,你没有求生意思,是不是这些年太累了,你想多睡一会?”
“你想睡就睡妈在旁边守着你,但是你不能睡太久了,让妈担心,你先醒过来看妈一眼,你在睡多久都行!”
“我刚才和你爸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你要是见到了你爸,你就和你爸说家里都好着,你们爷俩说几句话,就让他赶紧送你回来,你还没结婚生孩子,要不是以后都没有人给你爷俩上坟烧纸!”
“铭子,你这次受伤是苏檀的对象帮忙从香江找来了大夫,苏檀和他对象都来看你了,你欠了人家这么大的人情,这人情你可要自己还!”
“妈,你刚才说苏檀的时候,铭子的眼皮子好像动了一下!”
贺诚芳刚擦干眼泪看过去,就看到贺诚芳眼皮子动了一下,可是再仔细看又不动了,好像是她眼花了一样。
罗玉兰说:“是不是你眼花了?”
“我不知道就是那么一下!”贺诚芳拉着贺诚铭的手:“铭子,我是你姐,刚才和你说话的是咱妈,你要是能听到我说话,就动一动眼皮子!”
贺诚铭一点反应也没有。
贺诚芳不死心地又说:“铭子,你是不是还惦记苏檀,妈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昨天下午苏檀来看你了,今天一早苏檀对象也来看你了!”
“苏檀对象是个不错的人,他还说让我们有什么问题尽管去找大夫,我和咱妈都不知道怎么和人家说话,这恩情要等着你醒来,你自己去还!”
贺诚芳紧紧地盯着贺诚铭的眼睛,眼睛都要看花了,也没有看见贺诚铭的眼睛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