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不过是灵力耗尽,神识只需回到凤翎空间修养几日即可。
茯苓斜着眼幸灾乐祸道:“哼,你就等着挨针灸吧!”
福宝的撒泼打滚也没能换到茯苓的帮助,对方就是要让她长记性。
“谁让你乱用茴暖果,用完了还去透支自己的灵力,你活该。”
但这些事楚家人并不知晓,只担心福宝是否真的病了,一心想着给她找人看病。
脱离村里的队伍后,九个人的身影在这荒凉的土地上显得孤零零的。要是遇到野狼或者土匪,一村人还能抱团搏一搏,可此时他们只有老弱病残九人,只能在心中不断祈求上天保佑他们一路平安。
好消息,他们平安地到达了镇上,还找到了郎中。
坏消息,他们都诊断不出福宝的病因。
大夫们对福宝的病状束手无策,换了三个大夫依旧如此。
“这......女娃的脉象跳得稳当,像小鼓似的咚咚有力,不像是生病的人呐,老夫学识短浅看不出是何症状。”
待大夫走后,楚天岳嘟囔着嘴小声道:“莫不都是庸医,怎么会瞧不出来?”
楚大勇一巴掌打到他的后脑勺上,训斥道:“信口雌黄,你这么有能耐怎么没替福宝看?”
头上挨了一下,楚天岳委屈地抱着头,眼里晃着泪水:“师父还没教我嘛,如果我能继续学,我一定能给福宝看好!”
楚老爷子颤巍巍站起身,沙哑着嗓音道:“先找个地方住下吧,这段时日奔波下来大家伙也累了,福宝也需要好好休息。后面几日好好打听打听还有没有别的大夫,若实在不行......”停顿片刻,他继续说道:“那就到寺里找大师给她看看。”
楚大勇一愣,但没想到人在走投无路时,真会病急乱投医。
“知道了。”
好在他们离村时不忘带上银子,现在身上带的钱足够他们住店和请大夫。
多亏云丽儿嘴巴得力能说会道,将客栈最后三间房给定下了,不然几人都得睡大街。顺便炒了几个小菜,终于可以正常美美地吃上一顿饭了。
“你们吃完了便早点回去休息,明日还有要忙的事,我们先到附近去打听打听。”楚大勇交代着几个小孩,一转眼便发现楚天岳不见了。
“人呢?”
楚天岳在客栈门前看镇上的几个小孩抓石头,看得入迷站在原地没动,同迎面走来的一人撞上,人还没看清就听到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
“哪来的臭乞丐,没长眼睛是吧?”
转身看去,是一个穿着棕色衣服的小厮,他扯动嘴角,露出半截泛黄犬齿:“撞到老子还不赶快道歉!”
楚天岳不悦地皱起眉,辩解道:“我站在原地没动,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嘿,小乞丐还顶嘴,那你不会让开吗?晓得我是谁不?”
楚天岳并不想惹是生非,他认怂地转头走向客栈,被身后的人拽着衣领一把拽回。
“想跑?”
“狗蛋,怎么回事?”
另一道声音响起,只见一个穿戴整齐的富家公子晃着折扇走了过来,三角眼吊起霜刃般的寒光,不怀好意地瞥了楚天岳一眼。
“公子,这家伙撞了我没道歉就想跑。”
“你恶人先告状!”楚天岳不满道,摇晃着身子去挣脱那人的束缚。
“啪”的一声,那名富家公子的折扇打到楚天岳的脸上,鄙夷的眼神看着他:“哪里来的乡巴佬,懂不懂我们这儿的规矩,不道歉就别想走!”
“对,快道歉!”
楚天岳四处张望着没看到自己熟悉人的面孔,委屈劲涌上心头,他嘴角往下瘪吸了下鼻子,用蚊虫般大小的声音道:“对不起。”
“什么?没吃饭吗大点声!”
“对不起!”
富家公子脸上露出毒蛇窥探猎物般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楚天岳:“你以为这就行了?”
他折扇挑起楚天岳的下巴,声音像裹着寒冰般的恶意:“瞧你这副模样,倒让我想起案板上待宰的羊羔。”
楚天岳强忍着眼泪,微微扬起下巴道:“那你想如何?”
“如何?”
富家公子猛地收起折扇,岔开双腿指了指自己的胯下:“你从胯下钻过去,本公子就放过你。”他眼底满是戏谑,等待着楚天岳的动作。
楚天岳的脖子到脸瞬间涨红,大声嚷嚷着:“放开我!又不是我的错,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
他的呼喊声把楚老爷子和掌柜唤来,楚老爷子杵着拐杖着急忙慌地走来,看到楚天岳被几个人按在地上立马出声制止。
“你们这是在作甚!放开我孙子!”
富家公子看到有人来阻拦,兴致乏乏地嗤笑一声:“你家孙子撞了我的小厮不道歉。”
“不是的!”楚天岳眼中含泪摇晃着头解释:“我站在那没动是他自己撞上来了,硬逼着我道歉,还要我......钻到他们的胯下才肯放过我。”
楚老爷子当然知道自己孙子是什么品性的人,他心疼地将楚天岳拉到身后:“这其实定是有什么误会。”
“你们的意思是不道歉是吗?啧,尚掌柜,你看这事要怎么办啊?”
富家公子直勾勾地望着掌柜,脸上写满了威胁。
掌柜两撇八字胡随着粗重喘息微微发颤,谄笑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随后他收起那副谄媚的笑,转向楚老爷子冷漠开口:“我们客栈满了,还劳烦你们搬出去吧。”
楚老爷子哪会不知什么原因呢,但这明摆着要折辱他家孩子。
“劳烦掌柜你行行好,已经这么晚了,带着孩子也不方便另找客栈,还请各位放过我爷孙啊!”
楚天启背着福宝跟着两个弟弟站在也有身后,脸上露出惶恐不安的神色。
楚老爷子凹陷的脸颊深深陷进阴影,一看就是劳命奔波的逃荒百姓,就这般将人赶出去良心实在过意不去,但这节骨眼上又被他人威逼。
掌柜哭丧着脸:“我、我也没辙啊。”
“这是怎么了?”清亮温婉的女声打破着僵局。
众人纷纷扭头看去,只见一名穿着精美刺绣常服的女子,眉间露出慈善和善,从马车上下来缓缓向他们走来。
“柳夫人。”
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富家公子,立马收起自己丑陋的嘴角做出一副恭敬的模样。
其实柳夫人刚才在马车上目睹了这一切,只是找个理由打圆场。
她轻轻扫过楚家几人,轻声细语对着掌柜说道:“尚掌柜,莫要为难老人孩子,他们也是不容易。”
“是,您说得对。”掌柜赶忙点头应下。
柳夫人又看向富家公子,眯了眯眼笑着说:“前些日子听闻王员外身体不适,近来可好?”
富家公子紧张地扯了扯嘴角弓腰应道:“一切安好,劳烦您怪挂念了。”
“如此便好。”
柳夫人微微颔首,正欲转身离开抬眼便同楚天启背后的福宝对视上。
顺着柳夫人的目光,楚天启才发现福宝醒来,惊喜地唤道:“福宝!爷爷你看,福宝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