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仁摇头反驳,神情严肃:“大哥,您想过韩哥的做法吗?他也正逐渐脱离传统社团的束缚。他创立安保公司、投资服装厂,甚至计划涉足影视城,打造五万人工厂。这些事业,他明明出身于黑道,却已取得如此成就。”
他稍作停顿,语气愈发坚定:“如果我们也能以合法身份接手这些产业,并展现真诚态度,倪家同样可以开辟新天地。为何非要舍弃香港,丢下你多年打拼的基业?”
陈永仁的话如同重锤敲击在倪永孝心间。他静静注视着陈永仁,眼中似有犹疑闪过。
韩立亦举杯,缓缓说道:“倪先生,阿仁所言并非没有道理。”
回归后的港岛,虽是新局,却非绝境。
关键只在于观念转变。”
韩立言简意赅,句句入心。
倪永孝低头沉思,眉间流露犹豫,似在深思熟虑。
而一旁的堂主们,此刻内心更为复杂。
若倪家留驻港岛,他们原打算趁机获利的盘算便将落空。
有人蹙眉,却因畏惧未敢当面反对,仅暗暗瞪向陈永仁。
倪永孝依旧低头沉吟,陈永仁的话语显然已在其心中掀起点点波澜。
但他依然难以释怀,皱眉叹息道:“阿仁,你所言有理,然此事谈何简单?
我倪家多年来背负‘*’之名,想要洗脱岂能轻易实现?”
陈永仁听闻此言,当即上前一步,
眼中满是急切:“兄长,谁言无可能?立哥便是明证!看他如何行事——”
他指向韩立,语气坚定自信:“立哥早将社团兄弟改头换面为安保公司,众人皆为员工,领取固定薪资,享有社保与保险。
昔日街头混迹之人,如今身份合法;不再涉足斗殴、催债之事,
转而开展规范化业务,负责物业管理安保、活动安保,甚至承接外资企业高端客户项目。”
倪永孝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韩立:“这些人……真的可以转变吗?”
陈永仁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只要有明确的方向,制定好规则,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他们没有理由不变。”
他语气更加激动:“就像立哥所说,谁不想光明正大地赚钱,回家还能与家人团聚,好好生活?”
说到这里,他补充道:“如今立哥的安保公司已经成为港岛最知名的安保品牌,外面的人再也不敢说我们是‘地下势力’了。即便再次审查账目,也找不到任何非法所得!我们甚至成立了服装公司,让家属也能进厂工作。”
“整个体系已经彻底摆脱了以往的社团模式!”
这番话如同晴空霹雳,倪家的几位堂主全都愣住了。
“什么?还有这样的方法?”
“靠一个安保公司就能实现合法化?还能承接外资项目?”
“原来……‘那些人’还可以转型到这种程度?”
他们互相交换眼神,既震惊又充满难以置信的情绪。
这些堂主们行走江湖多年,自认为阅尽世事,却没想到韩立的做法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倪永孝也被震撼到了,他凝视着韩立,眼中流露出一丝敬意和深思:“立兄……原来你早已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社团了。”
韩立神色依旧平静,端起酒杯轻啜一口,才缓缓说道:“做事,总要看得长远些。”
道上的路再辉煌,也难保长久。
众人无言反驳。
韩立语气温和却坚定:\"谁不想堂堂正正赚钱,与家人共享安宁?\"他顿了顿,情绪愈发激昂,\"如今立哥的安保公司已成为港岛最知名的安保品牌,外人再不敢轻视,查账也找不到一丝污点!我们还成立了服装公司,让家人也能合法就业。整个体系早已摆脱旧日社团的阴影!\"
此言如惊雷炸响,倪家堂主们面面相觑,满脸震撼与不信。
\"什么?竟有这样的法子?\"
\"安保公司竟能如此正规?甚至承接外资业务?\"
\"原来……社团可以转型至此?\"
这些老江湖从未想过,韩立展现的新路径竟如此彻底。
倪永孝深受触动,目光中满是钦佩与深思:\"立兄,你已非昔日之社团。\"
韩立举杯浅饮,神情从容:\"谋事须瞻前顾后。道上的辉煌终将消散,这点想必诸位亦明白。\"
此言似巨石投湖,激起层层涟漪,堂主们陷入沉思,无人再语。
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变化,先前的傲慢与不满已如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惊愕与沉思。
韩立放下酒杯,缓缓起身,依旧是一副从容模样,毫无张扬之意。他的目光扫过倪永孝与诸位堂主,语气平静:“若要转型,途径很多。举家迁往奥岛代价太大,非明智之举。”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皆屏息凝神。倪永孝眉间微蹙,眼神里多了几分震动。他并未急着回应,而是陷入深思。
韩立见状未再追问,温和说道:“倪家在港岛经营多年,积攒的资源人脉价值连城。一旦离开,岂不可惜?更何况,奥岛虽好,终究是他人的地盘,去了也未必立足得稳。”
一番话直击倪永孝要害。他心中虽有几分认可,却仍难决断。抬眸看向韩立,目光复杂:“韩兄这话看似简单,可我们倪家纵横黑白两道多年,真要转型,行得通吗?”
韩立淡然一笑:“我难道不是从黑道起家的吗?只要用心,未必不能成功。”
其实,转型的核心并不取决于你们目前所为,而在于你们愿不愿意行动。只要方向正确,资源到位,再辅以执行力,所有困境都能迎刃而解。”
倪永孝呼吸微滞。
他内心掀起狂澜——从没人这般直截了当地点破他的迷茫。他暗自琢磨:倪家虽徘徊于黑白边缘,可手中资产与资源并不逊色于韩立,甚至某些领域更具优势。若韩立能做到,他又凭什么不行?
倪家堂主们听至此,皆露出沉思之态。他们本对韩立颇为轻视,但此刻他的言语直击要害,带来不容忽视的现实感。
倪永孝许久未语,但内心的天平已悄然偏移。他脑海中反复浮现韩立的布局:安保公司、服装厂、合法化路径……那些曾被他视为荒诞之事,如今都成了真实存在的事实。
倪永孝甚至开始思索,能否将倪家的势力转化为推动产业发展的动力?
韩立未再多言,回到座位端起酒杯淡然说道:“倪先生,机会一直都在,只看你是否把握。无论怎样,我敬您一杯。”
倪永孝沉默片刻后,亦举杯相迎。
韩立与他轻触杯沿,声音低沉而意味深长:“立兄弟之言,我记住了。”
堂主们彼此对望,虽未言语,然眼神间流露的思索与动摇清晰可见。此刻酒宴氛围微妙转变,韩立的态度与话语已在倪家人心中埋下变革的种子。
深夜,倪家宅邸内,灯光昏黄。倪永孝伫立窗前,手中红酒杯轻晃,目光投向夜色,眉宇间情绪复杂。酒桌上的韩立之语反复萦绕于心,似钝刃缓缓撼动他的固有认知。
“转型……”他低声呢喃,内心涌起莫名冲动。多年来,他坚信倪家已达顶峰,然而今日方知韩立的眼界远超自己所想。
恰在此时,楼下传来叩门声,惊破了他的沉思。他回头瞥了一眼,沉声道:“进来。”
门扉微启,韩琛探头探脑入内,嘴角挂起一抹谄笑:“倪哥,这么晚还不歇息?”
倪永孝看他一眼,未作回应,举杯浅饮一口后复转身望外。韩琛见状,忙堆上笑容。
靠近倪永孝身旁,轻声试探:“倪哥,酒席上的韩立……你觉得如何?”
倪永孝略作沉思,低声问:“你究竟想说什么?”
韩琛干笑一声,压低嗓音:“倪哥,我直言一句,您若离开,这些堂主未必还会安分守己。”
“关键就是无人统领,到时他们的心思怕是不在倪家荣光上,而是在利益分配了。”
倪永孝未作回应,但眼神愈发深沉。
他并非不知情,只是内心挣扎,难以抉择。
韩琛见状续道:“您若留在港岛,即便不干预琐事,仅凭您的名号,谁敢造次?可一旦离去,这些人就难说了。”
倪永孝冷笑:“你是劝我还是在施压?”
韩琛忙摆手:“倪哥,切莫误解!我怎敢胁迫您?”
“我一心只为倪家着想。这么多年,倪家威名震港岛,谁人不服?
可您若退位,这基业恐怕真会遭觊觎。”
稍作停顿,韩琛语带深意:“不过今日韩立的表现,的确令人刮目。
他现在做的,岂不正是您当初未曾涉足之事?
从黑白两道转正,带着兄弟们步入合法之路。”
这本事,我打心底里佩服。”